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齐豫的电话再一次打过来。
原本，看到那段视频，白清欢脑中就已经有所怀疑，他这意有所指到底是什么意图。
直到齐豫出声，“清欢，警方确定了一个嫌疑人。”
“是不是方文怡保险的最终受益人？”
“是，通过监控，昨晚十点，他来过林金生的家，并且林金生的手机就在他家里。”
他去过林金生的家，手机还在他那里？
这是他所为，还是巧合？
白清欢眉头轻蹙，这一桩桩看起来寻常，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他找了深白作为代理律师，刚刚白律师打来电话，有意将这个case给我们。”
“给我们？”白清欢不解，“他为什么不自己接？”
“白律师的说法是有这样的经验，所以可能更有方法。”
“行，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警局。”
“那好，我等会过去，你先和我一起解决这个案子，熟悉熟悉，接下来就自己接案子。”白清欢出声，虽然她之前是检察官，但毕竟律师和检察官的工作还是有些区别的。
齐豫应下后，就挂断了电话。
听到他们的对话，猜测出大概，纪尧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决定了？这案子和李昂不同，李昂却属无辜，但是这个人，我们一开始就怀疑过他，而且恐怕他涉及的不仅仅是这一起案子，行为更加恶劣，影响会更深远。”
“是啊，清欢，林金生这视频你看看在网上疯传，大家都看到了啊……”
白清欢摇头，她会从事这一行，从来为了名声，又或者享受那种光环，而是为了不让真相掩藏，不让那些受屈者蒙冤。
“我很清楚这案子会带来什么影响，也明白，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他可真的罪大恶极，而且说不定他还和方文怡和女儿的死有关，这样的人势必要送进监狱，可是他仍然有权请辩护律师，有权申诉和辩护。”
纪尧皱着眉，提醒道，“如果这些与他无关，你自然会再次大放光彩，但如果他算计了这一切，恐怕你的生涯才刚开始，就会彻底结束。”
不当律师，她还可以从事其他工作啊。
反正于她而言，并不指望通过这份工作生活，而是为了……
“哪怕，他有罪，仍然该交给法律来制裁。”
但在此之前，他有为自己说话的权利。
无论如何，谁都没办法否定他正常权利的行使。
“想好了？”纪尧能理解她的想法，因为他曾经也这样想过。
“想好了，”白清欢点了点头，“律师的作用，就是让人公平享受权利，不论这个人做了什么，是什么人，律师都不该将个人恩怨，不该拿自己的主观情绪去阻挡这份权利的行使。”
“果然，你是个特别的律师。”这话他没有任何恭维或是贬低的意思。
“说得你好像会放任他这样一般，你不是一样有所怀疑？”
“怀疑归怀疑。”他表情很平静，仿佛这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你不会去证明？”白清欢挑眉，这家伙……说他胖他还喘起来了。
纪尧看了她一眼，“走吧，我和你去一趟警局。”
“所以你也想弄清楚，不是吗？”白清欢心情极好，这家伙有什么还是不能承认的。
纪尧瞥了他一眼，干脆不说话。
这个女人……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看向明志，“下午你就留在办公室，有事我会通知你。”
明志心知肚明，绽放一抹浅笑，“清欢，祝你好运哦！”
随后，又看向纪尧，“老大，人家好歹是女孩子，有时候要学会怜香惜玉。”
白清欢撇嘴，“就他这性子，不将我我往死里打击就算不错了，还怜香惜玉？算了吧，恐怕他就将我当个麻烦。”
“说得你不是麻烦一样。”纪尧接着她的话道。
白清欢一听，狠狠盯了他一眼，“纪尧，你是不是男人？”
“清欢，这是不是男人，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明志说得晦涩而暧昧。
是不是男人？
“这还用怀疑？”纪尧皱着眉，和她说话，真的会被气死。
白清欢挑了挑眉，她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气死纪尧。
等到了警局，白清欢才意识到警方已经不是仅仅怀疑，而且有理有据。
罗帆正在审讯金大轩，也就是方文怡保险受益人。
齐豫看到他们时，走了过来，出声道，“金大轩从小就是孤儿，而方文怡的父母收养了他，可以说他们是兄妹。”
“他们感情好吗？”白清欢问，她倒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关系。
齐豫摇头，“说不上太好，警方找到一些当时的邻居，说金大轩虽然被收养，但方家父母对他并不好，时常非打即骂，而方文怡最初对他还算不错，后来也慢慢远离了他，所以在他十七岁那年，他离开了方家。”
“等等，你说最初对他还算不错，后来慢慢远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齐豫一怔，随后看了眼纪尧，抿着唇道，“因为金大轩对这个妹妹的感情超乎了亲情。”
这是他们曾经的邻居说的，金大轩那时候不学无术，和小混混没什么差别，有时候该做些令人难以容忍的事，所以方家父母对他更糟糕。
有一天晚上，趁着方家父母不在家，这个金大轩欺负了方文怡，那是她才不过十三岁，是被邻居发现的，当时还报了警，所以他进入劳改所劳教了五年。
“也就是说，方文怡压根不可能会将受益人写上他的名字。”白清欢问齐豫。
齐豫点了点头，又说道，“警方找到他的手机，发现在方文怡遇害的那段时间他一直联系她，并且当天还在威胁她。”
“文怡，你知道只有我对你最好，我真的很喜欢你……”
“大轩，够了，我现在结了婚，也有了孩子，你当过我吧！”
“我放过你？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大轩，你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我祝你幸福！”
“文怡，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告诉你老公那些事，你觉得你们的婚姻还能继续吗？”
……
这样的信息很多，所以警方猜测方文怡的死和他也有关系。
显然，金大轩在拿以前的事威胁方文怡，让她不得不和他见面，而见面之后定然发生了什么。
后来，林金生也知道的这件事，或者是金大轩找到的他。
纪尧一直皱着眉，总觉得不太对，方文怡的验尸报告消失的是溺水，但没有任何外力，所以，如果和金大轩有关，他是怎么做到的？
显然，白清欢也想到这个问题，她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吗？”
“在金大轩家里找到的手机上发现他曾经给林金生发过几段视频，不过删除了，所以警方的技术部门正在进行修复。还有就是在金大轩的家里发现方文怡的衣物，还有两份保险单，一份是方文怡，还有一份是她女儿的，受益人都是金大轩。”
齐豫的脸色不算好看，仿佛在克制什么，如果这些事真的是他做的，那她们接这个案子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清欢，你要不要在考虑考虑，警方掌握了很多证据，我想金大轩是跑不掉的。”齐豫犹豫后说道，在金大轩家里发现一本笔记本，上面详细记载了方文怡和女儿所有的资料，包括生病住院、打针、身体健康……总之，他一直在留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