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纸坐在书房里托着腮,这墨杜萨的套路怎么感觉那么眼熟...
他反应过来,竟然笑起来,
“这不就像是,当初的自己么?”
他倒也很直接,不由得自我调侃道:
“咳咳,按照眼前这种形式,难不成当年的虫族母皇,也是多元浩瀚宇宙中的最弱一个海伦露西亚,当时的她,在召开宇宙至高议会的时刻,被无数个平行宇宙的虫族母皇,给强行救了出去?”
细思极恐有没有!?
许纸忽然觉得很有意思,一切宛若冥冥中的命运。
世界,难不成真是一个个圈?
谁知道呢?
但觉得这样的猜测,还蛮有趣的。
...
一片翠绿的草地上。
农牧人家的草原中,一处贫穷类似蒙古包一样的草屋结构,风吹大地,卷起一片片有序的麦浪。
天空,大地,风雨雷电,都是实际上的触感,寻找不出一丝丝虚假。
哗啦啦。
“这就是你的力量?”一名牧羊人少年,呆呆的捧着一颗脸盆大小的黑色甲虫。
他怔怔的看着,远处规整而细密的麦田圈图案。
很快,整整过去了一个多月,内空间中建筑耸立,是一座纯金打造的金字塔,奢华绚丽,正是深渊魔虫一族的建筑风格。
这里填满了知识,以及各种古老的壁画,是整个遥远文明的历史神话。
“你要死了么?”牧羊人少年低语。
那甲虫发出微弱的悲鸣,
“是啊,我要死了,无论多么伟大的宇宙古老生命,无敌的宇宙霸主,终究有走向腐朽的一天。”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能留给你的就是我的躯壳,以及我最后的文明...整片金形塔,以及我们曾经存在的整片宇宙中活过的历史。”
黄金雕塑的金塔内部,光辉璀璨,点燃一盏盏明灯,倾斜的墙壁上是一幅幅古老的图案壁画。
深渊虫族繁殖数量极大,实际上是花费为很多分支种族,上面是几个主要部族的历史,虽然大多已经化为类人形的畸形生物。
但大多,仍旧是类似人身动物头的畸形古怪形态。
上面不断出现了黄金壁画,刀耕火种,作为降临其他宇宙的超级文明,在土着原始的世界中,被人们祭祀成古老的神,人身动物头,站在高处,接受信仰。
“我们的文明擅长使用黄金武器,所以经常组织挖金队伍,到各个平行的宇宙低等文明中,挖掘金矿。”她看着一幅幅壁画解释,“有些土着文明,称我们的文明为尼比鲁,有些称之为阿努纳奇,有些称之为尼菲林,甚至称我们为炼金术士。”
“炼金,挖金,金真的那么有用么?”牧羊人好奇道。
“金的价值比你们想象得大。”
“那金可以,那铜呢?”牧羊人几乎止不住好奇。
“炼铜,是很粗鄙的存在,是被严令禁止的。”她回答,“在我们种族的文明观念中,这是被人被判刑的。”
“真是奇怪的文明。”牧羊人少年回答。
不断的询问中,足以看得出一个横跨无数文明的辉煌种族,也有奇怪的社会观念。
在少年的狭隘眼界中,这显得十分假大空,难以想象,他的世界就是附近几个乡下城镇,几个木头路标,那股牛羊粪的刺鼻味道,几个买羊奶的雀斑村妇,以及整天苛刻怒骂自己、又不舍得多给法令币的地主贵族。
“你们真是伟大。”牧羊人说出口,却又不懂得具体伟大在哪里,就像是物理科学家和一个乡下的农夫,讨论量子碰撞一样。
“伟大么?可时至今日,我们文明竭尽全力,能在宇宙中上留下的,只有一个个小小的足印。”
海伦露西亚,在生命一点点走向终点,不断衰老的时刻用纯金绘制了壁画,同时和少年讲起了自己人生的辉煌。
她只是一个宇宙中最弱小的海伦露西亚,是来自一个平行宇宙的深渊母皇:海伦露西亚,改变了自身的命运。
已经不记得哪一个海伦露西亚才是开始了。
总之,第一个海伦露西亚,穿越多元宇宙的时刻,就开始帮助另外一个宇宙的自己,崛起,挣扎,站上那个宇宙的顶点。
