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荆河自从中毒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猎场又离京城不近,他们赶了四天的路才到了这里,所以萧荆河脸上带着倦容。
顾浅羽拿皮囊倒了一杯水给萧荆河,她走过去恭敬道:“世子,您累不累?喝口水吧。”
听见顾浅羽的声音,眼盲的萧荆河也只是侧了侧耳朵,他看不见,完全靠声音辨别方向。
萧荆河长的极美,比女子还要秀美几分,但因为双眸没有神采,眼瞳又是疏离的琉璃色,所以看上去很冷清,让人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顾浅羽将水杯放到了萧荆河手里,他才低头缓慢地抿了两口水。
见萧荆河不喝了,顾浅羽把杯子收了回来。
“世子,舟车劳碌了好几日,奴才去给您打一桶热水服侍您沐浴。”顾浅羽开口。
萧荆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顾浅羽给萧荆河行了一个礼,然后才退下去给他烧热水洗澡。
东夏国一向重武,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从小就学习骑射,所以东郊猎场修建的十分大。
皇城的禁军前两日就将东郊猎场围了起来,顾浅羽走出军帐就看见了很多穿着银甲,里面是红色中衣的禁军在巡视。
皇子跟王宫大臣今日都到了东郊猎场,东夏的皇帝周崇山明日下午才能赶过来。
圣驾未到,猎场就是皇子的天下,他们自萧荆河来东夏做质子那日,私下就没少欺负给萧荆河使绊子。
原剧情里,三皇子就带着一群贵族家的纨绔子弟为难萧荆河,他们明知道萧荆河双目失明,还非要逼着萧荆河狩猎。
这种羞辱的捉弄不算最麻烦的事,难搞的是周崇山,他打算利用这场狩猎陷害萧荆河。
如今她跟萧荆河在东夏的地盘,猎场又到处都是禁军,她带着萧荆河逃走着实困难。
就算能逃出猎场,想要逃出东夏也不容易,更何况他们没银子逃命。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萧荆河这个堂堂世子爷穷到不行不行的,值钱的摆设倒是不少,可要拿去当铺卖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顾浅羽的内心何止能用一个‘愁’字来形容,开局就是这样的送命题,简直不给人活路。
他们在东夏萧荆河没人脉,没退路,如今顾浅羽也只能冒险试一试,看能不能破了这个死局,救自己跟萧荆河一命。
打定主意后,顾浅羽就去了伙房帐找热水桶,给萧荆河烧水。
因为萧荆河在东夏身份尴尬,所以伙房管事的问顾浅羽是哪个营帐要热水,顾浅羽含糊了过去。
能参加这次秋猎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朝中品阶不低的大臣,身份各个尊贵,一个小小伙房能开罪起哪个?
被顾浅羽一吓唬,他们乖乖给了顾浅羽木桶,还帮顾浅羽烧了好几壶热水。
顾浅羽把木桶先拿到了营帐里,然后又去伙房提了一桶热水。
等顾浅羽好不容易打完洗澡水,她就让其他服侍的人退了下去。
在外人眼里身主就是男子,包括萧荆河也是这样认为的,他眼睛盲之前甚至没见过身主。
当时萧荆河有很多随从,身主连贴身小厮都混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