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乌乌轻轻靠近院子的门,从门缝处往里面看去。
只见一个男子长身玉立在院子一角,高大的身形被冷清的月色包裹,周身像是萦绕着寒气一般,让人不敢接近。
秦乌乌只觉得这人的背影看起来很眼熟,直到他侧过脸,露出了精致绝美的下颚,还有那幽黑的眼眸……
这不是慕安然吗?
秦乌乌有些吃惊,这大半夜的,他在园子里干嘛?
秦乌乌再把眼睛朝着那门缝凑得更近了些,细细看他的举动。
只见他的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直到在月色下一道幽暗的弧光一闪而过,秦乌乌心中一寒。
那是匕首吧?
他竟然用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割着什么?!
他想自尽?秦乌乌大吃一惊,可是仔细看去,他的唇边明明荡漾着疏懒的笑意。
“咔嚓”一声响打破了这寂静的月色。
秦乌乌大为懊恼,一定是她无意识间用了劲,这门都被自己给弄破了。
原本她可以趁势去问慕安然到底在做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秦乌乌总觉得这幅场景让她有些毛骨悚然,于是在慕安然警觉之后,便一溜烟跑了。
知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的心脏仍旧在咚咚直跳。
她一定是看错了,对,就是她自己睡昏了头看错了。
这慕安然虽然有的时候是有些奇怪,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有自残倾向的人吧。
秦乌乌想起他唇边那笑容,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赶紧趴在桌子的另一边,盯着慕安逸岁月静好的睡颜,打算好好地洗一洗眼睛。
直到慕安逸醒来,无数次的催促之后,秦乌乌这才上床继续睡了。
就当是个噩梦,她这样劝说着自己。
这件事情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因为接下来她可是有的忙了。
她把昨天从那后山带回来的苔藓全都倒了出来,足足有小半篓呢。
之后则是让慕安乐帮自己去折了些柳枝,自己则是在家中翻箱倒柜找糖和醋,几兄弟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只能尽力配合着她。
倒腾了一上午,总算是把一罐子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水端了出来。
“妻主,你这是在配制什么毒药吗?”慕安乐嫌弃地看着那水忍不住问道。
“你胡说什么呢,这可是生根水。”秦乌乌没好气地说道。
接着她便把昨天冒着生命危险摘回来的铁皮石斛的根部泡在了这个生根水中一刻钟左右。
之后则是找慕安逸要了一些不用的破绳子。
这下子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秦乌乌把铁皮石斛的根部一圈一圈地用绳子固定在了那银杏树上,然后再用苔藓包裹住暴露在外面的一部分根部。
她的举动让兄弟几个大为吃惊。
“妻主,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慕安逸不由地追问道。
秦乌乌一边调整着那些苔藓,一边简单地说了两个字:“种药。”
兄弟几个闻言,全都面面相觑。
接着慕安逸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这妻主好不容易才清醒了的脑子,怕是又不好了吧……
他知道有药师会把药材种在泥土里,沙地中,有的甚至会在地里放些石块。
可是这把药种在大树上的,这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