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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牧景洛定定地看着她,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不禁气笑了,笑得眼前莫名模糊。
他转过身去,再转回来,看着她,笑着问,“许星梨,到底有没有心?”
“……”
许星梨沉默地看着他。
“五年前玩我一次,现在还这样,我到底欠什么了?”牧景洛问她,人站在她面前,身形上对她来说是绝对压制。
许星梨看着他的脸,仔细地看着他的眉眼,许久,开口一字一字道,“牧景洛,不欠我什么,我的确已经没有心了。”
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坦诚。
也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叫他的名字。
“……”
牧景洛看着她,目光变了下。
“还有,我认为我没有义务要向交待什么,想要的答案应该自己去查。”
许星梨淡默地看着他说完,而后垂下眸,抬起脚从他身边离开。
牧景洛一个人站在那里,忽然间领带勒得他有些喘不上来气,他没有叫住她,目色越来越沉。
……
许星梨从楼梯间走出,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贵妇走在一起说说笑笑,其中就有崔曼梦。
阳光从落地窗掠进来,像放慢的镜头一般。
穿得雍容华贵的崔曼梦笑着同旁人说着什么,一见到许星梨,笑容僵了僵。
许星梨看向她,眼底一片冷漠,如遇陌生人一般,径自往前走去。
走到电梯前,许星梨伸手按下键走进去,正要关门下去,电梯门被人从外打开。
“星梨!”崔曼梦出现在电梯前,一双眼通红地看着她。
“……”
许星梨冷漠地注视着她,然后慢慢走出电梯。崔曼梦站在她面前,眼睛蒙上一层雾气,颤抖着伸手抚上她冰冷的脸,轻抚了几下后,崔曼梦伸手打在她的肩上,一下又一下,哽咽得厉害,“这孩子要干什么啊?一声
不响消失五年多,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知不知道我每夜每夜睡不好,就怕出事!”
谁都来问她要干什么。
可明明当初她什么都不想干,她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的。
许星梨站在崔曼梦面前,面无表情地推开她的手,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行了,真要这么担心我,刚刚就叫住我了。”
不用偷偷一个人追到电梯前来。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怕别人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不属于白家的孩子,生怕别人知道她是二婚。
“……”
崔曼梦被说得脸都僵住,“怎么还和五年前一样那么尖锐?都长大了。”
长大?
她早就长大了。
许星梨没有理她,崔曼梦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软声道,“算了,我们母女好不容易见面,这样,我带去买些衣服,还有,我手上攒了点钱,我去拿卡给。”
“不是在参加应家的订婚典礼么?”许星梨问道。
“那么躲着我,我都不知道下一次见是什么时候,今天怎么都不能逃,跟我走。”崔曼梦拿出手机道,“我跟应家说下,就说不舒服,去下医院,他们不会怪的。”
“是白震教这么做的吧?”
许星梨冷淡地看着她脸上的泪痕。
崔曼梦目光一僵,“叔叔这几年变了很多,他不怎么打我了,他现在也希望我们母女和好,他还是想接回……”
“他想杀我。”
许星梨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
崔曼梦整个人彻底呆住,很快不悦地道,“胡说什么,叔叔怎么会想杀?走,我带和叔叔说清楚。”
说着,崔曼梦就去抓她的手。
许星梨一把甩开,站在那里笑了,笑得极为讽刺,“没搞错吧?我说他想杀我,还要带我去见他?”
是嫌她死得不够快。
崔曼梦站在那里,目光恍了恍,好一会儿,崔曼梦拿下披肩,拉开自己的袖子,只见细瘦的臂上全是一道道的淤青,一看就是新打的。“叔叔还在介意当初弄那监控的事,但他也说,只要肯认个错,他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崔曼梦卑微地看着她,“星梨,就当帮帮妈妈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会
被打死的,这五年,我因为担心身体越来越差,我受不住打了。”许星梨站在那里,听着崔曼梦悲伤哽咽的话,一张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淡淡地笑了笑,“白太太,作为一个妈妈,教我最成功的一课就是让我明白,我一定不能做这样
的妈妈。”
她现在落到白震的手里,就是给牧煜文添累赘。
“星梨啊……”
“回去告诉白震,别说是打两下,他今天就是把杀了,我也不会现身去收尸的。”许星梨平静地说道,“但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通通下地狱。”
“这说的什么话!”
崔曼梦从来没听许星梨讲过这种话,气得扬起手便是一掌扇到她脸上。
许星梨没躲,甚至目光都没变一下。
崔曼梦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旁人的声音,崔曼梦飞快地拉下袖子想要躲,来人已经进来。
是林宜和白书雅,两位大人物一出现,许星梨才发现,崔曼梦这样的真算不上雍容华贵。
“曼梦?”
白书雅见到崔曼梦怔了下。
“应太太,牧太太。”
许星梨恭敬地低了低头。
“是景洛的秘书?”林宜显然对她还有点印象。
“应太太记性真好。”许星梨微笑着说道,完全看不出是被人刚打过,“我刚替小牧总办完事,这就准备走了。”
“星梨,是叫这个名字吧?”
白书雅穿着一袭月白的晚礼服,优雅动人,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温柔的。
许星梨没有想到这两位人物竟然能连她这种小角色的名字都记得住,一时间怔了怔才点头,“是。”
“别走了,留下来一起用宴吧。”
林宜微笑着说道,眼神温和,没有任何的居高临下。
“应太太太客气了,我还要回公司处理事情,就不打扰了。”许星梨礼貌地婉拒,还没有那么不识相,把一句客套话当真,应家的宴哪是她能吃的,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