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秦乌乌没有当面问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要是这会儿问出来了，肯定会被那个拿着锅盖和勺子的人鄙视。
这天晚上果然是加餐又加酒。
帐篷里的男子们情绪很高。
他们似乎很喜欢喝酒，并且也擅长劝酒。
“秦小郎君，你们中原人不爱喝酒吧，但是到了我们这里，不喝酒可不成。”
“是啊，这雪山上寒，若是不喝酒，你们很快就会生病的。”
秦乌乌闻言，觉得也对。
她是医者，自然是明白的，像是在这样苦寒的天气，稍微喝些酒能驱寒的，更何况，这可是他们自己酿的青稞酒。
于是便经不住大家的劝，让他们给自己满了一碗。
对，是一碗。
这里的男子都是这般豪迈的。
况且你想要找杯子也是没有的，要喝就是一碗。
一碗青稞酒下肚，秦乌乌顿时觉得浑身都暖了。
她笑着给慕家几兄弟都满上。
他们虽然都频频给秦乌乌使眼色，可秦乌乌却装作是没看见一般。
无法，几兄弟也只得不动声色喝了些。
秦乌乌喝了酒，话便也多了起来，这才问起了狼毒造纸的缘故。
“秦小郎君连这个都不知道吗？这些纸可不是普通的纸，这可是咱们用来给首领抄经的。”为首的男子瞧了无知的秦乌乌一眼说道。
“抄经？”秦乌乌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寻常的纸又薄又容易被虫蚕食，能保存多久？怎么配得上首领亲自抄经，所以一定得要狼毒根做的纸才能配得上首领的字。”
“对，首领亲手抄的佛经，定然是能保佑咱们天水部落的永久安宁，咱们做的这些事，自然是积善积福的。”
男子们喝了些酒，说起话来都不免有些结巴了，可是一提到首领和佛经，眼中流露出的敬畏之情却是十分明显。
秦乌乌闻言，也总算是明白了原委。
只是，这些人对他们的首领还真是敬爱了。
如果她们没有经历白天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说不定还会如同这些人一般对首领十分憧憬呢，可是知道了欧珠他们的事情，再看到这些男子们的崇敬，不免觉得有些戏谑。
秦乌乌和慕家几兄弟都陷入了沉思。
“哎，我说秦小郎君呀，我瞧着你可真的是个聪明人，而慕家的小郎君们也都十分能干，原本你们在我们天水部落应该是能如鱼得水才是，只可惜，你们怎么是跟着伦珠进来的呢？”
一个男子瞧着秦乌乌喝酒的样子，倒是觉得她豪爽，是个可结交的人，便忍不住开口道。
“跟着伦珠进来的就怎么了？”秦乌乌听到这话，忍不住赶紧开口问道。
“伦珠他……”那男子还未开口，就被另外一个男子拦住了：
“我看你是喝醉了，少说话，多吃肉吧！”
那男子闻言，似乎是酒都醒了几分，只是讪讪地吃了一块肉，朝着秦乌乌尴尬地笑笑，没有再说话了。
秦乌乌瞧着这几人的模样，顿时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