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乌乌闻言,大惊失色去看向那边的女子。
只见此时的她已经身体僵硬。
诺布还小,自然是不知道刚才自己娘亲已经喝不进去水了不是因为不渴,而是因为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而此刻,他的娘亲的身子都已经冷透了,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她已经……
秦乌乌忍着心中的凉意去碰了一下她的身体。
看样子,应该是在她在那几个男子的马蹄下救出这个女子之前,她就已经断气了。
诺布的哭声带着沙哑和绝望。
秦乌乌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秦大娘子,你放心,诺布他们,我会照顾。”似乎是看到秦乌乌长久地站在那里没有动,原本在人群中的甲央此时却是站了出来。
秦乌乌无力地点了点头。
诺布是男孩子,她自然是不会担心。
只是,不知道,等他上达成人之后是否还会记得自己这个可怜的母亲。
是不是也会和其他那些男子那样,会对女子有着这般的仇恨?
这些,秦乌乌已经不敢再去想了。
她只是跌跌撞撞走在回帐篷的小路上。
太阳已经升起,草原上的天空,还是这般的湛蓝,可是空气中却带着些微的血腥味。
这里已经不像曾经那般美好干净了。
慕家几兄弟怕秦乌乌又会受到刺激,却又不敢上前去再度激怒她,便只能小心翼翼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此时此刻,她才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无力。
她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给她怎样的困境她都能迎刃而解。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难题她都会迎难而上。
可是,当自己亲眼面对这些仇恨的时候,她却是忽然手足无措了。
因为,她没有办法指责任何人。
桑多有错吗?
他曾经被自己的妻主和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般羞辱虐待,甚至于把她当成了摇钱树,把他送到春香楼去,这和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有什么区别。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自己带回来的。
他难道不恨女人吗?
自由有什么权利要求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去凌虐女子?
除了桑多,还有这嘉措部落的所有人,他们都是不堪曾经在天火部落受人凌辱,这才逃出来的。
谁的背后没有一个凄凉的故事?
她又有什么理由要他们对女子抱有一个怜悯之心?
而曾经天水部落的人呢?要不是天火部落的女子,他们会被逼到住在雪山脚下吗?会因为天火部落的攻击而是去家园吗?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恨透了那些女子。
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所做的所有事,都没有错。
他们不过是把曾经天火部落的女子强加在他们身上的耻辱,还回去而已。
可是与她而言,若是将来的日子里,要日日看到今天的情景。
她却也是无法忍受。
刚才伦珠虽然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驱散了众人。
但是他言语之中,对于这些男子的行为的责怪并不深。
可见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也并不觉得做这样的事有什么不妥。
且不说伦珠,就连秦乌乌自己,在为那些女子辩解的时候,都只敢提曾经对嘉措部落有功的诺布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