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皇上恼火地开口道。“秦王妃昨天一大早就和秦王一起进了宫,在宫里陪朕吃过午饭才走的,她怎么去杀你家老大?”
宋国公道:“她那么多手下,也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啊。”
“宋国公!”花泰仁走了出来,面色铁青地开口道。“我女儿若是想报复你们宋国公府,直接把你们宋国公府灭门了也就是了,到时候死无对证,谁又能把她如何?”
“如今站在这里的诸位大人,谁不知道秦王妃的雷霆手段?她想找你们报仇的话,需要如此迂回吗?”
宋国公一噎,随即恼羞成怒道:“说不定她这一次怕灭了我宋家的门,所有的人会怀疑她呢?”
花泰仁冷笑,“你也说了是怀疑,没有证据的人,没有人证物证,就算我女儿真的灭了你宋国公的门,谁又能把她如何?”
“你……”宋国公被他怼得老脸通红。“忠义侯,你别仗着有个杀人如麻的女儿,就蛮不讲理!”
花泰仁气呼呼地开口道:“我要真的蛮不讲理,我现在就宰了你了,还容得你在这里诬蔑我女儿的名声?”
皇上也有些厌烦了,忍不住扬起嗓门,“够了,都给朕住口!一个两个也都是国之重臣,却跟市井泼皮似的吵架争执,成何体统?”
“楚云寒,无论如何,人命无小事,你得把这个案子给查清楚!”
楚云寒开口道:“皇上,宋国公如此的不配合,这案子臣无能为力,您还是交给刑部吧。”
“楚大人,你可不能这样行事啊!”刑部尚书走了出来,不悦道。“京城的命案,向来都是由你们京兆府来负责的。我们刑部的职责只不过是掌管明镜王朝的刑罚政令和审核刑名,查案子这事不归我们管。”
“你把杀人凶犯抓着,才归我们管呢,现在是查案子,跟我们刑部有什么关系?”
楚云寒冷哼道:“既然刑部不想接这案子,不是还有大理寺吗?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
大理寺卿也站了出来,“楚大人,你不能这么不厚道啊,我们大理寺是审案子的,不是查案子的,这事不归我们管,你可不能往我们身上推啊。”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都别吵了!”
他沉眸望着宋国公,“宋国公,这案子,朕也听明白了,你大儿子死了,有人指控说是你二儿子干的,你二儿子不承认,就把指控他的人杀了,你如今死了一个儿子,舍不得另一个儿子,所以阻挠楚云寒办案。”
他徐徐地说着,看着宋国公的眼神之中逐渐地透出一丝寒意,“你是不是忘了,你二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个无辜的女子。即便你大儿子不是你二儿子杀的,你二儿子也杀了一个人。”
宋国公听着皇上这话,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他还是咬着牙喊冤,“皇上,臣的儿子,真的是冤枉的。那个女人,也不是臣的二儿子杀的,她早就被那杀手给重伤了,臣的儿子只是轻轻地碰了她一下,她就死了,这也不能来到臣的儿子身上啊。”
“你儿子是不是冤枉的,得查了才知道,不是你说他是冤枉的,他就是冤枉的。”皇上的语气非常的严厉。
宋国公理亏,实在是没法子,只得闭口不言。
皇上对楚云寒道:“楚云寒,这案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不要放过真正的杀人凶手。谁敢阻挠你办案,你就抓谁。”
楚云寒忙道:“臣遵旨!”
众人下朝之后,花泰仁便气呼呼地来到了秦王府,把这事同花笺和秦王说了一遍。
“真是气死我了,宋国公真是太过分了,他二儿子买凶杀了他大儿子,他居然会栽赃你身上来。”
花笺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
这宋国公还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把她这个真凶给猜到了。
只不过,他猜到也没关系,他没有证据。
这个世界,没有监控,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事情是她做的。
花笺开口问道:“楚伯伯那边,没有什么线索吗?”
花泰仁脸色沉凝地开口道:“你楚伯伯在朝上说,案发现场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京兆府衙门里养的猎犬到了院子里死活不肯进屋,而且一只都在打喷嚏,想来是那个味道,导致猎犬无法追踪罪犯。”
“如今,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线索的,只有宋国公世子被打死的那个外室临死前的一句口供,但是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且,也没有口供。”
“这个案子如今只能从宋炜明身上下手,你楚伯伯已经带着人去宋家拿人去了。”
花笺笑了笑,这个案子的真凶是注定查不出来的。
宋炜明也不过是她设计好的一个替死鬼罢了。
花笺安抚了花泰仁一番,让他别生气,又留他吃了午饭。
等吃过午饭,花笺拿出一摞银票和房契地契,对花泰仁道:“这是宋二夫人给二妞的赔礼,我找她要了三万两白银,六个田庄,还有十八家铺子。”
“啊?”花泰仁有些傻眼。
他不是傻子,进京这么多年,对于京城这些官宦人家的财力,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三万两白银,六个田庄,再加上十八家铺子,可能就是一户人家的全部财产了。
这年头,有不少官宦人家,家里是连三万两白银的存银都拿不出来的。
比如忠义侯府就是这样。
如果没有花笺,靠他自己经营,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上如今的富裕日子的。
“花笺,宋二夫人怎么舍得给你这么多钱?”花泰仁忍不住小声问道。“这不会是你从她手里抢来的吧?”
花笺冷酷一笑,“便是我抢的那又如何?这是宋家欠二妞的!他们害得二妞以这种难堪的方式楚家,这一生都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回娘家,只要他们这么点东西,算是便宜他们了。”
花泰仁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烫手。
花笺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好了爹,你别纠结这个问题了,这里呢,一共是六个田庄的房契和地契,此外还有五万两银票。”
“这五万两银票中有三万两是宋二夫人给的,另外的两万两是那十八家铺子的钱,家里也不做什么买卖,铺子给您也是赁出去吃租子,所以我把铺子全都留了下来,给您折了两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