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您要是认为不可如此草率,那就请苏家大办丧仪,让广大媒体都知道你们苏家如何重视大夫人,到时应寒年一定前去悼唁。”林宜立刻说道。
“苏美宁已经嫁入牧家,自然是牧家办事,你这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胡扯一通!”
“既然是牧家办事,四姑娘也有理有据地办了,苏家为什么还抓着不放?做出碰瓷姿态就不嫌丑陋么?”
“……”
苏家人被堵得哑口无言。
一翻快速的辨驳后,全场寂静,个个都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果然是厉害的一张嘴。
“你左手一个应寒年,右手一个四姑娘,张嘴就将应寒年该负的责任推给四姑娘,真是好辩论。”有人冷笑一声。
她这么一说,苏家人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深居简出的四姑娘有动机去害长房绝户吧。
“我只是就事论事。”
林宜说道,心里则在想,当初老爷子将集团和内务一分为二,交给应寒年和牧阑,怕也是想着有一天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这棋,是老爷子的高招。
她不过是借了势。“好,你口口声声说和二哥没有关系,我这边却查到一些东西,给大家看看。”牧羡泉忽然站起来道,将一堆资料让佣人发下去,看向林宜的眼神有着轻蔑,他就看看她接
下来怎么辩。
林宜站在那里,从佣人手中接过资料。
何耀和姜祈星站在那里,都不由得替她紧张。
林宜正看着,牧羡泉已经开始高声道,“老实说拿出这些东西我心里很为难,毕竟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二哥,怎么做都不太好,但我还是想弄个清楚明白。”
“……”“林宜,你既然口口声声说长房的事与二哥无关,那大哥被抓之后,财产被冻结的前几个小时,大哥名下产业多家无形蒸发,合法异主,这一点你怎么解释?”牧羡泉道,“
你可别说和二哥没关系,就前两天,还有人拍到二哥的秘书何耀和大哥的经纪管理人一起吃饭,谈笑风生,他们两个难道是私下好友?”
这事林宜不知道,应寒年不大和她说公司上的事。
她转眸,何耀站在那里,看着她皱了皱眉,算是默认这件事。
好吧,商人重利真是不假。
应寒年这是要吞牧羡枫的产业,三房估计花了不少人力在调查这些。所有人都等看着林宜怎么说,林宜垂眸装着看文件,脑子转得有点头疼,不对,应寒年是重利,但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肯定会料到凡事都有万一,万一遇上今天这种场面,
他会怎么收场?
那边何耀默默拿出手机给应寒年发信息。
牧华弘睨去一眼,冷笑一声,“何耀,你这是要寻求场外求助?”
众人都看向何耀,有人忍不住被牧华弘这话逗笑,场外求助,呵……
何耀的脸色变得有些青白。
林宜抬起脸,从容不迫地看向牧华弘,“三爷真是会说笑,其实这件事我听应寒年提过一些,本来因为一些手续还没走完,而且有些话不好明面上提起,就一直没说。”
“手续?”
有人疑问。“其实长房出事,应寒年收到的消息比诸位都快一些,他知道长房这一次难逃一劫,才做了一点事情。”林宜说道,“这些产业应寒年已经发话下去,一半以长房名义做慈善
,令长房声名不消;另一半是留给苏家,相信大夫人在天之灵会愿意看到这样的安排。”
这样一来,解了应寒年的困局,也算是给牧羡枫最后忏悔的一点回馈吧。
“给苏家的?”
苏家人的眼睛纷纷亮了,虽然长房陨落,牧羡枫手上的产业缩水很多,能在冻结前拿出来的更少,可对于失了多年势的苏家来说,还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
“不错。”林宜点点头。
“……”
一群不争气的东西,蝇头小利就能让他们眼睛发光。
牧华弘看着苏家人,脸上很是难看,牧羡泉更是差点骂出来,他辛辛苦苦收集这么多资料,一句给出去,苏家就算了?
牧华康坐在一旁,听着林宜这话松了一口气,道,“羡枫犯下大错,寒年还能如此周到,实属不易。的确,比起风光大葬,做点实事更能慰藉逝者。”
“何耀,带苏家的长辈去看看正在办理的文件,别让大家认为我是在信口胡说。”
林宜转眸看向何耀。
“是。”
何耀笑着点头,引着苏家人离开,文件自然是还没办理的,但光他带人去的路上这点时间,就足够叫人准备好了。
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
他当初没跟错人。苏家人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几次三番看向牧华弘,但中间有为长的想了想,长房确实是出了事,应寒年又和管理内务的牧四姑娘沆瀣一气,闹得再难看一些,有可能获得
更大的利益,但也有可能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还不如借此下台阶,不仅不被人当箭使,还能在应寒年面前卖个好,毕竟应寒年现在才是最高决策人。
于是为尊长的一站,剩下一群人自然纷纷跟着站起离开。
苏家人一走,在场便只剩下牧家人。
苏家都不追究了,剩下他们面面相觑好像已经没了指责的空间。
林宜扫一眼众人,心下松快一些,面露微笑,“管家,老爷子们都累了,你赶紧去准备宴席,多做几道老爷子们爱吃的菜。”
怼人的时候毫不留情,招待时又周到至极。
牧华弘算是明白应寒年为什么会不顾一切要一个小地方的女孩子做女朋友,有这样的内助,比同一个家族联姻更益于长久。
连牧华弘都这么想,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林宜在一旁的沙发上坐起来,端起杯水抿了一口,她知道她这次算是在牧家彻底出了大名。
应寒年还想公开介绍她,这下不用了。
她自己就把自己表现个够够了,以一个女朋友之名替他开了家族大会……想想后背还有些汗意。“不知道林小姐是哪里人,令尊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