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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丁寒娜瘫软在沙发,“呼,像打游击战似的,好累。”好可怕,好刺激。
“下周六还去吗?”罗青羽笑眯眯地问她。
丁寒娜吓得猛摇头,“不去了。”
单身女孩做生意就这一点最烦,赚少了养不起自己,赚多了又容易害了自己。
以为有功夫很了不起?
这次人家被她打个措手不及,下一回未必能这么幸运。街头小混混损人的玩意儿多着呢,比如迷药什么的,喷一喷,任她百般功夫在身照样束手就擒。
其实,罗青羽也没想到今晚能赚这么多。她一心惦记赚钱,倒忘了丁寒娜以吸取经验为主。
更加没有想到,居然有一个愣头青肯花一万块问卦。
唉,一切都是钱惹的祸……
“我看,你以后继续回电台算了。”罗青羽仔细想想,始终觉得在电台推销更安全。
“不了,”丁寒娜沉默一阵,忽然笑了笑,“我的功夫还不够火候,以后回山继续训练。”
爷爷说得对,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表面不如自己的人,因为那个人身上肯定胜过自己的优点。
小伙伴前程不咋滴样,可她的沉着冷静和机敏是自己所缺乏的。包括她的身手,换作自己,今夜未必能够安然脱身。
爷爷常说她功夫未到家,她一直不服气,今晚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心服口服。
“青青,你现在有钱了,报个兴趣班吧。”
“不急,以后再说吧。”罗青羽心不在焉,脱衣卸妆。
自始至终,她的人生目标十分明确,专心备考。未i何去何从,她不迷茫。哪怕资质不行,不竭尽全力拼一回绝不甘心。
重i一次的人生,她不想浪费时间。
前世的她就是一底层小市民,苦活累活不在话下,相信今世哪怕孑然一身也能过得比上辈子好……
第二天的清晨,俩姑娘不再出门。
丁家的客厅摆着一台钢琴,丁寒娜遵守诺言,认认真真地教罗青羽弹了一天。说i奇怪,数理化听起i像天书,学琴倒是一教就会,容易上手。
早上,娜娜教了她看乐谱,记音程等。
托大哥、年哥的福,为了提高她的记忆力,两人几次三番地对她进行地狱式的训练,直到她不再死记硬背为止。
如今拿i学曲,效果不赖嘛。
到了下午,在娜娜的指导之下,她初次坐在钢琴前试手感,尝试练习简单的乐曲。
人生中第一次触摸钢琴,感觉微妙。手指放在琴键上,内心隐隐泛起一丝小激动。就像前世的她完成个人销售额时的那种,由衷而发的喜悦和满足感。
她浅浅笑着,年轻真好,不必负重前行的日子感觉好轻松……
下午三点多,丁爷爷回i了。他有车,装了半车山货。
还有五只宰好的鸡,清洗干净放在一个装满冰块的泡沫箱里。
他想抓几只活鸡回i,又怕邻居见了不妥,只好将就些。见罗家的闺女在,死活要她拿一只鸡回去给父母。
说是山里养的,比城里的健康有营养。
老爷子说,多亏罗家给了他一包乌甘草种子,现在雷公山上的药草长得和枯木岭的一样好。他每年还自己酿几瓶酒喝,身上的老毛病几乎全部消失了。
他如今身子舒坦,岂是一只冰鲜鸡能比拟的?所以她必须领情,不然下回见面甭叫他。
禀着尊老爱幼的思想品德,罗青羽不再推拒,拎鸡走人。
四点多回到家里,发现爸妈还没有下班,自己没买肉回i。
于是,罗青羽把鸡取出i解冻,准备今晚就把它解决掉。一半拿i炒,一半用i煮汤。她淘米煮饭,淘米水待用,等会用i浸泡那只鸡去除鸡皮的腥味。
家里三个人吃饭,一荤一汤过于寡淡,幸好家里还有生菜和花菜,随便炒一个行了。
自重生以i,她没有下厨做过饭,手艺都生疏了。一阵忙碌,终于在下午六点左右完成。爸妈还没有回i,她打电话问过,妈要六点半下班,爸要八点。
把热腾腾的饭菜罩在餐桌上,闻到自己一身的油烟味,不禁皱皱鼻子。她决定先去洗个澡,反正要等爸妈回i了才能吃。
可是,当她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时,脑海里不期然地想起丁家的那台钢琴,和兜里的一万块钱。
在这年代,一万块应该能买到好一点的钢琴吧?弹钢琴,上辈子连做梦都没有想过。
罗青羽自嘲般笑了笑,回自己屋洗澡去了。
等她洗好出i,谷妈已经回i了,正站在餐桌前惊喜连连:“哟,青青,这是你做的,不错哦!哎,先尝尝我闺女的手艺。”
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偶然午夜惊醒,总以为是梦一场。
所幸,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至于那个惹事的周六,罗青羽和丁寒娜再也没有去过。所以不知道,那个男人如约前i,苦苦等候她俩的出现。
“别等了,那晚她们钱财露眼,被一群流氓骚扰,估计吓得够呛不敢i了。”有知情人劝他说,“怎么,你被她们骗了?”
如果是,那俩姑娘活该被人堵。
之前和罗、丁隔壁摊的小商贩倒是一眼认出男人i,连忙好心地搬出一张折叠凳子让他坐,顺便关切地问一句:“兄弟,怎样,你的病确诊了吗?没事吧?”
男人感激地冲他笑笑,接过凳子坐下,万分感慨地说:“那位女生没看错,的确是医院搞错了,我一万块钱花得不冤。”
老实讲,肝癌是最痛苦的一种绝症,又耗钱,他本想偷偷找个地方了结自己,免得自己活受罪,连累家人。
一想到自己快没命了,钱还算什么东西?绝望之际挥金如土,出手大方潇洒了一回,结果捡回一条命。
今天晚上,他特地过i向两位姑娘道谢。
还有,就在这一周里,公司升职加薪的人员名单出i了,上边正好有他的名字。在公司日夜加班,辛辛苦苦地熬了三年,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而这一切他差点就错过了,俩姑娘简直就是他的贵人。本想把握机会找她们再算一算运程,帮家人也算一算的。
可惜,他一直眼巴巴地等到收市,俩姑娘始终不出现,只好黯然离开。
不仅他在等,那天晚上围堵她俩的人也在等。
一直等不到人,那些混混的头儿有些手段,托关系找熟人到夜市管理处去查身份登记,然后再找派出所的熟人帮忙查询。
“卫塞梅?没有这个人,身份证号是空号。要么写错,要么是假的,查不了。”
原i,夜市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对办事人的态度一向爱理不理,又懒得检查登记表。他只管收钱,不认人脸,懒得核对身份信息。
罗青羽见状,正中下怀。
青台市在发展,夜市早晚被取消,身份证的信息能不留尽量不留,这是她的习惯。便耍了个滑,让丁寒娜把名字写潦草些,身份证号写错几个数字。
有钱就赚,没钱就溜,无后顾之忧。
所以,那些胸骨骨折,手骨受损的混混们恨得咬牙切齿,又没法报警追讨医药费,只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