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默默低眸，瞥了一眼旁边的小姑娘，修长白皙的手抬起，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没事，我可以陪你吃辣的。”
大不了今晚跑一趟医院急诊。
顾砚歌漫不经心地想道。
听到少年的这番话，毫无疑问，南妤是有些被惊到的。
她抬眸，从南妤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少年的睫毛，卷翘而纤长，眉色浓重而又精致，两道长眉的下方，便是幽黑如同深渊一般的瞳仁，很是冷淡。
虽然冷淡，但是这人看着她的时候，眸子里的欢喜意味简直要溢出来一样。
南妤的心蓦地漏了两拍。
这人怎么能这么……温柔，有些犯规。
女孩摆摆手，笑眯眯的，“好了，我不逗你啦，知道你不能吃辣，勉强你吃这么多，我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实话，她知道顾砚歌的第二人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是顾砚歌最黑暗的一面。
冷漠，偏执，残忍。
玩世不恭，冷酷无情。
在南妤的印象里，这人永远都是那副冷淡矜傲的模样，仿佛对任何人都是不屑一顾的。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颜，但她几乎一下子就能认出来，他不是他。
第二人格的眼眸虽然也是精致漂亮的，但是里面蕴藏几分常人看不出的压抑，眼角甚至带着几抹勾人的绯色，妖美异常。
看了无端让人心生压抑。
不像是她的砚砚。
虽然冷淡，但是那双眼眸里面永远是和风细雪一般的温软，那是一种透在骨子里的高冷和疏离。
想着想着，南妤的思绪便飘远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顾砚歌在喊她。
“兔子，兔子……”
觉察到南妤的走神，看到了女孩嘴角那抹温软甜美的笑，少年的眸光暗淡了几分。
他自然知道这兔子在想谁。
主人格……
他就这么好么？
少年苦笑，长长的眼睫细微的颤了颤，神情不安。
白皙冰冷的指尖移动，一点点往南妤的方向靠近，随即捏住了她的一截衣角。
……
突然，少年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影像是一道阴影，把小姑娘整只都给挡住了。
南妤随即抬头，看着顾砚歌，不知道他这么做什么。“？”
少年低声的一句，解释道：“我去个洗手间。”
女孩点点头，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
洗手间里面。
顾砚歌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接了把水，干净清澈的水滴落在指尖，碰撞出的细小水花，有些惊艳。
他将水直接拍在了自己的脸上，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几滴水珠沿着少年高挺的鼻梁下滑至精致的下巴，随后，渐渐没入了修长的脖颈中。
少年此时的模样，额前的碎发被水沾湿，几分颓废，更显得诱惑。
突然。
有个女生的身影站在了顾砚歌的身后，她正准备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感觉到旁边有人。
顾砚歌一下子转过了了头。
那双精致幽黑的眼瞳抬起，直勾勾地看向前方，眸光冰雪一般的冷。
看到来人。
是一个清秀漂亮的女生，看起来温柔而又乖巧，穿着服务生的衣服。
少年瞥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眸光。
不认识。
顾砚歌抬步就走，然后就被向珊珊给拦住了。
女生清秀漂亮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嫉妒，向珊珊不甘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的不堪，你却还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