“最终,每一个多元宇宙的海伦露西亚,都成为了那个宇宙的深渊母皇?”牧羊人少年惊呼,虽然,多元宇宙的概念,他至今觉得难以理解。
“是啊。
“要知道,每一个宇宙的海伦露西亚,就是那样绝对的强者,都具备强大的才情。”
甲壳虫中在低语,“同时,她们性格绝对暴躁,自己和自己绝对是合不来的那一种人,同性相斥,整天自己和自己骂架。”
但唯独无数个多元宇宙中,她的性格是例外。
她性格软弱,这导致了其他暴躁的海伦露西亚,都对她出于意料的好,把自己当成可爱的妹妹。
于是她被丢了出来。
她眼眸流露出一丝丝感慨,对少年说:“对了,你作为低种姓,还不配有名字吧?不然,就叫做...麦哲伦?这是来自铁血一族的话语,麦哲伦,意味无限之新生,当时他们的铁血之王威利迪安,就被整个多元宇宙的铁血战士称之为,永恒的麦哲伦。”
寓意为:永恒无限的新生?
牧羊人少年沉默了。
那一定是一个英雄般的人物!
和海伦露西亚一样,响彻了每一个平行宇宙,多维时空的无数强大宇宙文明。
这两个横跨维度的古老种族,必然让那个时代的晶壁系宇宙无数文明闻风丧胆,他们象征至高,也是他们的战争毁灭了整个多元宇宙。
“生命的最后一刻,让我静静呆在这一座史前文明的黄金塔中吧。”她说道,“我死后,用我的躯壳可以辅助你的成长。”
少年抿了抿嘴唇,离开了。
哗啦。
海伦露西亚在金字塔中,静静望着壁画,
从崛起到辉煌,再到最后的战争。
以及出现的某一个恐怖的古老存在,毁灭宇宙,那一名存在的身影在那一副壁画上的绘画很模糊,因为不可描述,不可名状。
更何况她当时几乎没有真正直视,才成功活下来。
“我们终究是因为不理智,才毁灭了整个时代。”她意识越发模糊了,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了金字塔中,走出了一名铁血战士,自己一族的宿敌。
从最初的宇宙恩怨,曼延到多元宇宙中,仇恨的积累几乎已经压垮了双方。
代代的种族恩怨,太过庞大了,即使到了他们那个时代想要罢手,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在想些什么?”
海伦露西亚扭过头,瞳孔微微收缩,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浑身朦胧淡淡的光辉影子,在对她说话。
影子在说话?
它仅仅只是一个影子,仿佛倒影一般,没有实体的镶砌在地面上。
“你,你是什么生物?!”
对方认识他,就意味着对方很可能在那一次宇宙大破灭中没有死亡,亦或者是...本身就是那种不可名状的外神,古老的宇宙旧日支配者?
如那一尊恐怖得无法用宇宙衡量体型的古老巨神,是一样的存在?
但不管哪种原因,都超越了她的内心无尽震撼于恐惧!
两大超越凡间的种族灭亡了,熬不过宇宙的大寂灭坍塌,可谁知道竟然有一个神秘未知的存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同时,还亲自来到这里。
“那象征宇宙起源与破坏的古老魔神宇宙,与你有什么关系?”她忽然没有那种眼眸暗淡的死寂了,猛然激动大声说道。
因为,她亲眼看到了那恐怖的模糊一幕,不曾对少年说过的那一幕:
那是一双浩瀚的巨手,整个多元宇宙在她的掌心中,缓缓回一捏,进行了一次与宇宙大爆炸相对应的...宇宙大挤压!
整个宇宙仿佛是一团纸,被她的手掌浑厚揉成一团,重新化为了一个点!
那种画面,太恐怖了!
那是属于高维生命难以想象的浩瀚伟力,相信整个宇宙的生灵都无法理解那一种的存在概念。
反物质宇宙?
