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正在候诊的老爷们儿顿时就看直了眼,反倒是两个妇人露出了嫌恶的神情。
这姑娘冲众人微微地福了福,随后开口道:“对不住,奴家找秦王妃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情,还请诸位赏个薄面,让奴家先行拜见秦王妃。”
几个老爷们儿纷纷点头。
但是刚刚说话的那妇人就不乐意了。
说起来,这女人原本就喜欢为难女人。
那妇人噗嗤一笑,露出一丝鄙夷,“你既不是皇族宗亲,也非官家女子,只是一介平民,不过仗着一个在暗神宫做事的兄长,便横行霸道,想把我们这些等着看病的病人从秦王妃的医馆里撵出去不成?”
她阴阳怪气地看着云悠冷笑,“姑娘,本夫人倒要问问你,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将我一个三品的诰命夫人从这里撵出去?”
云悠不动声色,虽然被人家骂得狗血淋头,却也不哭不闹,只是施礼道:“还请这位夫人见谅,奴家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同秦王妃说。”
那妇人冷哼着,沉声道:“姑娘,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从小缺爹少娘没人教过你规矩?”
“这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在这里排了好几天的队,今天好不容易轮到给我们看病了,你却冷不丁跑来横插一杠子,不懂尊卑,没大没小……”
她话音未落,云悠突然沉下脸孔,怒斥道:“你给我住口!”
看着夫人陡然涨得通红的脸色,云悠神情阴鸷地开口道:“这位夫人,你挺大年纪,又自持身份,怎么如此的不识好歹?”
“我好声好气地同你们商量,你们若是不愿意,大可以好好地跟我说,何必出口伤人?”
“放肆!”那位夫人猛地站起身,用手指着云悠,咆哮道。“来人,给我掌嘴!”
便从那位夫人身后走过来一个丫头,扬起手来就像打云悠耳光。
云悠身边那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那丫头的手腕,一用力,就将那丫头的手腕给整脱臼了。
那丫头顿时就是一声惨叫,随后用左手托着自己脱臼的右手,向后退去。
“陌儿!”那妇人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妇人竟敢动手弄伤自己的丫头,不由得花容失色,用手捂住了心口。
“你们……你们太放肆了!”那位夫人气得脸色发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只觉得原本就疼得要死的脑袋这会子疼得都快炸开了。
就在此时,宛秋从诊所里走了出来,沉着脸道:“都给我住口!还有没有规矩了?这里是医馆,不是菜市场,可以由着你们撒泼耍混!”
那位夫人赶忙开口告状道:“姑娘,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不但不肯排队,还让她手底下的人弄伤了我的丫头。”
此时的花笺陪着那位魏夫人走了出来,打算去玄字三号房针灸。
那个年轻标致的姑娘赶忙快步走了过来,将花笺的脚步挡住,“请问,你就是秦王妃吗?”
花笺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她,的确从她脸上看到了云翼的影子。
不过刚刚,她将外边的事情听了个满耳,对云翼的这个妹子很是不满,所以语气不大好,“我是秦王妃,你谁啊?“
这姑娘幽幽下拜,给花笺施了个礼。
“奴家云悠,见过秦王妃。”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云姑娘若是来看病的,还请等一会儿,我这里有病人。”
云悠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开口道:“奴家只是想和秦王妃谈一谈。”
花笺看着她略有些羞赧的神情,突地笑了,“我与云姑娘素不相识,不知道想和我谈什么?”
“奴家想和秦王妃谈谈秦王殿下!”云悠的脸上虽然有些羞赧的神情,却并不怯懦。
她直视着花笺的眼睛,语气坚定。
花笺回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不善地开口道:“我说过,我有病人,还请你等一会儿。”
刚刚在同云悠吵架的那个妇人搀扶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走到花笺的面前,哭着告状道:“秦王妃,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不过是想让她们排队,她们就动手捏断了身边丫头的手腕,她们真是好狠的心肠啊。”
花笺看了一眼那丫头脱的手腕,见她的手腕在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在那里,沉默不语地抿起了唇。
她走了过去,握住那丫头的手腕,发现那丫头只是脱臼,并非骨折,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骨折,她还得搭一份药,那就等于赔了。
云悠语气急切地跟在花笺的身边,开口道:“秦王妃,你听我说,我有要紧的事情,必须马上和你谈谈。”
花笺根本就不理会她,用双手的手指勾住那丫头的手腕,口中说着话,“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哭哭啼啼地开口道:“奴婢青陌,啊……”
她话音未落,花笺已经利落地将她脱臼的手腕给她复位了。
“夕丫头,你拿一瓶药膏,帮她上点药,包扎一下。”花笺打发了楚逸夕陪着这位夫人和丫头进诊室去敷药。
随后,她对等候看诊的病人们道:“对不住啊,各位,我处理一点私事,各位先回客房休息一下吧,明天下午,各位请早点过来。”
众人见她说话了,只得纷纷起身,转身离去。
等把病人们全都送走了,花笺这才沉下脸,她看了一眼云悠身边那个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伤人的妇人,冲她挑了挑下巴,开口问道:“那丫头的手,是你伤的?”
那妇人理直气壮地开口道:“是她要打我家姑娘,我才动的手。”
花笺扭脸看向宛秋,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把她给我拖出去,杖毙!”
“是!”宛秋答应了一声,一摆手,便叫过来两个武艺高强的小丫头。
这两个小丫头直接动手,便打算将那妇人抓起来。
那妇人有些身手,同她们过了好几招。
不过她的身手同这两个丫头相比,还是差了些,七、八招之后,便被这两个丫头直接打伤,像拖死狗似的给拖了出去。
云悠怎么也想不到,花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不由得心头一震,“秦王妃,我哥哥可是暗神宫的大管事,是秦王殿下最器重的人,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