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那张白净的脸依然，只是那双爱笑的眼睛已然没有了……
空洞的眼眶里留下了血泪。
秦乌乌只觉自己胃中忽然翻江倒海起来。
即便是她这样见惯了伤口的医者，也有些无法适应眼前的境况。
此时的小雨张了张嘴，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握住了秦乌乌的手，表示她知道秦乌乌的存在。
秦乌乌顿时眼泪奔涌而出。
她明明是这般坚强的一个女子。
无法说话，她便用笑容传达着欢愉，用真诚和别人沟通。
可偏偏这次被夺去的，竟然是双眼。
没有了眼睛，她又怎么去做自己想做的刺绣？
怎么去见她还想要见到的家人？
秦乌乌冲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找到了自己之前随身带过来的一些药物，帮小雨包扎了眼睛。
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减轻小雨的伤痛，可是却再也无法让她看到这个世界了。
她好想要问小雨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即便问了又如何？
她不能说，也不能写……
秦乌乌一边帮小雨包扎，一边安抚着小雨的情绪。
虽然现在她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境况。
明明小雨已经不能说话了，这逍遥帮的人竟然如此心狠，还挖去了她的双眼。
明明小雨是这样一个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女子，为什么要受到这般待遇？
只是秦乌乌想着想着，却忽然皱紧了没有，她在帮着小雨处理伤口的时候，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小雨和其他女子比起来，不过是不识字，没有武功，最重要的是，她除了不会说话之外，是这般的……健康……
秦乌乌的手忽然开始发颤了。
“小雨，我能看看你的嘴吗？你能把嘴张开吗？”秦乌乌第一次问出了这样失礼的问题。
因为小雨不会说话，所以秦乌乌一直照顾着小雨的情绪，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她为何不会说话这样的事，两个人相处间，也是心照不宣地回避了这些。
可是现在，秦乌乌顾不得这么多了。
小雨听了秦乌乌的话，微微愣了片刻，却也没有生气，还乖乖地朝着秦乌乌凑了过来。
这倒反倒让秦乌乌有些惊讶了，小雨明明刚刚才被挖了眼睛，就算是旁观的秦乌乌也接受不了，可是她竟然能这么快就平静下来。
秦乌乌心酸地发现，除了健康，小雨其实比旁的女子更加擅长于忍耐。
小雨对着秦乌乌说话的方向，缓缓地张开了她的嘴。
秦乌乌的心突突地跳着，她并不是一时心起要看她的嘴，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心中那越来越明了的猜想。
她就着烛光细细看去。
果然，小雨不会说话并非天生，而是被人齐齐割下了舌头……
秦乌乌痛苦地轻触小雨的下巴，示意她可以闭上嘴巴了。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秦乌乌之前还觉得疑惑，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些傀儡都是这样制成的……
秦乌乌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逍遥帮的人要在这已排片的屋子里关这么多人了。
她们都是逍遥帮圈养起来的“活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