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渚清忽的顿住,似没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空气安静极了,他故作镇定的给季凉擦干净,为伤口裹上了纱布,还不知绯红的耳尖早已出卖了他。
“你喜欢我。”季凉无甚表情,她侧身逼近坐于床边的人,语气平静。
文渚清的脸瞬间就红了,他将季凉滑落肩头的衣服披好,喉结滚动了下,支吾着:“我我、我没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他看着那双眼里自己的倒影,要否定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变成了实话。
“我……许是爱你久已,才情不自禁。”
系统看着突然猛增的进度条,很是懵逼。
什么情况,直接跳过喜欢到爱了吗?这不科学啊!
文渚清反应过来脱口而出的话后,便低头不敢再直视季凉,索性心中一梗,问道:“昨夜昏迷时,我梦见了你一袭嫁衣坐于房内,你到底是谁?”
“前些日子你初来时,说我竟与仇人恩爱,那我……又是谁?”
安静的空气里,有谁的心跳声格外清楚,极近的距离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旖旎。
文渚清抬头想继续深问,却意外地擦过了她薄凉的唇。
对方处理完伤后,衣服只是随意拉好,显得松垮慵懒,交并的领口隐约有要从肩头滑落的意味。
这时候的气氛刚刚好,有什么开始在心里翻涌着。
他可听闻季凉用清浅的声音说:“你今后自会知。”
宿主你就是懒。
系统官方吐槽。
文渚清一怔,又忽的低笑起来,抬手给她敛好衣领,道:“你应是我最重要的人,重要到你不见,我便一心无情,三魂七魄皆丢才是……”
“砰!”
孟炻踢翻了桌子,脸色阴沉。
“废物,滚去给朕掘地三尺,封锁住城门口,找不到人你提头来见!”
“是!”
天色开始大亮。
殿内的人微眯了眼,气息危险。
他前世怎的不知这女人功夫了得,不仅能折他五批人马,还可入宫劫人?
皇宫的人封了京城半月有余,搜遍了每处角落,却仍无任何结果。孟炻大怒,杀了许多人,传令下去举国通缉。
文渚清从厨房端来熬好的药,入房来夺过季凉手中的笔,生气道:“叫你好生在床上休息,怎的就是不听?”
“小伤而已。”
“小伤?你只堪堪处理完伤口就带我来了这山林中,近来你屡屡咳嗽,换药时我见那伤分明没要好的意思,如此下去你身子骨可还要!”
“聒噪。”季凉冷淡开口,文渚清可炸了毛,他把人推到椅子上,说:“我如女子般唠叨还不是为了你!”
“赶紧把这药喝了,烫死你活该!”
系统看着强行给季凉灌药的男人,稍稍同情了几秒钟。
季凉的眉眼没什么起伏,她喝完最后一口药便搂人入怀,文渚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行撬开了嘴。
稍烫的药被渡过来,似要将身心都暖透,吞咽下去后他退开些距离咳嗽,显然是被呛着了。
“咳咳……竟是这般烫嘴,你喝那么多可还好?”
季凉没有回答,冷淡地推开人将欲起身,刚才只是小小惩罚,可这种惩罚却叫文渚清心痒。
“怎的,你这是占了便宜就翻脸?”他将空碗重重放桌上,笑得很美好。
“阿凉,你若是嫌弃我,我走便是,那皇宫比你这林中破屋好了不知多少倍,我可以锦衣玉食,不沾阳春水,为何要在这受苦?”
呵,欲擒故纵。
季凉看着他,语气浅淡:“你走便是。”
文渚清心里一哽,笑得越发好看,说:“那可真是好极,季姑娘请多保重,在下告辞。”
他转身离去,果断干脆,季凉兀自拿了书看,毫不在意。
“宿主,你就这么让他走?我们的进度还差一点啊!”
不刷了。
……大佬您这么任性真的好吗?
一百二十步。
文渚清停下来看着竹篱里的木屋,心里发堵。
怎的还不出来寻他?
踢开一粒石头子后,他也不再停留,跟季凉堵着气,当真离开了这里。
当夜色落下来时,天上无星无月,寒风吹过林间带来了片片雪花,冬才真正降临。
季凉已经在床上歇了,小系统涮着火锅赏雪景,感叹着这雪不及云游北方时看见的那般轰烈潇洒。
等等,它好像忘了什么……
我敲!男主要被冻死了!
系统一直留意着文渚清的去向,知道他迷路在同个地方转圈圈后就没再管,这会儿见着雪倒是想了起来。
它要怎么叫醒宿主告知这一事件,才不会死呢?
于是,系统撤掉火锅,给自己备好了冰糖雪梨。
唉,嗓子又要废了。
季凉踏过满地白雪,发梢冰霜微挂,眉眼无波却无端叫人见了顿生寒意。
她看着昏在树下的人,移步靠近后微抬了脚要对其肚子狠碾,吓得刚止哭的系统又扯嗓子嚎啕大哭,撒泼打滚。
闭嘴。
季凉终是收了脚,把人从地上抱起,转身回去。
文渚清醒来时,身子骨已经回暖,鼻尖里除了药味外,还有一丝淡淡的冷冽香味,叫他心中微甜。
昨夜他起了高烧,季凉没有银针,便用冷毛巾敷着再去寻药材来熬,忙活到天亮才给人降下温去。
文渚清抬手为撑额睡于床边的人撩起垂落的发丝,不想对方醒了过来,他便得意笑道:“阿凉果然会来寻我回家。”
呵。
“醒了便去做早饭,”季凉脱鞋躺上来,有些许疲惫,“莫占着位置挤人。”
文渚清却扑她身上,将温度带给微冷的人,说:“阿清还病着,就不去了,给你暖床最是好,平日里也是这般,你怎的偏生今日嫌我占床了?”
“哼,口是心非。”
“我是太惯着你了。”
季凉翻个身,把人压下来,看着表情带着傲娇意味的文渚清,她冷淡开口:“你很烦。”
“那你可有想好怎的罚我?”他的眼里暗含期待,季凉则是让人翻身脱下裤子。
文渚清脸上布满红晕,埋于枕中,脑中想的尽是旖旎之事,谁知身上人却好生不解风情。
系统数了数,嗯,是打了十下PP。
“你怎可这般羞辱我!”被打之人要挣扎反抗,谁知身上人却是让开躺于旁侧,疲惫道:“别闹。”
文渚清微叹口气,压下躁动靠过去搂住人同眠,谁知下方被什么碰上,惹得他浑身一紧,喉头发痒。
“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