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越越才明白,之前共济会一直操纵英美等大国通过安理会一票否决权多次拒绝针对南非的援助计划,后经中国、俄罗斯等国筹划,改由联合国大会简单多数方式进行表决,法案一旦通过,英美等国至少台面上不能阻挠反对援助行动。
眼看软的不行,共济会准备来硬的。一方面围绕与南非接壤的陆地国家挑起内战,军阀割据,部落争斗屠杀,让联合国无法打道陆路的人道主义救援通道;另一方面准备窃取南亚大国远程反潜导弹技术远程部署智能水雷,彻底封锁南非所有港口!
“天啦,不会叫我去那个西天取经不容易的南亚大国吧?!”越越心中忐忑不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肖特目光越过前排高级成员在越越等五人脸上扫了扫,缓慢地说:
“鉴于五位新成员在南非任务中的杰出表现,我想再给考验各位的机会,如果能顺利完成组.织交办指令,意味着取得晋级直通车资格,在今后五年内快速达到20°以上!”
越越也真是胆大,众目睽睽下径直问道:“公爵殿下说过3°以上人人平等,那么20°对我们的意义何在呢?”
此言一出,前排成员纷纷回头打量这个心直口快的漂亮女人,越越摊摊手报以甜美的微笑。
肖特通过几次接触已了解她的性格,不以为忤解释道:“达到20°方有资格参加每三年举行的全球共济会成员大会,到时各位能够结识很多朋友,其意义不必多说;20°成员还能参与、提起、关注所有组.织活动,参阅并了解关于共济会所有秘密,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越越笑得更甜,道:“是的,很有趣。”
肖特微微松了口气,道:“南亚大国貌似四分五裂一盘散沙,实质有其非常坚固结实的基本盘,从而延续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国体稳定,那就是种姓制度!不管内部群雄割据还是外敌入侵,牢牢控制统治权的始终是婆罗门和刹帝利,只要他们存在,吠舍、舍陀罗和贱民都会发自内心地尊崇,甘愿被奴役被差遣,这是很难理解的现象对吗?我们的世界就是如此不可思议,所以共济会要打破一切!”
中年贵妇道:“冒昧打断一下,公爵殿下,以我对南亚大国粗浅了解,若非婆罗门和刹帝利身份很难接近其权力中心,更谈不上渗透和窃取……”
“首先,共济会已在南亚大国形成相当完善深入的情报网,各位需要的仅仅是推动,详情我会在明天的小范围会议里细说……”
肖特道,“其次各位主要任务并非获得远程反潜导弹技术,那只是一个楔子,共济会要在印度布局一盘大棋,一盘影响世界正局稳定的大棋!最后我要正式介绍代号347的新成员,他就是具有南亚大国最高贵血统的婆罗门!”
347号,那位笑容可掬的年轻男子站起身向所有人致意,肖特为首都轻轻鼓掌以示鼓励。
越越仔细打量他,轻叹口气道:“哎,你平时都用手抓饭吗?”
“更习惯用刀叉。”年轻男子笑道。
肖特对越越的无聊感到无语,提高声音道:“第一个议题就到这里,下一个议题是……”
漫长而乏味的会议足足开了四个小时,越越为摆脱昏昏欲睡状态期间上了好几次洗手间。看得出中年贵妇也兴趣泛泛,全程呵欠连天,更多时间盯着指甲发呆。
散会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肖特吩咐仆人们将参会者分别领到安排好的房间,并郑重提醒:
所有人必须留在房间内不得出门,否则古堡难以保证其人身安全!
古堡的房间都很小,越越分配到的这间只有十五六平米左右,条件还不如三星酒店,就是床、书桌、椅子和仅供一个使用的狭小的卫生间。所有古堡都是如此,最重要作用是抵御外敌的军事堡垒,所以内部设施都很简陋阴暗(大窗户会遭到弓箭攻击);城堡也不会设置过多居住空间,更多倾向金库、礼堂、议事厅、监狱、武器室、书房等;城堡主人通常住在宫殿而不是城堡,偶尔有些正治失势的贵族被囚禁在此。
手机信号自然是不通的,更没有网络,房间里也没电视、书籍等打发时间的,越越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还真没住过条件如此糟糕的房间。
跟囚禁犯人有什么区别?哼!
