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太变态了,难道那新生的精神力是无底洞不成!
一干老生还有导师,这会儿都只有这么一个疑问,就连宫惜也不例外。叶凌月的精神力当然是有限度的,就在她一气用了几张追命五雷箓时,她的精神力就如铁风和慕容九城猜测的那样,消耗了七七八八。
可她身怀乾鼎,精神力一消耗光,体内的天地之力,迅转换为精神力。
一轮攻击不中,第二轮立刻补上。
慕容九城没个提防,即便是有神瞳护身,也是有些意外。
他身形骤退了数十步,可还是被叶凌月的一张疾风箓形成的疾风刃擦中了衣袍,身前的衣襟,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很是狼狈。
他的眼神,变了变,隐隐有风雨欲来之势。
“啧啧,慕容那小子终于要动真格了,真是稀罕事,居然被一个新人逼迫到这种田地。”
最熟悉慕容九城的铁风摸了摸下巴。
虽说慕容九城身怀封神之力,可他真正动用“封神箓”的次数并不多。
至少,也要遇上了和铁风近似的对手,他才会真正动用。
不得不说,这新人让铁风也跟着大开了眼界。
他得收回前言,若是今日遇上了叶凌月都不是慕容九城,而是他或者是十班的其他人,只怕能不能获胜,都还是未知数。
慕容九城眼神变幻的瞬间,叶凌月忽觉得周身空气骤然一紧。
一股无形的精神力,从慕容九城的周身洋溢开。
那股精神力,犹如一张大网,将慕容九城层层包围住。
精神力迅幻化,慕容九城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张明黄色的符纸。
伴随着它精神力的波动,那张空白的符纸上,犹如多了一只笔,大量的金色符文迅出现。
“封神!”
慕容九城轻啸一声。
那张符文骤成,迅化为了一道流光,光芒大盛之时,叶凌月只觉得自己的头颅犹如被人迎头一棒,嗡嗡作响。
精神力陡然溃散开,已经念咒到了一半的符箓,符光迅黯淡,不过须臾之间,就化为了几张废纸,飘落在地。
叶凌月想要请打起精神,可一时之间,却无法再度凝聚精神力。
就犹如自己的脑中,多了无数的蜜蜂,嗡嗡作响,怎么也没法子集中注意力。
凌月的手心,一片冰凉滑腻,沁出了丝丝冷汗。
这就是封神箓的厉害之处?
原本宫惜说慕容九城的封神箓如何了得时,叶凌月还有些不信。
她身怀重宝,鲜少尝过受挫的滋味,可既然你在慕容九城身上,却第一次体会到了挫败感。
封神箓符光大盛,光芒所到之处,叶凌月的精神力一泻千里。
“你不是我的对手,认输吧。”
慕容九城冰凉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了过来。
认输……真的只有认输一个法子了嘛。
体内的天地之力,也消耗了七七八八,所剩无多了。
这时候,只要慕容九城使用一张符箓,哪怕是再基础的符箓,叶凌月也没有招架之力。
叶凌月咬了咬唇,直到尝到了血的滋味。
不甘之感,油然而生。
尝到了血的滋味的一瞬,叶凌月嗡嗡作响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清明。
也就是快得几乎让人捉摸不住的清明,让叶凌月回想起了宫惜学长早前说的那番话。
慕容九城乃是“封神一族”的后人,他先天拥有封神之力。
他的封神箓,乃是将封神之力强自融入符箓之中,能瞬间炼化成符。
封神箓一出,初级符师无法凝聚精神力,初级符箓毕竟失效。
初级符箓必将失效,无法凝聚精神力!
初级符箓无效,那其他符箓是否能奏效?
既然慕容九城可以利用自身的封神之力,瞬间炼制封神箓,那她是否也能有样学样,炼制出能不用精神力也能使用的符箓!
这念头只是一产生,就一不可收拾。
叶凌月指间一动,手上多了张符纸。
她以指为笔,指下龙飞凤舞,不过是须臾之间,一张符箓在她手间生成。
她毫不迟疑,将那张符箓朝着封神箓投去
叶凌月下笔到成符,不过是一瞬之间,一张符箓已然生成。
那张符箓凌空飞出,符箓绷得笔直,就如刀锋利刃般,只听得嗤地一声,正中封神箓。
就在那张符箓击中封神箓的一瞬,符纸里,一道火焰破符而出。
灰色的火,看似毫不起眼,可一沾上了封神符,那火势熊熊燃烧,不过须臾之间,就将封神箓烧得干干净净。
封神箓被破,慕容九城的面色明显一白,身形也难以遏制地微微一晃,他的眼底有难以置信之色闪过。
“那是什么符箓,为何不需要精神力即可使用?”
“此乃异火箓,是在下观摩了慕容学长的封神箓后,现学炼制而成的符箓。”
叶凌月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一句话来。
异火箓,是叶凌月临时炼制出来的特殊符箓。
它既非基础符箓,也不是初级符箓,而是叶凌月利用了自身的异火之力,强行融入符纸后,形成的威力堪比中级火系符箓的一种特制符箓。
这种异火箓,好处就是它无需精神力驱动,是叶凌月融合了数种异火后,滋生而成的。
坏处是,异火箓只能近身攻击,破坏力惊人,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很难操控。
慕容九城听罢,目视着叶凌月,神情变幻莫测。
他使用封神箓多次,无论是在新人还是老生面前,无一人能够现学现用,即便是铁风也不例外。
唯独这丫头,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竟还急中生智,炼制成了异火箓?
叶凌月虽是破了他的封神箓,但慕容九城也一眼看了出来,叶凌月这最后的一张异火箓,已经将她体内的最后一丝气力也榨干了。
她再无还手之力,慕容九城虽明知是如此,却没有再出手。
半晌,他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只见他徒手一挥,符斗室的结界被打破了,他信步走出了符斗室,朝着评委席行了一礼。
“诸位评委,这场比试,不妨就判我俩战成了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