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乌乌闻言,心中一惊。
“安逸,你在说什么呢?”她怎么会厌恶他?
即便她讨厌所有人,那所有人里也必定是除开了慕安逸的。
“那妻主为何每每都会推开我,每每触碰到我的时候,就会嫌脏一般地抽开手去?”慕安逸用嘶哑的声音追问道。
或许是这黑暗给了他勇气。
有或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忘记了恐惧。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问出口的。
秦乌乌闻言,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
她怎么可能会厌恶他,怎么可能会嫌他脏?
但是,自己又为什么如此惧怕触碰他?
是因为那剧烈跳动的心?还是因为不敢抬头看他那满是光芒潋滟的眸子的怯懦?
“安逸,我并不讨厌你,我……”秦乌乌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解释自己的感受。
“妻主!原来你在这里!”慕安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秦乌乌紧张地看向慕安逸,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可是下一瞬间,慕安乐竟然已经扑到了秦乌乌的身上。
那么大个人了,竟然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比自己矮了很多的秦乌乌身上,要不是秦乌乌力气大,只怕早就被他给勒断了脖子。
“妻主,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慕安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想什么呢?”秦乌乌都觉得他说的话好笑。
“妻主把我们带进深山,然后一个人走了,这不就是要把我们丢在这里了吗?”慕安乐委屈得鼻子一抽一抽的。
“你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你们对着后山怕是比我还熟吧,我还能把你们给扔了?”秦乌乌没好气地说道。
“啊?”慕安乐这才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可是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秦乌乌的意思。
秦乌乌摇摇头,还真是那他没办法。
她不自觉隔着慕安乐的肩膀看向慕安逸,月光从树桠的缝隙倾泻而下,落在了他的肩头上,他的神色和那幽冷的月华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乌乌叹了一口气,她该如何给他解释……
“妻主……”
“妻主!”
“乌乌……呜呜呜……”
兄弟几个相继赶到了这里,皮皮那臭耗子似乎是第二个慕安乐,竟然张开双臂,啪的一声,砸在了秦乌乌的脸上。
秦乌乌正想把这一人一鼠都给扯下来,好好收拾一顿。
可是瞧着他们哭得稀里哗啦,到底还是有些不忍。
“妻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慕安宁皱着眉头说道。
那模样,倒像是在怪自己不懂事一般。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迷路了……”秦乌乌越说越小声。
“迷路?”慕安宁挑了挑眉毛。
秦乌乌低下了头。
对于进山打猎的人来说,迷路,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谁都知道去不熟悉的路要留下标记,可秦乌乌刚才为了追人,偏偏就忘了这一茬。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是因为在追一个人才迷路的。”秦乌乌不得不解释道。
“追人?难道这山上还有其他狩猎的村里人?”慕安心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一个白衣童子。”秦乌乌打算如实说了。
“什么?妻主原来在追他?”慕安然惊讶地问道。
秦乌乌闻言,睁大了眼睛,他们知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