越越愤愤想道,很想串串门聊聊天,但脑海里浮现肖特郑重其事的告诫又止住脚步。
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游戏,仆人敲门送来晚餐,唉,烤得微焦且微柴的牛排、煮得发烂的西兰花和色泽可疑的土豆,外加几块勉强及格的约克郡布丁(面包),真是传统地道的、难吃的英式晚餐。
站到几十公分见方的小窗户边朝外看,黑黝黝什么都没有,包括夜空也被高大的城堡城墙挡住了。没办法,向来习惯晚睡的她恐怕只能靠那部联不上网的手机度过漫漫长夜了。
又有人敲门,咦,送水果吗?
越越还没来得及说“请进”,门已经开了,一个身材高挑、圆脸圆脸、浓眉挺鼻的女孩,施施然走进来,赫然竟是——
卓语桐!
尽管多年来她俩从未见过面,但其实彼此间并不陌生,卓语桐很早就知道她与于煜、楚楚以及白钰之间的关系。
越越目瞪口呆看着对方,半晌憋了一句:“所有人必须留在房间内不得出门,否则难以保证人身安全!”
“那是针对你们共济会成员、古堡的客人,我不在其中,”卓语桐悠悠道,说着反手将实木门关上,“长夜漫漫,我特意来陪……按说算老朋友吧?尽管你没参加我的婚礼。”
越越脸色微变地四下瞟了瞟,似猜到她的顾虑,卓语桐轻笑道:
“信不信由你,古堡里没装一个窃听器。允许住这儿的都绝对值得信任,再说古堡特殊结构不允许做任何改动包括线路,今晚我俩可以畅所欲言,如果你愿意的话。”
越越也是见惯大场面的,落落大方盘膝坐到床上,道:
“既然卓小姐愿意畅所欲言,那我直接问了,大雁山之战你被影子组.织带走,为何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上次惊鸿一瞥见到她时就想问,难得藏在心里好几年。
卓语桐反问道:“难道你真不知道,或者说从未想过影子组.织与共济会的关系?”
越越徐徐道:“我在提问,请回答。”
卓语桐吃了个瘪子微微一滞,依然微笑道:“反正你大抵心中有数,我真说无妨,影子组.织从前就是、现在仍是共济会一部分,它与共济会相当于硬币的两面,一个为善,一个为恶;又相当于我们中国阴阳八卦,一个为阴,一个为阳;要不比喻成天使与魔鬼,总之就这个意思。”
“参加今天高层会议的有影子组.织领.导吗?”
“他们永远躲在阴暗角落里……时至今日影子组.织属于共济会里面的左派,或者说激进派,公开宣扬使用暴力、颠覆、战争等方式达到目标,活动和组.织形式相对独立,只有三年一度全球共济会成员大会才能见到。”
越越若有所思:“今天有人提到数百年前共济会内乱,指的就是影子组.织分裂活动?”
“有可能,它明确自己的行动纲领和组.织体系,如今共济会对它只有名义上的领.导。”
“你是影子组.织俘虏,却在共济会总部古堡,怎么解释?”
卓语桐微微翘起光洁优美的下巴,道:“我是女人,漂亮的女人,我要设法活下去……别的无须多说吧?”
“噢——”
越越不再追问,转而道,“关于影子组.织,你打探到多少秘密?比如中国区最高领.导13号是谁?多年前你公公失踪,是否与影子组.织有关?”
卓语桐神色稍冷,道:“在一群聪明人中间若想安全活下去,唯一要做的就是别耍小聪明,所以我从不打探,也不关心,更不参与,明白吗?现在,轮到我提问了——刚才我说的都是真话,请别欺骗。”
“好吧。”越越也知她说的实情,轻轻叹了口气。
“我婆婆现在哪里?”
即便确信古堡没有监听设施,谨慎如卓语桐也没提赵尧尧的名字,由此可看出她仍在替越越的真实身份保密。
沉吟良久,越越道:“一个非常……非常隐秘、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突然失踪这么久,她想干嘛?”卓语桐问得简明直接。
越越面露尊重之色,道:“没人知道她想什么,她所做的往往超越普通人很多年,我们也好几年没联系了。”
卓语桐陡地做了个很亲密的动作,和着衣服跳上床与越越紧紧挨在一起,几乎贴到她耳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问:
“你为何煞费苦心而来?”
“你呢?”
“我非自愿,我要活下去。”
越越轻轻一笑:“为了你更好地活下去,最好别问。”
卓语桐也轻轻一笑:“但我似乎活腻了,想要寻求刺激……你不说出真实意图,以后我怎么帮你?在古堡有内应总比没有好。”
两位均千媚百娇、玲珑剔透的女孩相互凝视,均在对方眼眸看到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