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东西离她这么近。
随后,白茶便投入到搬运医用物资的医护人员队伍中。
不一会儿,林慕、陶桃、凌宇、万程也都过来帮忙。
“白茶。”
应景时的声音忽然传来。
白茶转头,就见应景时穿过忙碌的医护人员朝她走过来,大衣披在身上,右手抬着,从手掌到手腕处绑着纱布。
那是在爆炸震动中护她才受的伤。
白茶连忙迎上去,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样?”
“我这只是小伤,养两天就好。”应景时不在意地道,将她拉到一旁,问道,“你见到叶桦了么?”
白茶点点头,“他跟我说,他回去查明情况,如果真是他大伯动的手,该叶家负起的责任一定会负。”
当时在神坛上近乎是兵荒马乱,警车、救护车全体出动,应景时坐在一旁接受简单的伤口处理,叶桦没找到他,就同她说的,随即就离开了,连警cha问话也没顾上。
“嗯。”
应景时颌首,“抓了不少人,我现在要去看看警局那边的情况,你……”
“我不去了,我在这陪护下伤者吧。”
白茶摇头,她是想和应景时在一起,但这个时刻她对勾心斗角的阴谋又派不上什么推理的用处,还不如在这里照顾伤患。
“好。”应景时单手拥了拥她,低沉地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嗯。”
白茶拥住他,手指攥紧他背后的大衣,“你要小心些,暗杀搞得这么大规模,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谁知道那只黑手准备什么时候再袭过来。
“我知道,你身边我已经加了大量的保镖暗中保护,不用担心,但也不要去过份私密的地方,他们会找不到你。”应景时叮嘱她。
“明白。”
白茶点头,目送着应景时离开医院,心里有些沉重。
本来以为只是个乌龙,也只有乌龙,没想到一切都如应景时和他父亲所言,没那么简单。
……
半个月后,应家保镖们的伤情都稳定下来,都是一群身体素质极强、对变故极为敏锐的人,因此避免了人员死亡。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白茶在a市帮忙照顾伤患半个月后,才返回帝城。
她同林慕一起回的帝城,两人的出租车停在应家外面的路边,由应家内部的车接送进去。
出了这样的暗杀事件,两人的心情都难好起来,一路无话。
车子停在应家大屋前,一排的罗马柱矗立笔直,像威武的士兵守护着这个家,白茶推开车门下来,和林慕往里走去。
佣人们向她们点头问好。
两人走进大门,庞大的厅里从踏进去就是气氛肃穆,白茶抬眸看去,看到应家许多人坐在会客的区域,包括应寒年和应景时。
应景时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手上的纱布已经取下。
白茶走近时正听他道,“我还是倾向于不是叶家人动的手。”坐在他对面的牧景洛闻言坐直了身体,抬起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面色凝重地道,“但现在,没有任何人的动机比叶家会更强烈,你不能因为信任一个叶桦就信任整个叶
家,叶桦现在还年轻,他对于叶家那些有话语权的人来说是必要的存在,也是拿不了事的存在。”
“……”
白茶和林慕互看一眼,看来,牧景洛和应景时两人意见相左。
应寒年坐在沙发的正中央,人慵懒地往后靠去,一条腿跷起,面无表情地听着堂兄弟两个在那里讨论,好久才转了转手上戴的银戒。
白茶走过去,朝中间沙发上坐着的应寒年、牧羡光、姜祈星低了低头。
应寒年抬起手随意一挥,算是应了她这一礼。
“我去找我妈。”林慕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跑了。
白茶走到应景时身边,应景时睨向她,嗓音略低,带着几分疲惫,“回来了?”
“嗯。”
她点头,应景时比她提前回来两天,她低下头,就看到他右手手腕腕处留下的一道微浅痕迹,那是伤后疤痕,已经处理得相当仔细,还是留下痕迹。
他当时还不让她看怎么处理伤口,一直捂着手说小擦伤,小小的擦伤哪会留下疤痕。
唯一庆幸的,是上一世的车祸结果没有重蹈覆辙,他人还在这里。
应景时站起来要让她坐,白茶直接往沙发扶手上一坐,低声道,“你们说你们的,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叶家。应景时见状,也没再起来,坐在那里看向应寒年的方向,“我判断叶家不是这次的黑手,并非通过叶桦一句调查了不是,就全然信他。这些年,叶家几乎都在爸您的掌控中
,爆炸、枪械、大量杀手这样的调动不可能逃得过您的眼睛,除非下面办事的人个个能力不行,亦或被叶家收买。”
有道理,这次的暗杀动静这么大,又不像当初找两辆车来撞那么简单。
那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牧景洛听着,镜片后的双眼有所动摇。
姜祈星坐在那里,开口道,“景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的事不是叶家所做……”
应景时坐在那里,嗓音低沉地接上后半句,“那事情就更复杂诡异了。”
“……”
白茶听着这一声心里一震。“不仅复杂,而且解释不通。”牧景洛还是坚持自己的理论,“除了叶家,没有谁对应家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搞爆炸这么大的动静来杀你,都只是一些商业上的对手,杀了
你最多只是图个报复痛快,对集团根本没有本质上的伤害。”是,杀了应景时,应寒年没了儿子,应氏未来确实是堪忧,但商人都重眼前利,应景时还没成为继承人,就急急的杀了,于集团无碍,怎么看都是图报复快感多过商业对
家搞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牧羡光点头,“但还是没法解释,叶家这么大的调动能逃过我们的眼睛。”
“有个事情你们忽略了。”一直不出声的应寒年忽然坐直身体,唇角掀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字字锐利,“为什么对方……一定要杀我应寒年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