原暗宇宙粒子?
简直撕裂了她人生中所有的观念!
“难不成,你也是那种古老超越宇宙外的存在?”她几乎失声了。
许纸没有回应。
静静看着她的失态,紧张,崩溃,绝望,无助。
哪怕是昔年的一个多元宇宙霸主,自己的书房中,晶壁系书架的伟大存在之一,临死前也与一名普通人一般没有太多差异,在惶恐与对于死亡的恐惧,被疯狂挤压。
虽然,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样,自己是超越宇宙外的存在,甚至高于墨杜萨之上,从某个角度来说,自己是高于它两个维度的超高维存在。
“你是什么?”
“这个世界又是什么?”
“维度么?”
“难道我们只是可怜的低维生物?”
她不断询问,猛然大声咆哮,
“你说话啊!!!”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她声音呜咽起来,满是无助与撕心裂肺,“给我一个答案!!”
海伦露西亚望着这一滩朦胧的倒影,颤颤巍巍的伸出甲壳虫的触须,几乎落泪,愤怒的大声道:“我们,我们的文明!我们的整个宇宙!意味着什么?我们到底是什么?”
许纸哑然沉默。
片刻后,他仰头看着金字塔的古老宇宙壁画,淡淡的笑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意味着什么,正如我也不知道我意味着什么一样...世界太过庞大了,本身拥有无限的可能。”
“你...你!?强大如你,你也不知道?”海伦露西亚声音颤抖起来。
“是的,我也不知道啊。”
许纸一脸平静,并没有真正的多想。
他到来这里,只是对于可能类似的经历,出于好奇罢了。
至于,由此引发套娃猜测,是不是同样一个恐怖的高维造物主,创造了这个眼前生活的地球,太阳系,银河系,乃至整个寿命已有137亿年的宇宙,这重要么?
整个现实真实的浩瀚宇宙中,真的有十二阶,乃至十三阶古老的古老永恒存在?他们能干涉整个物质宇宙的规律?
做在宇宙至高王座上?
谁知道?
甚至,有没有那个九阶以后的境界,许纸都不知道。
他感觉十阶是有的,但十一阶?
目前的眼光远远达不到。
当年的虫族母皇,到底是什么阶位的,许纸也不知道。
到底是被敌人打死的,还是被敌人打死的,谁清楚?
反正就是浪得飞起。
实际上,人类的短暂文明,乃至整个地球的短暂文明,相比整个宇宙不过是宇宙的一个眨眼。
正如无数科学家所言,我们仿佛玻璃瓶的鱼儿,或许竭尽全力的整个文明发展,终其一生都难以看到整个浩瀚宇宙的真相。
因为宇宙实在是太庞大,太庞大了。
所以许纸在追寻,现在在建立沙盘,推演九阶之路。
未来很长,很漫长。
他相信会寻找到终极。
“你也不知道?!!”海伦露西亚低吼起来,撕心裂肺,几乎化为了一个疯子,大声嘶吼着,满脸的愤怒与挤压的情绪,却渐渐微弱下来。
“是啊,我也不知道。”
许纸低下头,用那影子的手仿佛在抚摸这个甲虫的甲壳,“但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不是么?世界太大了,它拥有无尽可能,拥有无尽的徇烂之美,这或许才是真正值得憧憬的。”
海伦露西亚忽然沉默了,“世界啊,世界....是啊,它太美了,值得去追寻。”
她的气息渐渐微弱。
许纸的影子静静盯着她,缓缓变得朦胧。
一切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牧羊人少年缓缓走了进来,它看到了甲壳虫已经失去了任何的生命气息,目光只是死死盯着远处的一副壁画,上面是一个古老的模糊蛇发魔神,战争茫茫宇宙中,左手是一个宇宙大爆炸,漫天宇宙像是星辰一样扩张,右手是一个宇宙大挤压,整个宇宙被她的手掌捏成一团。
“死,终究还是死了么?”
牧羊人脚一软,双腿跪倒在地上,忽然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一副壁画,“我似乎,感觉到她临死前,死得并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