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依驱车从省城回来,刚进入苠原地界就打电话给白钰,说晚上过来喝茶。
白钰笑眯眯说还借口喝茶呀?以我俩现在的关系,难道不应该更直白一点吗?
啐!蓝依嗔道。
下班后白钰迫不及待来到二楼宿舍,进屋时蓝依正在接电话,神情专注且严肃。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她也没挣扎,只微微调整姿势继续交谈。
过了会儿通话结束,蓝依轻轻叹道:“蓝朵已经回家说了……”
“什么反应?”
“被爷爷打了个耳光!”
白钰怒道:“这……这什么鬼逻辑,姐姐跟我同居,妹妹挨打?!”
蓝依道:“爷爷就是这样蛮不讲理,我,我也非常非常难过……这件事本该自己回去说,我胆小懦弱,结果让蓝朵受委屈……”
“可能你姐妹俩长得实在太象,那一刻你爷爷把蓝朵当作你了。”
“嗯,除了性格,外表真是一模一样的。”
“那打了之后有什么说法?你爸妈的态度呢?”
“大家族里哪有他们说话的份儿?”蓝依道,“我妈悄悄问蓝朵你的情况,蓝朵一个字都没说。”
白钰笑道:“虽然我极度讨厌她,但这一点还蛮认可。”
“蓝朵待我很好,有时感觉她是姐姐我是妹妹……”
“好啦,反正底牌已经揭开,是杀是剐都随便,”白钰眨眨眼,“开车太累,放松一下吧。”
“我不……”
一直“不”到床上,她身子绵软无力任凭他一件件褪去衣服,突然叫道:“关灯,关灯。”
“我不,”白钰边吻边含糊道,“我要仔细看你。”
“你真是……流氓……”
说着她低低呻吟一声陷入迷乱,女孩的情动和心动使得身体渐渐打开、**、颤抖。
白钰轻轻覆盖上去,低声笑道:“还要轻吗?”
“嗯,我怕疼。”
“等你不说‘轻’,而要‘重’,就说明你成熟了。”
“我才不要成熟……”
才说了一半便轻呼一声……
正所谓:美人开宴酒如泉,满目风光碧似烟。半岭暮云犹掩冉,一林秋竹自翩娟。
雨收云散,蓝依慵懒地蜷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他闲闲抚着晶如白玉的乳峰,感叹道:“真美,太美了。”
蓝依忍不住卟哧一笑:“你刚才根本没看,还说要细看……”
“刚才看与这会儿看意义大不相同。”
她侧过***道:“看好了,这儿……”
“什么?”
白钰迷惑地看着**间的深沟处,不明白她的意思。
蓝依道:“蓝朵这里有颗痣,这是我俩唯一的区别,下次要认清楚了千万别弄混。”
白钰失笑道:“要是有机会看到这颗痣,我觉得混与不混都无所谓了吧,不如将错就错。”
“你敢!”
蓝依轻轻咬了他一口,嗔道,“她脾气很坏的,我怕你犯了错误真被打死。”
“切!”
白钰不以为然道,“别以为我打不过,上次不知她的底细留有余地而已。”
“白钰……”
“嗯?”
“在床上不准说打架。”
白钰忍俊不禁吻了吻她的鼻子,道:“好,不说不说。”
“白钰……”
“嗯?”
“你跟家族说了吗?”
“说了,但……”白钰道,“总之道路是曲折的,前景是光明的。”
“我觉得……我俩象古代私奔情侣,都得不到家族承认,偏偏……偏偏睡到一起了……”
说到这里蓝依不禁羞红脸,而***散发出的柔柔纯纯似兰似麝更加芬香,这种香气很奇怪,事前让他兴奋、激动,此时却有安神静气、催人入睡的作用。
“清代有位香香公主,身有异香深得乾隆皇帝宠爱……”白钰道。
蓝依道:“我不一样,平时没有或者很淡很淡,特别高兴开心的时候才有,我也不知道原因。”
白钰又开始不安份:“所以你的身体有待深入研究、开发……”
“不……”
蓝依挣扎着拿过手机看了看,咬着嘴唇道,“晚上十点前离开,不能在这儿过宿。”
“啊,不会这么绝情吧?”白钰失望地说。
“你是男生当然不要紧,我是没嫁人的女生哎,万一被人发现还要不要脸面?”
想想也是。
白钰也没勉强,厮磨到十点多钟离开。大概觉得超时了,出门时向来友好的勤奋冲他低吼两声。
回到宿舍,头一次觉得冷清,似乎床板都比蓝依那边的硬。不过连续鏖战三晚,白钰难得有了疲惫之感,一觉睡到天亮,睁眼时顿感遍体舒畅,仿佛使不完的劲!
