季凉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开口道:“是未作假,但并不可取。”
这话可是让大家疑惑了,季倾倾笑得谦逊,问:“那么前辈可否告知后生,是哪儿的问题不可取?”
“无甚问题。”
她的指尖忽然蹿起一丝灵力,将季倾倾用剩的药材按一定顺序放进了炼丹炉,末了打了个响指,便有灵火蹿起猛烧,几秒后又渐渐变小直至熄灭。
这短短的时间里,竟无人敢出声打扰,皆屏气凝神看她炼丹,直到莫连舟去开炉。
“那、那是圣品甘灵丹!”有人眼尖先看着了,不由得惊呼出声。
“天呐,甘灵丹最佳也莫过于上上品,这大陆上怕是只有前辈可以炼出来了吧?!”
议论四起,季倾倾微攥了手沉默不语,却听闻那个像极她长姐的人道:“若你按步骤来炼制,也可是圣品,不过你的法子不适合他人。”
“靠,这家伙是神级炼丹师,说这种话摆明是不屑于你,倾倾你还要忍吗?!”
“师父,前辈说得不无道理呢。”
季倾倾对季凉恭敬行了一礼,道:“谢过前辈的教诲,弟子自当牢记于心。”
季凉便不再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指出其他俩个的问题后,就敷衍地结束了今日的课,让他们有问题找莫连舟。
莫连舟只好无奈叹口气,按计划安排下来:“我这有三张纸,各写了丹名,你们可尽力试着炼炼,有甚问题再来寻我。”
“谢谢前辈。”
这炼丹课便算是散了,大家学到不少关于炼丹的东西,可更多的讨论却是围着季倾倾的。
“哎,你们说那个季倾倾可是看上了哪位前辈,不然怎的这番表现自己?”
“那罗刹前辈吓人,估计是不可能的,就定是因为玉面前辈了。再说了,就她那个狐狸模样,不勾人怎能安活?要知道咱们天苑学府的师兄弟可入不了她的眼。”
“天哪,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原先她姐姐还没死的时候,我倒是觉得她楚楚可怜,现下想来倒是觉得恶心虚伪了,不知那季大小姐死得冤不冤?”
“谁知道呢,都过去这么久了,先不提这个,我可与你说,那玉面前辈今个儿一直都盯着罗刹前辈看呢,心里定是在想着如何才能引起他注意,这等子爱情真是叫人羡慕。”
“哇,那你可还看见了其它事么?”
“嘿嘿嘿,我还瞧见玉面前辈离开后就赶忙去追了罗刹前辈……”
莫连舟从后面抓住季凉的手臂,不免有些微怒。
“我叫了你好几声,为何不应我?你当真是要无情无义吗!”
季凉扯开他的手,眉眼冷淡地开口:“按你的计划办事便成,莫来烦我。”
“你昨个儿嫌我恶心,今个儿又嫌我烦,你可是忘了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早晚是要和离的,你何必动心。”
“季凉!”
莫连舟按住她的肩膀,突然就吻上了那薄凉的唇,把自己满心的委屈、酸涩、不甘和怒气,尽数化作无奈与深情,想要告诉面前的人。
然而,对方却是下一秒就推开他,眼底平静得可怕。
“我说了,你不必动心。”
“那你先把我的心剜出来,这样它自是不会动了,我可受不了你的疏远冷落,”他拉过她的手微笑,却已经是红了眼角,“求你了,季凉,我们就如此过一生好不好?”
系统莫名觉得他有点小可怜,像是即将被抛弃的狗子。
“莫连舟,”季凉收回自己的手,话里叫人心寒,“别再执迷不悟。”
“呵,既是如此,那你当初干嘛毁我清白?”他忽然笑得张扬起来。
季凉却平静至极,语气清冷:“这激将法于我无用。”
莫连舟听后顿了顿,脸上的强颜欢笑忽然就没了。
他看着对方的背影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抬步重新追上去,默默跟回了院,倒也不吵不闹,各自进了一间房。
午饭俩人倒是在一起吃的,不过谁也未曾说话,等季倾倾来时,莫连舟已经回房歇息了,树下只坐着看书的季凉。
季倾倾便试探地唤了声:“姐姐?”
见人未有反应,她就上前来拿走季凉手里的书,俯下身在其耳边私语:“我知你未死,并且换个身份又回来了……好姐姐。”
“那你可记着,我是男儿身。”季凉伸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立即就有人出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莫连舟不曾想自己只是回屋吃点药,出来便有妖、艳、贱、货勾引他的人,当真是气极!
季倾倾有些慌张,她还不知莫连舟的底细,便推搡着季凉,不想竟是被抱得更紧。
她听闻那清浅的声音道:“你也瞧见了,我喜欢女子。”
莫连舟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冷静下来,说:“就是喜欢女子也不能如此,我已经怀有身孕了!”
季倾倾有些懵逼。
“师父,男儿是能怀孕的吗?”
“咳……说不定他是在唬人?”野生系统也很懵逼。
见季凉未有动作,莫连舟还想说什么,却胃里一阵泛酸,竟是干呕了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
被吵醒的小系统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梦中。
这什么情况!?
突然,一道灵力猛然袭来,季倾倾赶紧撤身离开,而身后的季凉只稍稍抬手便化解掉了。
莫连舟见把人给拆开了,便转而攻向季倾倾,对方躲闪不及挨了掌重的,吐了好大一口鲜血。
“宿主,主角还不能死啊!”
啧。
待他正欲下死手的时候,却突然被季凉抓住手腕止住攻击,倒让季倾倾有机会离开了。
“你拦着我作甚?莫告诉我你是当真喜欢她!”莫连舟怎会不知方才季凉与别人亲密是有意为之,只不过他现下仍有怒气罢了。
对方的眉眼却依旧是清浅冷淡,似乎能看透人心,叫莫连舟心虚。
“你应多吃几粒假孕丹,活活吐死才是。”
季凉收回手扔下人往屋内走,系统这才算是明了。
哦豁,兄弟你很戏精的嘛。
莫连舟被揭穿后却也不嫌害臊,竟无赖地追上去,跟在后面絮絮叨叨:“我才不管那么多,这丹药是无解的,我服了一个月的量,你得好生照顾我,不然我就——”
“你就如何?”季凉突然停下,转身直视着莫连舟的双眼,平静至极。
对方压下心里的一丝惧意,努嘴道:“我就、我就烦死你!”
“你大可以试试。”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