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听说云廉留下了一本兵书,书中有西燕各地的布防图,不仅是西燕,我东夏边关,南楚交界的兵力部署,上面写的一清二楚,当年云廉也是靠这本兵书,说服了西燕王向我东夏开战。”
“就是不知道这事是否属实。”严太傅带着一丝忧虑,“如果云廉真在这世间留了一本这样的书,是好事,也是麻烦事。”
云廉就是萧荆河的外祖父,西燕大名鼎鼎的战神,亦是云家军的灵魂人物。
周崇山眯了一下眼眸,眸中掠过一抹暗沉,他开口,“爱卿信这个传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南楚为了这么一个传闻来我东夏地界想要掳走萧荆河。”
“而且。”严太傅顿了一下,苍老的声音缓慢而有力的吐出一句话,“若是云廉,那老臣还是相信他有这个本事的。”
云廉在西燕是什么样的存在,严太傅跟周崇山太清楚了,东夏三十万大军集结在边关,他还能以少胜多,多次逼退东夏军,搞得周崇山头疼不已,只能暂时退兵。
这人可是被称为西燕的半壁江山,云家军就是他一手创建的。
有云家军的西燕就是一根难啃的骨头,周崇山登基以来无时不刻的想着攻破西燕边关,但都被云家军挡了回来。
觊觎多年,又筹谋许久才扳倒了云廉。
哪怕云廉已经死了八年,对周崇山来说还是如芒刺背。
“爱卿的意思是南楚这两次来扰,是因为知道云廉留了这本军书,上面不仅有西燕的布防图,还有我东夏边关的军力布防,他想得到这本兵书,对我东夏跟西燕图谋不轨?”
周崇山的声音喜怒不明。
严太傅跟在周崇山身边多年,严格说起来他还是周崇山的老师,自幼就教周崇山君王之道。
所以他十分了解周崇山的秉性,知道对方这话已经动了杀机。
“南楚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跟胆子,老臣不知道,只是他们最近动作颇多,皇上不得不防。”严太傅缓缓道。
周崇山没说话,他负手而立,眉眼宛如覆上了寒霜一般。
“那本兵书在萧荆河手里?”周崇山问。
“应当是,不然南楚也不会三番几次想要带走萧荆河,老臣想当年云家的人应该是将兵书交给了萧荆河。”严太傅道。
周崇山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目光讳莫如深,“爱卿,你不觉得这事蹊跷?”
“云廉死了八年之久,如今在朕想将西燕吞下去时,突然冒出一个兵书,南楚也频频异动。”周崇山冷冷笑了起来,“巧合的让朕发笑。”
严太傅将周崇山这番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他才开口,“以皇上所见,兵书是假,有人在故意搅乱时局?”
“朕不知道。”周崇山收回了视线,他的神情格外冰冷漠然,“不过既然有这样的传闻,那朕如他们所愿,看这本兵书有没有在萧荆河身上。”
“这事老臣来办,必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严太傅躬身朝周崇山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