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歌垂着眼眸，被掐的有些懵了，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眸底压抑的绯色渐渐散去，这时候看上去竟有些呆萌的样子。
猛的被掐了下脸，少年漂亮冷漠的眸子微眯，幽黑的瞳孔冷淡，像只睡觉被打扰的猫一样，神情不悦而危险。
“啪！”女孩的手被顾砚歌一下拍掉。
南妤：“……”
小姑娘瞪着一双圆圆的猫瞳，一把扯开少年的手，将他推开。
女孩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你离我远点。”
听到这话，顾砚歌眯起了漂亮狭长的眼眸，浅色唇角划过一丝嘲讽，“我就是他。”
女孩直接呛了回去，冷声反驳道：“那又怎样？”
想了想，她还添了一句，“你又不是我熟悉那个砚砚！”
南妤没有感觉错。
这个顾砚歌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讨厌她。
没错，就是讨厌。
少年的眼角眉梢，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抗拒和嘲讽。
既然这个样子，她又何必给他好脸色看。
她南妤可没有这么宽阔的心胸，去讨好接近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我根本不认识你，不是么？”
南妤反问道。
女孩精致白嫩的脸上，此时根本没什么表情，冷淡而又满不在乎。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直直地盯着眼前修长美貌的少年，无辜直白道。
顾砚歌：“……”
他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她。
这个女孩在抗拒他，准确来说，是排斥他这个人格。
这一点认识，不禁让现在的顾砚歌心底不悦起来。
少年伸出了白皙微冷的指尖，毫不客气地掐住了女孩白皙的下巴，冷声道：“你想让他出来？”
没等南妤回答，他已经先自顾自地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别想了，不可能的，他已经不愿意醒过来了。”
对上南妤那双漂亮干净的眸子，里面的不敢置信和痛苦之色。
少年的心头竟是浮现了浅浅的快意，他继续道：“至于原因，你还不知道么？”
女孩的脸色不由得又白了两分。
嫣红柔软的唇瓣抖了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少年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眸光，精致漂亮的眉眼冷淡，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片段。
那是顾砚歌所有的回忆。
他全都知道。
没错，他是顾砚歌的第二人格，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存在了，到底有多久呢？他也不知道。
所以，准确来说，他就是顾砚歌。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这个人格在沉睡，只有偶尔主人格情绪崩溃，不清醒的时候，他才会出来。
第二人格很明白，他是顾砚歌最黑暗的一面。
冷漠，偏执，残忍。
玩世不恭，冷酷无情。
他也知道主人格那个傻子，为了南妤，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到底干了多少蠢事。
在这一点上，第二人格是很看不起主人格，觉得他愚蠢，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只能靠药物来稳定情绪。
就比如那些抗抑郁的药物。
连带着，第二人格把南妤也给讨厌上了。
可能也说不上讨厌。
但他对这个女孩，决对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