阴阳交泰,确实有益于身心健康。
上午提前十五分钟来到乡府大院,在门口居然遇到一周没露面的简刚;上楼时又看到照例迟到半小时的王彩美,拎着小包,似乎还化了淡妆喷了香水,可惜白钰对那种香型很不感冒。
咦,今天怎么了,又有县主要领导过来视察?
信息不对称就表现在这里,通常县常委到乡镇视察工作,两办(***办、县正府办)只通知乡书记和乡长。
言下之意,乡镇副职领导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碰到有良心的、有责任感的会第一时间通知班子成员,象简刚这种货色压根半个字都不提。
打电话向包育英了解,他也茫然不知,准备上午去右坝村调研做好第二批村委会民选的准备。
“他妈的一对狗男女!”包育英气得破口大骂。
上午十点,一辆小汽车驶入乡府大院,隔着走廊,见第一个下车的也非县主要领导,而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袁军。
哦,可能就是常规调研,或者就空缺的副乡长位子礼节性征求乡主要领导意见。
虚惊一场。
不过组织部领导见官大半级,纵使简刚、王彩美在袁军面前也客客气气的——这些手握人事大权、身居要害岗位的,未必能帮你什么,却能关键时刻坏你的事。
白钰遂静下心来处理事务,效率很高地批了几十张发票,又核实了近百万三季度各类扶贫款使用分配明细,对照各村上报的产业振兴计划,他连连摇头,深深对各村敷衍塞责、依旧热衷于表面文章不满。
十点半接到尤德山的通知,下午两点召开党委会,接替杨江的副乡长人选到位了。
白钰好奇地追问一句,哪儿的,叫什么名字?
是个女的……尤德山刚说了半句旁边似乎传来简刚的声音,还有汽车引擎声——袁军与其他县领导一样从来不在苠原吃饭,尤德山没多说便挂了电话。
女副乡长?
白钰皱皱眉头,暗想这对王彩美恐怕不是好消息,按常规***只会配备一名女干部。
何况众所周知王彩美与简刚的关系,水平低、没能力,难道组织部都是睁眼瞎?人家拿简刚没办法,未必不能动他的左膀右臂。
想到这里,白钰对这位女乡长的到来产生浓厚兴趣。
继续埋头测算数据,有人敲门,白钰头都没抬道:“请进。”
那人便轻轻进了办公室,静*到对面椅子上也不说话。白钰算完一个关联数据后吁了口气,直起身打量客人,第一眼便僵住!
怎么会是她!
干净利落的的齐耳短发,一袭灰色西装西裤,没有发饰、没有头花、没有耳坠、没有戒指手链……
女孩子该有的一概没有,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她就是白钰在京都大学的第二任女友,理工女硕士齐晓晓!
“晓晓你……你怎么来了?”白钰舌头打结。
齐晓晓淡淡道:“我被任命为苠原乡副乡长,以后我们是同事了,公开场合请叫我齐晓晓同志,握个手吧,白钰同志。”
“等等!”
白钰下意识将椅子向后挪了几寸,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半晌道,“你毕业后不是回老家上高吗,跑到这……这鬼地方干嘛?”
“纠正一下,白钰同志,苠原经济状况虽然落后了点,但发展前景可期,作为经济副乡长你应该信心百倍,怎能称作‘鬼地方’……”
“住口!”
白钰前所未有失态地怒吼道,转瞬又冷静下来,“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主要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太意外了。”
“如果前夜你同意加我好友,就能有充分思想准备。”
“那是你的新号?不好意思……”
齐晓晓仪态万千站起身,道:“就先打个招呼,我去看下办公室,有时间慢聊。”
“等等,等等……”
“怎么了?”
白钰突然发现没什么好说的,颓然道,“你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中午到食堂吃饭,齐晓晓在众人注目下端着盘子与白钰并排而坐。
“唉,晓晓,这不是学校食堂,我俩应该……应该保持距离才对。”白钰局促不安地说。
“正确称呼是齐晓晓同志!”
她提醒道,“前女友那层关系不提了,作为校友,边吃饭边聊天有什么要紧?”
“我们都是班子成员,过于亲密会被认为搞小团体,拉帮结派。”
“只聊别的,不提工作,”她神情自若道,“对了,看你这么紧张兮兮的,是不是又谈恋爱了?”
“为什么说‘又’,难道谈恋爱不是我的正当权利?”白钰反问道。
“ok,目前权到第几任了?”
“齐晓晓同志,我很不喜欢你冷嘲热讽的腔调!”
“你不再叫‘晓晓’让我松了口气。”齐晓晓针锋相对道。
两人同时闭嘴专心致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