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绾抬起头，清丽干净的黑瞳里面，猝不及防地闪过一丝错楞。
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精致白皙的下颚。
毫无意外的，这人是顾怀笙。
被对方修长的手环绕住身子，江筱绾的鼻尖萦绕的，完全是对方身上好闻冷淡的淡香。
她的头埋在了顾怀笙的胸前，高挺的鼻梁蹭过雪白的衬衣，带着些微微的痒。
对方身上的温度传来，几乎烫到她的心口。
江筱绾张了张唇，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
顾怀笙先她一步开了口。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的极为好看，他轻轻揉了揉江筱绾的头，眉眼温柔，低声道：“他不是和瑾，你……想哭就哭吧，别忍着。”
听到这话，江筱绾的鼻子骤然一酸，几乎差点掉下泪来。
她对不起顾怀笙。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女人的声音喃喃，接连着说了三遍的对不起。
这次她和南卿的见面，是顾怀笙安排的。
她不明白顾怀笙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明明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了，她从未履行过分毫一个妻子的义务，他们本就貌合神离。
顾怀笙，他又何必如此。
江筱绾不明白。
女人细长白皙的手指死死地扣着顾怀笙的衣袖，清丽素白的脸上，是满满的痛苦之色。
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明白。
还是，不愿意明白。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江筱绾喃喃地问了一句，声音很低，低到顾怀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搂住怀里的女人。
……
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大概五分钟。
男人轻柔地捧起了江筱绾的脸，雅致漆黑的眼瞳静静盯着她，眸光温柔而神情。
他很低很低地说了一句话。
“因为我爱你。”
江筱绾怔了。
她的眸子呆呆地看着顾砚歌，浓密卷翘的眼睫缓慢地扇了两下，像是没听懂的样子。
面前修长俊美的男人，芝兰玉树般的精致绝美，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温柔到近乎似水的眸光，认真而又深情。
抛却了以往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男人的眉目间带了几丝强势，顾怀笙的手紧紧捧住了江筱绾的脸，温柔又略带几分霸道，不让她低下头去。
漆黑精致的眼瞳紧紧盯着她。
江筱绾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卷翘浓密的眼睫不停地眨。
她几乎是哭笑不得地反问道：“怎么可能？”
顾怀笙怎么可能爱她？
怎么可能？
男人失笑，绯色微薄的唇瓣微微勾起的弧度。
“怎么不可能？我爱你，爱了七年。”
“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
似有若无的叹息，顾怀笙的嗓音好听到不可思议，里面蕴含着的情感热烈赤忱，深沉到让人心惊。
江筱绾张了张红唇，正准备说什么。
男人修长白皙的指节抵住了她的唇瓣，微凉的触感，他微微摇头，白皙精致的脸上神情淡淡。
“你先听我说完，再回答我也不迟。”
江筱绾愣愣地点点头。
“这份感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无须回应，我也不会强求。”
“我爱你，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