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授官的仪式上，这个苏弘益就一直在不住的打量着她，至于钟书毓为什么一眼就认出这位苏弘益，自然是因为她进京不久就专门查过此人。
至于为什么查，当然是因为她把三姨娘苏惠然的下场搞得有点惨。
苏弘益作为苏惠然的父亲，又是文选司的郎中！
有着这样的官职在身，进京之后她自然要先了解苏弘益的状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条无论哪里都是适用的。
钟书毓行事从来都是这样未雨绸缪的，所以她早在半年前就将此人和苏惠然的亲生母亲相关全方面的调查清楚了。
而调查的结果是，苏惠然的那位姨娘母亲还惦记着苏惠然。
但苏弘益这边，不知道当初钟正志怎么跟他具体说的，这位郎中大人似乎完全没有惦记过这个女儿。
她上京来之后，这位苏弘益也一次没有上门来找她的麻烦，一直是平静无波的，显然身在钟正志老家的苏惠然一直没有跟她这位父亲联系上。
而时隔这么久，如今对方居然主动叫住她了。
钟书毓看着对方走来，不动声色的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既已授官，钟书毓自然就换自称。
年过半百，长相跟苏惠然一样高额骨，显然有些脸长的苏弘益停在钟书毓面前道：“不必多礼。”
钟书毓放下手，看着对方道：“不知道大人叫住下官是为何事？”
苏弘益对钟书毓扬了一下眉：“状元郎竟然不识得本官吗？”
钟书毓垂眸道：“大人请恕下官孤陋寡闻，之前下官一直在国子监念书，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并不知道大人是谁。”
这是一个合理的回答，尽管对方穿着五品的官服，可以推断出对方是吏部的郎中，但因为如今部门大，吏部之下就有几个司，而其中文选司就有足足六到八个郎中。
所以她不知道是很正常的，因为昨天的恩荣宴苏弘益这个五品官并没能得以去参加。
听到钟书毓回答，苏弘益笑了一下道：“本官是文选司郎中苏弘益，这么说状元郎应该明白了吧，本官与你可是颇有渊缘，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你的外祖父。”
外祖父？
钟书毓听到对方这个恬不知耻的说法，嘴角往上轻轻勾了一下。
钟正志一个妾室的父亲。
就想来充当她的外祖父了？
她连钟正志这个父亲都不认的好吧。
钟书毓掀起眼帘，看向苏弘益道：“下官明白了，大人是三姨娘的父亲。”
钟书毓刻意咬重了三姨娘这三个字。
一般来说，做到京官的人很少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人作为妾室的，毕竟说出来并不好听。
尤其是文选司郎中这种有实权的五品官。
他要嫁女的话，哪怕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只要条件稍放一低一点，苏惠然完全可以嫁给一个举人做正室的，根本委屈做妾。
毕竟这个男权社会，虽说有嫡庶之分，女儿嫁高嫁低主要还是看父亲的成就，有时侯还会出现庶出的女儿比嫡出的女儿嫁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