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并非见钱眼开,她不做亏本生意,只要价格让她满意,再困难也会尽力一搏。
况且,她也想知道阮志明是怎么死的。
另外,遭遇横死的人,灵魂记忆陷入混沌。他记不起自己怎么死的,一直游荡世间,遇到能看到自己的人类便会缠上,让他她帮自己寻找死因。
阮志明生前的遭遇,会在另外一个人身上重现,如此反复,悲剧轮回。
既然他的父母肯出钱,生前帮不了,死后帮他一把也好。
但阮芳气不过,擅作主张叫了一名警察和一名记者在现场随时拆穿她的把戏。
对此,丁寒娜不屑一顾,随便她怎么搞,反正钱是阮家出的。真金不怕火炼,哪怕让她现场直播都没问题,只要国家允许。
而且在现场,能看见鬼的只有阮家人。外人想看也可以,给钱就行,否则让他们看空气。
知道小伙伴有所准备,罗青羽不再多说。与娜娜通完电话,她要去赴陈雅的约。
即将月底了,等工作结束,罗青羽要去探望高曼琳和熊师兄。人家生了一对龙凤胎,不能空手去,于是她在农氏传统工艺作坊里找人订做一对平安锁。
作坊里的人全部是技术人才,包括两位年轻的负责人陈雅和阿金。除了在作坊工作,他俩还在一间首饰店里当设计师。
这对平安金锁是陈雅亲手做的,当然不是白干。熟归熟,生意归生意,罗小妹要付钱的。
傍晚七点多,两人约在一间餐厅里碰面。到了之后,先验货再叙旧。打开盒子,一对精致的小金锁安静躺在里边,金光闪闪,名副其实的亮瞎她的眼。
“真好看,谢谢。”罗青羽把盒子盖好,放进背包里。
钱一早就给了,找熟人做放心很多。除了价格公道,还不怕缺斤少两,贵也甘心。
在她验货的时候,陈雅也在打量她。瞥见她手上戴着订婚戒指,不禁好奇心满满的。
“青青,你订婚了?对象是谁呀?怎么没听小七提过?”陈雅一脸八卦。
罗青羽笑了笑,“还没公开,七哥也不知道。”
陈雅眉梢一挑,斜眼瞅她,猜道:“我们认识?”想起之前的八卦新闻,心里猜出一个大概。
“你莫要问我,先管好你自己吧。”罗青羽反将一军,“阿雅,你不喜欢七哥吗?讨厌他?”
看别人热闹不嫌事大,轮到自己,恨不得当没事发生。
“讨厌谈不上,”陈雅微喟,一脸惆怅的靠着椅背,“我们不合适。”
农七太年轻,前途无量,并且家大业大,嫁给这种人压力山大。当然,重点还是太年轻,他可能压根不晓得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就算结婚也不长久。
追求他的女生实在太多了,馋他身子的,图他家钱的,看中他颜值的……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绝不是万里挑一。
只要他喜欢,哪怕是苍白的、乏味的灵魂在他眼里也趣味十足。陈雅比他大2岁,姐弟恋多半是男的图一时新鲜,不久便会厌腻。
她见太多这样的例子,几乎无一例外。
而自己有工作,有追求,有梦想,不想浪费时间陪这些豪门子弟玩感情游戏,更不愿意将来要满世界的灭小三,帮别的女生调.教小丈夫。
高质量的单身不好吗?
她在市区有一套房子,父母在兄弟们家里养着,自己有空回家探望一二。每个月给父母一笔钱,剩下的自己爱怎么花怎么花。
平时在作坊、首饰店两头跑,工作有趣,生活充实,她不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何必找个男人给自己添堵?
“……女生年龄越大,对婚姻越谨慎,需要顾虑的事便越多。”陈雅望着窗外的夜色,道,“他不一样,他年轻,行事但凭一股热情……”
可时间久了,热情会消散,爱情也会消失。
“啧,”罗青羽听罢,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捂着心口一脸的恐慌,“被你说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陈雅一愣,旋即哈哈的笑了,“不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结果也不同。”
“哪有什么不同?都是一男一女,大家会慢慢变老,新鲜感会慢慢消失。”罗青羽轻轻搅动眼前的一杯饮料,“找个伴未必是添堵,只要坚持自己的底线,合则来,不合则分。
人生苦短,谁能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又有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把握好今天,不让自己将来后悔就行,何苦想太多?”
陈雅能说出那么多的不合适,证明她对农七并非毫无情意,顾虑太多而已。
女性的坚强独立,不一定用单身来证明,而是无论面对任何情况她都应对自如。轻松的来,从容的离开,不惧怕任何挫折与磨难,这才是真正的自信。
不过,感情之事,身为局外人,罗青羽不好说什么,毕竟她自己的心里偶尔也会七上八下。
所以,她只能旁敲侧击的稍微劝两句,接着替农七哥祈祷一下下,尽尽人事吧。
……
回到丁宅,罗青羽洗漱过后,换上一套家常服在庭院里看成人班的练舞视频。不知不觉就到了零点三十分,她调的手机闹钟。
娜娜说的,招魂仪式从零点开始。招了魂,阮小弟还要跟家人话别,问这问那的,这些需要时间。
所以,罗青羽耐心等着,眼看就到凌晨一点,她给娜娜打电话,然后听到一个令人无奈的消息:
“阮小弟的魂招不回来?为什么?”
“他刚死不久,魂魄受到惊吓,心神不稳定,一定是躲在哪里不肯走。”丁寒娜并未着急,“我们现在正朝着罗盘指的方向寻,可能要很晚,你不必等我。”
阮家的两辆车一直跟在身后,人多势众,哪怕三更半夜遇到路匪也不怕。
“哦,这样啊,那你们小心点。”得知她没有危险,罗青羽略略安心。
挂了电话,她继续专心看视频。
夜深人静,外边的绿荫大道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路两边的树,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凉意阵阵。
“啊哧!”
一股带着凉意的风刮过手臂,穿着无袖的罗青羽打个喷嚏。十一月,秋意深凉,尤其是到了晚上,仿佛气温骤降,连她都感到一丝丝寒意。
摸摸裸着的手臂,她起身回到二楼的房间取一件薄外套穿上。下楼梯时,又从墙外刮来一股清冷的风。
“啊哧!”
尼么,肿么肥事?她的扇子失灵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