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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说了,不能让小景时和他睡一张床,他偏不信邪。

一大早就鸡飞狗跳的。

应寒年哑着声低咒了句什么,捂着胳膊蜷缩起身体,转过去看她,“老婆,我要残废了……”有这么惨吗?

林宜抿唇看他。

小景时忽然从她怀里跳起来,不管不顾地爬下床,到处翻找,还趴床底下看,急得眉头都皱起来。

“你找什么?”

林宜顾不上应寒年,有些奇怪看向儿子。

小景时不回答,就是到处找,最后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到勋章,还在闪闪发光。

“啊!”

小景时惊喜地叫出一声,激动地扑过去,一把抓住勋章,光脚跑到床前,看着林宜自豪地道,“妈妈!勇士!勇士!”

原来是在找这个。

看着小景时打从心里乐开花的样子,林宜有些鼻酸,笑了笑,过去抚摸他的小脑袋,“对啊,我和爸爸托你的福才能去童话森林,以后你要一直快乐、勇敢,我们就能再去童话森林了。”

“好!”

小景时连连点头,小手抓着勋章原地蹦跶,开心得不行。

开心就好。

把那些恐怖的记忆当成一场可以变幻万千的烟花,全忘了吧。

林宜转过头看向应寒年,应寒年也看着床前的小景时,目光深邃,带着淡淡的笑意。

察觉到她的视线,应寒年眸色一变,立刻唉声叹气地朝林宜靠过来,往她怀里钻去,“老婆,好痛,我被你儿子踩死了,怎么办?”

“……”林宜坐在床上,忍住抽他的欲望,“放心,祸害遗千年。”

“痛,抱一下,亲一下。”

应寒年才不管她说的。

“……”林宜很想翻白眼,“赶紧躺着,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话音刚落,就见小景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床,看着他们激动地道,“抱抱!”

妈妈不抱,他来抱!说完,小景时张开小手臂,就凭空一跃,朝着应寒年扑过去。

应寒年正跟着林宜腻歪,哪来得及躲。

林宜连忙弯下身子去替他挡,但也没挡到多少。

这一扑,应寒年连喊都喊不出来了,绷着一张苍白的俊庞直挺挺地枕在她的腿上,动也不动。

“嘶……”林宜看着倒吸一口凉气,都替应寒年疼。

这回,看来是真要废了。

……三个月后,定好日子的婚礼如期举行。

此前,应林婚礼四个字已经占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头版头条,哪怕是朋友去买份贺礼都能被记者拍到。

既然是举办婚礼,林宜自然是要从林家出嫁的。

婚礼前一周,她已经回S城筹备婚礼。

林冠霆更是将林家翻新了一下,这会的林家看起来豪华簇新,只是由于新闻闹得太凶,保镖不得不日夜在林家外值守。

时间如梭,明日便是婚礼。

“不知道怎么回事,养了这么久,这右手就是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应寒年坐在林家餐厅的餐桌边上,吃着林宜喂过来的酒酿小圆子,眉头微蹙,一双漆黑的眸痛苦又深情地看着面前的林宜,磁性的嗓音透着一股感动,“辛苦你了,老婆。”

“……”林冠霆站在餐厅里,拿着刚裱好的《喜结连理》图正琢磨着往哪里挂,就听到这么一声,不禁往里瞥一眼。

要不是应寒年一条腿跷着晃啊晃的,悠闲又自在,他还真信了这股可怜劲。

“咳咳。”

林冠霆轻咳一声,走进餐厅,“寒年呐,你这胳膊养了三个月还没好?”

应寒年正靠在林宜的肩头,见到林冠霆也没有起来的意思,硬是用一张精气神十足的脸演绎出病人的姿态,声音越发虚弱,“是啊,爸。

唉,不知道我这手是不是真没用了。”

“你不只是被子弹擦到么?”

林冠霆在餐桌边上坐下来,审视着他,幽幽地道,“我听说你父亲真真实实中了弹的也好差不多了。”

他女儿就这么天天地给喂吃的?

他女儿得多累。

应寒年这才慢悠悠地坐起来,虚弱地咳一声,“可能是他的身体比我好吧。”

“……”可真敢说!他昨晚还看到这人徒手扒他家窗户,S城有老风俗,新郎新娘在婚前一周是不能见面的,这有点太苛刻,于是他改了改,就让他们一周不同房,图个意思意思。

结果人家倒好,非但不感激他这岳丈大人的宽宏大量,还天天晚上还扒窗户。

换了十年前他的脾气,早一扫帚把人给招呼下来了。

林冠霆看着应寒年,不知道为什么,这婚礼日子越近,他就越看应寒年不顺眼……无端端的。

他拿着画道,“唉,你这身体一直不好哪禁得起折腾,要不把婚礼延后……”“那不行。”

应寒年“虚弱”地开口,“日子是看好的吉利日子,那算命的说了,只要我们明天结婚,就能保林宜一辈子顺利幸福、安乐无忧,所以,为了林宜,我就是爬也要爬来娶她。”

末了,他还加了几声咳嗽。

声情并茂。

“……”听听。

这是有脸皮的人能讲出来的话么。

林冠霆别过脸去,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道,“那还真是难为你了。”

这话里的酸溜怪气快溢出来了。

“不难为,能娶到爸照顾、培养、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是我的福气。”

应寒年坐正,一脸认真地道。

“……”林冠霆听着这话先是一怔,而后琢磨着想了想,越想越不是滋味,脸都憋青了。

这分明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把他娇养了二十来年的花连盆端走了,还说这种话,无不无耻!“……”林宜坐在一旁,搅着碗里的酒酿小圆子听着他们这一来一往的差点笑出声来。

林冠霆睨她一眼,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仿佛在问,你就看不出他在装吗?

怎么看不出来。

可是都三个月了,她好像也渐渐习惯,而且这一次的婚礼都是应寒年策划的,他要工作又要忙婚礼,她还挺感动的。

而且,她本来是想着不折腾,就在S城和帝城各办一场酒席,两边请一请就行了,现在很多人都是这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