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里等了很久。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小孩拢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蜷起，精致漂亮的大眼睛漆黑，里面有些茫然无措的慌乱。
顾砚歌缓缓蹲下身子，他的头靠着膝盖，柔软的碎发被雨打湿，有几缕耷在白皙的额头上，身影小小的，看起来像个委屈巴巴被抛弃的小可怜。
小孩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垂着头的模样，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
穿着宽松毛衣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走到二楼的巨大透明落地窗前，露出的一截白皙精致的手腕，线条优美漂亮，上面带着的黑色细链衬得手腕更加冷白。
南卿靠斜斜地倚在窗前，修长的双臂交叠，俊美精致的脸上，神情略微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冷冷地看着等在楼下的小孩，绯色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之色。
管家敲了门进来，走到南卿的身边，犹豫道：“先生，顾小少爷一直不走，雨又这么大了……”
南卿沉默了半刻，最终神情似嘲非嘲地动了下薄唇。
“那带他进来吧，到我的书房来。”
声音凉薄且没有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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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顾砚歌还是蹲着，几乎全身上下都淌着水，头发凌乱，看起来好不狼狈。
突然，一把伞遮在了小孩的头顶。
“顾小少爷。”
一道沉稳略带恭敬的声音响起。
听到有人叫他，顾砚歌缓缓抬起头，漂亮精致的脸上带着抹迷茫，漆黑的瞳孔，在见到来人的一刹那亮了下。
“南叔叔他让我进去了？”
小孩的声音稚嫩好听，此时听起来有几分的欣喜雀跃。
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管家，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的礼仪，姿态完全挑不出毛病来，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是的，顾小少爷，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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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顾砚歌带到了南卿的书房门口。
管家伸出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朝着书房的方向，微微示意了一下顾砚歌，“顾小少爷，请进去吧。”
顾砚歌点了点头。
小孩白嫩漂亮的脸上，严肃又认真的模样。
他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一声平淡的“进来”，男音干净好听，像涓涓的流水，如同从高山之巅流下来的般清澈。
顾砚歌踮起了脚尖，手握上了门把手，打开了门。
男人的模样极其俊美，这是一种干净的美好，如同谪仙一般的清澈，不染俗世的尘埃。
南卿素来温和的眉眼，此时冷意弥漫，略显苍白的脸颊，此时带了几分锋利。
“你来干什么？”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嘲。
顾砚歌小声道：“我来看看阿妤，我很担心她。”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我还要为我母亲的行为道歉。”
小孩的声音稚嫩软糯，却是冷淡严肃，精致漂亮的眉眼没有丝毫玩笑之色。
没有提江筱绾还好，顾砚歌一提到江筱绾，南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毫不掩饰的厌恶。
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孩，南卿的脸上面无表情，他淡淡地说了几句话。
“妤儿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重度自闭症，她现在根本不愿意说一句话。”
“她连我都不愿意亲近。”
每说一个字，顾砚歌的脸色就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