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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运气也真不错,哦不对,是这小要饭的运气真不错,怨木灵最重要的两个特性都保留下来了。

“明日去秘库挑选神通,我建议你专选一门剑术神通配合怨木剑,另要一门身法神通。”千岁吃掉最后一块鳗鱼,幸福地眯起眼,“攻和退都很重要,打不过没事,只要你还跑得掉。”

“好。”燕三郎认认真真记在心里,又摆弄几下就收起木剑。

他现在有真力了,这种认主的武器就可以收到身体里去,不需要随身放置。收放也很简单,在心底默念即可。

他收收放放玩了几次,边上的千岁就不耐烦了:“有完没完?”

也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之故,燕三郎这晚药浴行功,居然一下打通了胃俞、三焦俞两个窍穴,那条真力“小虫”又壮大了一丝。它在经络的溪流中反复游走,显得格外活泼。

不过好成绩的取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收功以后,燕三郎也累得要命,倒头便睡。

……

至下半夜,燕三郎肩膀被轻推两下,千岁的声音传了过来:“醒醒,有客人上门了。”

貌若天仙的红衣女郎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可说出来的话却将燕三郎浓重的睡意一下惊飞天外。

深更半夜,谁会上门?

他轻手轻脚起床,从床头摸出一包东西,转念一想,又将枕头蒙到被子里,扭出个臃肿的形状。然后,他才避开照进屋中的月光,躲到窗边昏暗的角落里去。这样即便有人从外头窥探,也望不见他的确切位置。

好在他的床很结实,没有发出一点嘎吱响声,否则这些动作都要泡汤。

这个时候,他才发觉怀里一枚花钿正在微微颤动,上头嵌着的红宝石还焕出浅淡的亮光。

千岁一把夺了过来,放到自己怀里:“你警觉性也太差,连阵法示警都未察觉。”

她在院子里布下阵法,有外人闯入,花钿即会示警。不过燕三郎今晚睡得太沉,根本没有觉出。

“几人?”他把音量压到最低。

“三个,都是壮年汉子。”千岁就站在他身边,笑咪咪地。那些人未出手之前,她也不会出手。

事实上,燕三朗没被砍死之前,她也没打算出手。

“什么来路?”

“我哪知道?我又不曾离开三十丈外。你知道什么,我也才知道什么。”千岁抬起手,五指并拢,仔细检查自己的指甲。

嗯,很白,形状完美。她笑吟吟地:“要不要我救你一命啊?”

他若向她求救,估计付出的代价就是和木铃铛解约吧?

燕三郎不理她,只放缓了呼吸,反正她也不能坐视他丢掉小命。今晚刚入手的怨木剑从袖底滑出来,被他握在掌心。墨绿色的剑身,在黑暗中半点儿也不反光。

千岁早知他的反应,切了一声,准备看戏。

燕三郎刚刚背墙而立,屋外就响起了“啪吱”一声,紧接着是极细的一声低咒:

这些人踩到一块松动的木板。

不过燕三郎若是睡着,就算四野寂静也听不见这种微声。

他静下心,真力传去听觉,果然就听到一点点细微已极的异响,已经到了门外。

与此同时,窗户外头也有黑影闪动。

看来对方很有经验,分工守住屋子两个出口,以防屋里人逃走。

燕三郎看出窗外只站一人,还有另一个在门外。千岁说过,有三人潜入,那么还有一个在哪?唔,应该是分头去另一个房间打探了。

今晚有月光,外亮内暗,站在外头是看不透乌漆麻黑的屋内情景。好在窗边那人长得瘦小,缩着身子从窗子爬进来,动作相当灵活。

木窗不大,他再矮瘦,想爬进来也是脑袋前伸,弯着腰先跨进一条腿。

这么尴尬的一个姿势,自然没什么防卫能力可言。这人脚还未着地,就觉出膝上一凉、一痛!

与此同时,有一只手在他颈后重重一推!

他膝盖凉过之后就是又痛又麻,一时竟使不出力气。这一记推力又大,直接将他推倒在地,变成个滚地葫芦。

“啊……”他抱住膝盖痛呼出声,手上一股湿黏——那里被捅出个洞来,血流不止,并且伤口还传来一种奇怪悸动,好像身体当中有某种重要东西飞快流逝。

门外那人听到痛呼,“砰”一下夺门而入,第一眼就见到同伴痛得在地上打滚,一边喊道:“小心!”

他眼角瞥见一抹暗影,然后就是白茫茫一片,对方像是投来一大捧面粉,可他眼睛立刻刺痛,像是淋上了沸水滚油!

他立刻倒地,哀嚎得比同伴还要大声。

石灰!

这么坑死人不偿命的东西,这不要脸的小狗居然藏在自己卧房里。

第三人也不是死的,听到动静飞快奔了过来。

这却是个高大壮汉,手长脚长,两臂伸开几乎就能占掉半个屋子。燕三郎想从他肋下钻过去,被他一捞就捞着衣领,一下提了起来。

燕三郎还未修习神通,充其量也只是比普通孩子力气大些、动作灵活些,但说到要与成年壮汉正面对抗,十岁孩子还是不够瞧的。

他举起怨木剑去削对方手腕,结果这壮汉张开簸箕大的巴掌,一把将剑拍了出去,另一只手扼住他脖子提了起来,狞笑道:“小狗,想往哪里跑!”

被石灰沸眼的不管不顾,高声哀号。这么大半夜的嚎起来,也不知多少人会被吵醒。被捅穿膝盖那人再顾不得抱住腿了,一把捂住他的嘴,回头对壮汉低吼:“别跟他废话,快弄死他!”

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要赶紧杀人跑路。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燕三郎侧过头,就看见了一张万万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熟面孔——胡文庆。

这人不该被押在衡西商会地窖,或者官署的大牢里么?为什么能摸黑来找他?这念头在燕三郎脑海里只一闪就不见了,他气管被扼住,眼下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逃生。

可他身矮胳膊短,人家能一手捏住他的脖子,他却挠不着人家眼睛,己身又被拎在半空,上下左右都不着力,只有头脑被扼得越发昏沉。

壮汉听了胡文庆的话,就想将他颈骨掰折。不过这时有一只雪白柔荑早一步抬起,在他脑门儿上重重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