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想报仇,而是根据常理,她判断那些道士的同伙早就离开此地了。
放了那么大的一把火,便是为了自身的安全,那些道士的同伙也不会留在此地了。
她和猫璃来到城外的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了。
她也没叫城门,而是跟着一群准备进城拉夜香的百姓一起等在了城外。
这些拉夜香的百姓都是附近的村民,他们在城门开启之后进城,将城里的夜香拉去村子里,卖给缺少肥料的农民,也是一笔收入。
猫璃一脸不情愿的神情,“这里好臭哦!”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味道虽臭,却是好东西,离了这东西,就长不好庄稼。”
猫璃开口道:“你不是有腰牌吗?为什么不把城门叫开?”
花笺没好气地呵斥道:“再等一会儿,城门也就开了,你着什么急?”
“好好好,我陪着你等着就是。”猫璃满腹牢骚,却不再多说什么。
等到城门开启,花笺才跟在拉夜香的车队后边进了城,结果刚拿出腰牌,就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喵哥……”
紧接着一个小男孩从城门洞里跑了过来,抱住了猫璃的腰,“喵哥,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
“老子命长着呢,你死我都不会死。”猫璃一脸疼爱的表情,说出口的话却不那么中听。
秦王缓步走来,来到花笺的面前,在火把的照耀下,打量着一下花笺,“回来啦!”
“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里?”花笺开口问道。
谢青阳在一旁开口道:“王爷自打回来,便每天都在城门开启的时候来这里等你,城门关闭以后才回府。花山主,你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多嘴!”秦王没好气地呵斥了他一句,随后牵住花笺的手,对花笺道。“走吧,我们回家。”
“等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猫璃公子,我朋友,这一次我能活着回来,都仗着他出手相救。”花笺给秦王介绍了一下猫璃。
秦王冲猫璃抱了抱拳,“多谢猫璃公子救下花笺,如果猫璃公子不嫌弃,请先到我府上休息一下。”
“好!”猫璃装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秦王搀扶着花笺上了马车,又亲手将小灰抱到了马车上,随后才请猫璃上车。
等他们三个都上了车,他自己才上车。
花笺坐到马车里,因为此时街上寂静,马车也不隔音,所以花笺也没有向秦王询问什么。
直到回了秦王府,秦王打发了韩暮阳去给猫璃安排房间,随后将花笺带回了寝殿。
他亲手帮花笺准备了洗脸水,让花笺梳洗了一番,又打发人去大厨房取早点过来。
“今天先吃大厨房做的早点吧,明天我再做给你吃。”秦王笑着开口道。
花笺在桌边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问道:“京城的情形如何?有人对皇上下手吗?”
秦王冲她摇了摇头,“京城里一片平静,倒是楚大人他们从村子里押送出来的那些村民,被人劫走了一些,押送他们的禁军和衙门差役死伤严重,楚大人也受了伤,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养伤。”
“那些人是从海上撤离的,我虽然派了舟师的船队去追他们了,但是大海茫茫,能追上的可能性不大。”
“还有,我根据那些人交代的口供,追查到了青龙山灵霄观,不过观里已经没人了。”
“青龙山灵霄观?”花笺听了秦王的话,用讶异的眼神看向他。
她想到了之前帮段国公治病的时候,曾经查出来,当初帮老段国公夫人布下阵法为段国公续命的便是青龙山灵霄观的前任观主。
此时,再次听到青龙山灵霄观,而且得知青龙山灵霄观同“怨灵大阵”有关,她不觉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秦王沉声道:“查案不是我的专长,不过,我也觉得,此事实在太过蹊跷。青龙山灵霄观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观中弟子三百多人,怎么会全都和轩辕一族的怨灵大阵扯上关系?”
花笺这会子也毫无头绪,所有的线索都太过凌乱。
秦王看她拧着眉头,一副头疼的样子,于是开口道;“花笺,别想了,既然人都跑了,案子就算是了结了。”
花笺摇头道:“事情了结不了,他们在京城肯定还埋下不少棋子,这些人都是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一颗,挖不出他们,京城随时随地都有危险。若棋子在朝中,可祸国殃民,若棋子在军中,可随时发动战乱。若棋子在民间,也可随时造谣生事,败坏国之根基。”
“花笺!”秦王语重心长地唤着她的名字。“这是我的责任,是朝廷的责任,是君氏一族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好吧!”花笺也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情了。
秦王说得不错,这不是她的责任。
反正“怨灵大阵”已经破了,秦王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秦王又道:“还有件喜事同你说,你表哥中了!”
“哦?”花笺闻言,不由得高高地扬起了眉梢。“表哥中了?多少名?”
“二甲四十一名。”秦王开口道。“这个名次还是不错的,我将一个三百六十亩的小庄子转到了他的名下,至于他人,如今住在我在外城的别院里。本来想让他住到家里的,他说什么都不肯,我只能把他安置在别院里。”
“多谢王爷了!”花笺淡淡地道谢。
“你同我道什么谢?”秦王有些哭笑不得地提醒她和自己的关系。“你我可是夫妻。”
虽说那是上辈子的事,但是他觉得他们的夫妻关系会一直延续下去的。
“你有没有想让他去的地方,我可以帮他安排。”
花笺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还是别插手了,楚伯伯会帮忙的。你若是插手,影响不好。”
秦王笑了笑,眸色淡淡的,“其实,还有个人,也中了功名。”
花笺略一思索,就知道是谁了,她的神情顿时就变得很冷漠,“我不想知道花家人的事!”
“其实是皇上问过我,你有功,皇上想赏你又无从赏起,偏你没个亲兄弟,所以,看到新科进士的名单里有个姓花的,又是盐河县人士,便问了我一嘴,想赏你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