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没有李母这么单纯,听见这话他沉默不语,眼睛还闪过一抹寒光。
姓陆的根本没有没想过帮他们,他今日为什么这么诓他娘,这人打着什么主意?
李长风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瞧出了李长风的异样,李母问他,“怎么了风儿,你不高兴吗?”
“如果爹的冤案真的能平反昭雪,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陆家从来没有真心想帮过我们。他能收留我们这些时日已经算不错了,我们不能再留下来。”
见李母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李长风走了过去,“我打算考取功名,到时候我给爹娘鸣冤,总比靠外人好,而且我也不信这个陆思涛,更不信明日要来的刑部官差。”
“可是……”李母欲言又止的看着李长风。
“娘。”李长风打断了李母的话,“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觉得这是一次机会,行不行试试才知道。但万一我们要是将手里的账本交出去了,对方根本不想帮爹怎么办?到时候我们连最后的物证都丢了。”
李长风的爹死前留下来一个账本,这是他们李家洗清冤屈的唯一证据,李长风不会冒险轻易交给不信任的人手里。
“我已经存了一点银子,明日一早我们就走,不能再拖下去了。”李长风压低声音对李母说。
见李长风都准备妥当了,李母欣慰的时候还有些心疼,她能感觉到李长风的成长。
半年前李长风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如今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一下子成为了李家的顶梁柱。
“真是难为你了,风儿。”李母忍不住垂泪,“要是娘的身体好一点,也不会拖累到你。”
“娘您别这么说,小时候您护着我,长大了自然该有儿子养您了。”李长风扶着李母躺在了床上,“别多想,好好睡一觉,我们明日一早就悄悄离开。”
“好,你也早点休息。”李母又咳了起来。
李长风见状给她拿了一颗顾浅羽给的宁安丹,等照料着李母睡下后,他才离开了李母的房间。
李长风早就有离开陆家的打算,东西他已经收拾好了,账本也藏在了安全的地方。
看着角落那个兔笼,李长风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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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李长风跟李母就收拾妥当了。
李母许久没有下床,她四肢无力,李长风将李母背了起来,然后拎着一些简单的行李就出了偏院。
天际泛起了丝丝的鱼肚白,陆家的下人逐渐都醒了,屋子里有窸窸窣窣动静。
李长风避开了人多的地方,饶是这样还是被陆家的下人堵了一个正着。
陆思涛昨日就派人盯着偏院的动静,陆家七八强壮的下人,拦住李长风跟李母的去向。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李长风,他还是有一线逃出去的生机,但背上还有一个病重的李母。
“李公子,大人说刑部的人马上就来了,您还是回屋子里等着人来吧。”管家看着李长风,他嘴上说的很客气,态度却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