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手臂被紧紧握住的触感,还有空气里传来的熟悉淡香,苍龙终于意识到那100%的忠诚度意味着什么了。
从监牢里醒来后就发现,因为病毒被某种药剂麻痹的原因,苍龙无法在运用进化能力,同时也丢失了操控变异体的能力,所以才会感到绝望,对他而言当时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存活下去的希望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种绝望的境地之下,居然还有人可以冒着极大的风险,将他解救出来。
这个人既不是安琪拉,也不是卡洛琳,而是陈雪。
那个被苍龙当做贱人看待的家伙,那个被他唾弃的女人,此刻俨然成为了他的救星。
唰——
眼前看似透明的空气中,迅速显现出了一个娇小的躯体,那张熟悉的脸庞,赫然出现在了苍龙的视线中。
穿着和打扮依旧与之前没什么两样,不过那双棕色的眸子里,此刻却闪烁着兴奋和明朗,虽然依旧看不出多少智慧,但从那高兴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她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的人类情感,至少没有在像以前那样面无表情了。
陈雪面带欣喜的看着苍龙,低吼了一声,然后朝前伸出手,准备轻抚一下他的脸颊。
然而苍龙却面无表情的拨开了她伸来的手。
“为什么会是你?”
苍龙冷声问道,神情闪过一丝疑惑。
自从他体内的病毒被某种药剂限制住后,就无法在感知到陈雪的存在了,也就意味着两者之间应该已经断联了,但为什么陈雪还是可以找到他呢?
见苍龙面带不解的样子,陈雪也只好尝试着解释起来,但因为不会说话的缘故,她只能焦急的低吼几声,然后伸出手比划几下。
然而苍龙却根本就看不懂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便只好先摆摆手。
“算了,先离开这里吧。”
“快跟我来!”
一旁的马克虽然一头雾水的看着俩人,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于是便带着苍龙和陈雪俩人飞速离开了这栋建筑。
待三人逃脱后,联合联邦的地下设施中才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
几个小时后,混乱的联合联邦内部逐渐稳定了下来,至少没有在出现人员伤亡的状况了,有的只是那些高层们的厉声咆哮。
“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么严密的环境,都能让他们给逃了,你们这群看守大门的家伙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会议室内此刻除了亚尔弗列德的怒吼声之外,其余人都低着头不敢在吱声,没有人会傻到肯为这件事而负责任,除非活的不耐烦了。
“说话啊,平时一个个牛气哄哄的,怎么现在没人敢站出来了?!”亚尔弗列德对着眼前的众人怒声道,接着将桌上的一张照片提了起来。
“看到没有,看看因为我们的疏忽,发生了什么?!”
亚尔弗列德提着照片怒吼道,那上面的内容显示的再清楚不过了。
一位白发老者倒在血泊中,双眼瞪的很大,脖子被什么锐物划开了一道豁口。
是他们的总帅,在混乱中被人给杀死了。
“没有了他的带领,我们联合联邦还怎么在这场危机中存活下来,亦或是崛起呢?!”
“还有,我们要怎么跟荣耀联邦交代这一切?”
亚尔弗列德气的双眼发黑,这次苍龙逃跑了,荣耀联邦那边肯定会追究下来,得尽快想办法弥补这件事,否则一切就都完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弥补了,从苍龙刚逃离地下监牢起,荣耀联邦就已经通过这边的线人得知了一切。
现在他们正在线上,等待着亚尔弗列德。
“那个...亚尔弗列德,荣耀联邦那边想要和你说话。”一位通讯人员走进了会议室,对着亚尔弗列德小声道。
“看来世界末日即将要来了,诶。”
亚尔弗列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了会议室,来到了隔壁的通讯中心。
推开大门,亚尔弗列德便发现正前方硕大的电子屏幕上,显现着一张苍老的人脸。
依旧是一位白发老者,不过看起来要比这边的总帅还要衰老一些,而且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一脸的疲累样。
亚尔弗列德盯着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现在估计说什么都晚了,那头肯定对这边失去耐心了。
...
“...孩子,我都听说了。”
老者见亚尔弗列德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居然没有表现出有多生气,反而呵呵一笑,摆了摆手。
不过那笑声带着苦涩之意,而且从老者那副精神颓废的样子就不难猜出,荣耀联邦那边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亚尔弗列德皱了皱眉头,问道。
前几天还一副威严冰冷的样子,怎么今天看起来就变成一颗软柿子了?
“荣耀联邦快要走到尽头了。”
“啊?”
听到那头老者的言论后,亚尔弗列德再度愣了一下。
尽头?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荣耀联邦就算遭受到了核弹的重创,但在世界的很多地方依然有他的基地和管辖下的城市啊,虽说比较混乱,但最起码这个势力还掌控着世界80%以上的人口,依旧属于老大。
它要是走到尽头了,那其他小势力还能活下去?
前段时间还威胁联合联邦做这做那的,怎么今天突然就疲了,说出这种话来了?
“我不明白。”亚尔弗列德摇了摇头,盯着老者道。
“是这样的,咳咳...咳咳!”
屏幕里的老者刚想回复什么,但却突然间就咳嗽了起来,紧接着,从他的嘴里便吐出了一团带血的红色细线。
“呼...”
吐出了身体里一部分的寄生虫后,老者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在了亚尔弗列德的身上。
那是什么?!
盯着从老者口中吐出的那团还在蠕动的红色细线,亚尔弗列德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气。
“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事情...孩子,咳咳。”老者说道这儿后,再度咳嗽了起来,而且越磕越激烈,没一会儿,他便又一次吐出了一团鲜红色的线虫。
“好恶心...”
通讯中心的人见状感到一阵作呕,有些人盯着那团被粘液覆盖的线虫,胃里都翻滚了起来,于是急忙摘掉耳机,离开了这里,跑向了卫生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