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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郎原本有些讶异,他为何不在上一次来信中提及。不过看到第二部分就明白了:

得胜王派往宣国的探子回禀,摄政王宣布荣养,国内政务暂时由亲王颜霜与其他两位柱国暂代!

莫说千岁,就连燕三郎看到这条消息也觉难以置信,首先一个念头就是:

颜烈不行了。

他身中奇毒,亏得修为精湛,这两年来才能一直苟延残喘,但魂石之毒早晚都会发作。根据贺小鸢研究出来的时间表计算,大概也就是最近了吧。

颜烈理政已经是有心无力,由王室其他成员接手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燕三郎和颜烈打过的交道虽然有限,却知他向来牢握权力,不到生命最后一息怎会轻易放手?

千岁更是道:“这上面没有提到小王子颜同奕。”

这当然不会是得胜王忘写了。

从位份上说,颜同奕是根正苗红的王位接班人,宣国权力交迭,对他却只字不提。燕三郎轻声道:“颜烈在保护儿子。”

只有这样,颜同奕才能得到暂时的安全。

信中同时提到,原本驻守都城的两支军队最近拔营,向东南移动,也不知接到什么军令。并且太傅铁师宁夫妇也回乡探亲去了。

燕三郎又仔细看了看时间:“这样算来,颜烈梦中会晤吴漱玉在先,宣布荣养移权在后,时间上相差两月有余。或许,他在这段时间内做了些布置?”

宣国大变发生在一个月之前,只是卫国和它中间还隔着巨大的首铜山脉,消息往来传达不便,因此卫人至今不知。

至于得胜王派出的探子,收集情报再送回桃源,这一路上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消息这么转了两手,送到燕三郎手里很费时。

千岁指了指一行小字:“吴陵说,颜烈追问救走吴漱玉的人是不是你。她否认了。”

“这不是重点。”燕三郎抖了抖手上的字笺,“入梦之事早就发生,当时得胜王不说,如今却将这两件事一起写下。”

“他认为这两件事有关联。”千岁抚着下巴道,“颜烈荣养,干什么去了?”

“吴漱玉当年也中了魂石之毒,既然颜烈确定投毒人是端方,也能推断他身上有解药。”燕三郎语气肯定,“时间有限,他在最后关头自动放权,只可能去办更重要的事了。”

千岁了然:“你认为,他会去找端方,还是来找你?”

“都有可能,但他去找端方的可能性更大。”燕三郎不假思索,“还记得他派来盛邑的最后一人?”

“嗯,那个倒是规规矩矩地投柬求见,称只要我们拿出解药,条件可以随便提,不像前几个都翻墙。”千岁笑道,“于是被我客客气气地打发走了。”

“后面就没再派人来了。”他知道千岁所说的“客气”,一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毕竟,颜烈颜焘兄弟在安涞城没少为难燕三郎,阿修罗可记仇了。

“那是。我都跟那所谓的使者说过,不知道什么解药。”千岁嘿了一声,“在盛邑想跟我们软硬兼施,哪有那种美事?”

交出解药,也就相当于承认了燕三郎当年劫走玉太妃。再说她对颜烈兄弟都没什么好感,不想救。

“我们极力否认,颜烈就不能确定。”燕三郎点头,“他时间不多、身体不好,只能取舍。”

千岁叹道:“端方也不好对付啊。”

“一线生机,他必然全力以赴,因此找端方或者找我都有可能。”燕三郎笑了,“不过么,我们又要离开,他要是往这里来,好像又会扑空。”

“得胜王关注此事,大概也是为了自己孙子。”

燕三郎点了点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

……

无职无衔的清乐伯悄然离城,这个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

整个盛邑乃至整个卫国,都在围观一场大戏:

粮价争战。

常平仓定价二十文的官粮又持续售卖了十五天。

这是表面平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的半个月。

粮商先前被飞流直下的粮价打得落花流水,光是盛邑就有三百多家粮号直接倒闭,业内哀鸿一片。

从常平仓放每斗六十五文的粮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天。许多商人那时候就大举借债抄底,利钱很高,这几个月下来越亏越多,那一头债务又越滚越高,两座大山一起压下,不知把多少人直接压断了气。

好在平复了半个月后,实力最雄厚的各大粮商也渐渐稳住情绪,定睛一看,没有再降价的趋势,再说二十文的价格在洪水过后也是实打实的地板价,先前不过十五文,再跌还能跌到哪里去?

像庄家这样的大粮商,终于又鼓起勇气继续投钱。

护国公府名下的产业,也有两家粮行。掌柜按捺不住,来找打理一切的护国公夫人贺小鸢请示,言此时是大好机会,趁着低价偷偷买入一些待涨,并不引人注目。

贺小鸢想了想:“你可认得燕记的李开良?”

“自是认得,李开良随着清乐伯,声名鹊起。”两大掌柜都道,“护国公府与清乐伯交好,我们与李开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哩。”

贺小鸢笑道:“那好,你们去找李开良,就说我问他购不购粮。他要是买,你们就跟;他要是不买,你们也别动这念头了。”

两人听了,依言行事。

结果李开良的回复是:燕记不参加。

常平仓的官粮终于又被买光了。

但是这一回,参与购粮的主力不仅是二道贩子,还有广大平民。

百姓在观望了这段时间后,一来是米缸又空了,二来是想明白了:此值非常时期,粮价一度都涨上百文了,如今居然跌回二十文,一个多月前买一斗米的价格,现在能买五斗,还奢望啥?

做人要知足,买买买!

这回常平仓像是用尽最后一分力,其后一个月都没再开仓。

民间骚动,王廷上也不消停,臣子质问常平仓库存,教仓守官员好生为难。经过萧宓上一轮整顿敲打、杀鸡儆猴,现在粮官们守口如瓶,对谁也不敢泄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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