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很适当，但钟书毓并不相信。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说真话，她也没兴趣深究。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于是当裴昱行岔开话题问她吃早饭没有，她也就这样将此事掠过了。
早上大多人在码头用过早饭之后，河面之上的雾气逐渐散开了。
而这时官船也通报启航了。
钟书毓看着明显没打算跟官船同行，要逗留下来的水军众，看向身边的裴昱行道：“你不留下来跟他们一起走吗？”
毕竟昨晚来的时侯，裴昱行是随着水军一起来的。
而且她也记得昨晚那位总兵也透露了，这么多贼人要处理，定然要在此地耽搁两天的，所以她本以为裴昱行是要留下来的。
哪知他看起来完全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所以她不由问了一句。
裴昱行对上钟书毓的目光，又看了一眼那边，沉稳的道：“不用，我跟你一起进京。”
此次他本来就是收到密报要回京的，只要来到这边之后听说钟书毓也起程了，还早他一天，他这才搭上那位白总兵的船，看看能不能在水上碰上钟书毓。
如今碰上了，自然就是跟钟书毓一起同行了。
钟书毓听裴昱行这么说，自然没什么意见，有裴昱行一起进京，路上的安全也有保障一些。
于是就这样，在天光放亮中，搭着钟书毓和裴昱行两人的官船离开了码头。
侧边一处高山的山林中，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看着这艘远航出行的船。
这个人便是那个贼首屠擎宇了。
他昨晚已经看过了钟书毓塞给他的那张纸条，纸条之上的大意便是在如今这个并非乱世的世道里，落草为寇并非上策，也很难壮大。
因为朝代更替，多数都是因为天子无道，百姓不能安居乐业。
当百姓安居乐业之时，落草为寇就是逆道，哪怕他不杀人，也始终是个不能见光的贼人，为百姓唾骂。
钟书毓又提到他帮了他两次，如果他想报答这份恩情，就不要再做水贼之事，如果真喜欢打打杀杀，享受指挥的权利，那么何不去参军？？
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定然有能耐做到一代大将军!!
何必跟着小毛贼一起小打小闹，这不就被正规军全数缴械了。
最后落言，如果他想参军而没有更好的门道，可以去京找他。
钟书毓这翻话自是让屠擎宇有些触动。
尤其是相信他的能力，能做到一代大将军那一句。
因为他从一个小乞丐爬到今天，打小受到的都是冷眼唾骂，后来做工也是一样，皆是瞧不起他的言语，从来没人说他有什么能耐。
不甘受人欺压的他，肆意而为的加入到了这一行。
从一个小卒到今天，他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终于别人都怕他了，他也得到了吹捧。
尤其是几个月前将这些沿河一代的贼人整合，他更是异常的自得，准备着要大干一场，扬名立万。
可是一夜之间，他大败。
手下大多都被抓住了。
对此他愤怒，却也隐隐开始怀疑起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