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个家就很穷了,竟然还有贼来惦记?
秦乌乌想着就来气。
她穿上鞋,随便披了件衣服放轻了脚步猫腰出去。
只见角屋的门竟然是开着的,秦乌乌几乎可以肯定是有贼了,随手抓起了门边的扫帚,侧身朝门内看去。
若是曾经的秦乌乌,要是遇到家里进贼了,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躲起来了,她可是很惜命的。
可是谁叫她现在成了一家之主呢,她力气变大了,胆子也变大了。
都是逼出来的。
可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的时候,手中的扫帚却轻轻落到了地上。
只见慕安逸点着一盏光线幽微的油灯,独自坐在那儿聚精会神地飞针走线。
他低头垂眸,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慕安逸的脸上,如玉生辉,他虽然身着布衣,却像是一株正在绽放的白玉兰一般。
秦乌乌仔细一看,才发觉他手中的竟然是白天自己在河边洗破了的衣服。
那衣服回来前才晾着的,这么快就干了吗?
她这才发现,他旁边不远处还有个炭盆,里面还有一些零星的炭火。
想必他是把衣服细细烤干后,连夜给自己缝补的吧。
秦乌乌心中一暖。
他是想让自己明天一早就能穿上干净衣服吗?
虽说自己是他们的妻主,但是原主的劣迹,简直数不胜数,慕家几兄弟不知道吃过多少亏,受过多少折磨。
可是慕安逸竟然还对自己这么好……
这种好,不是客套地唤自己妻主那种好,也不是事无巨细侍奉好自己的那种讨好。
看着灯光下专注的慕安逸,秦乌乌终归是没有舍得出声打扰。
角屋里的这一隅灯光,竟然让她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多好的相公呀。
秦乌乌转身回去,经过水桶的时候,不禁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
依旧是不忍直视。
这样俊美而又温柔对自己好的暖男,搁现代的话不知道会成为多少女子的梦中人,可他们偏偏却生在这样的朝代。
秦乌乌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在想到出路之前,得对他们好一些才成。
打定主意的秦乌乌强迫自己得去睡觉了。
其他她不会的倒也算了,既然她会医术,就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好了。
第二天一早,秦乌乌便起来了,只见自己昨天洗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了床头。
慕安逸来过吗?
想起自己有些狂野的睡姿,她脸上有些发热。
她再次瞧了瞧那朽了的木闩,该早些修好的。
不过那衣服经慕安逸的巧手一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到底哪里破过。
秦乌乌把衣服穿到了身上,只觉得舒服多了,不止是因为洗干净了,更是为着某些人熬夜的心意。
秦乌乌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生怕吵醒了那两兄弟。
“妻主要出门?”
准备抱柴生火的慕安逸有些忐忑地叫住了秦乌乌,原来他早就起来了。
秦乌乌偷偷溜出去的计划没有得逞,原本有些懊恼,但是回头看去,只见慕安逸抱着一捆柴火,眼巴巴望着自己。
那模样,像是生怕她又跑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