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晓儒有所怀疑,北村一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
“这是永井队长得到的情报,你也敢质疑?”
张晓儒一听,马上恭敬地说:“那倒不敢,只是魏雨田在三塘镇出现,未必就一定在三塘镇落脚。我们搜捕的力度很大,借他个胆,也不敢住镇上。如果真在,早查出来了。他的相貌很有特点,只要一『露』面,马上就能发现。”
他很吃惊,永井队长竟然知道魏雨田在三塘镇出现。
这说明什么?永井队长可能已经到了三塘镇,只是没有现身罢了。
北村一板起脸,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永井队长错了?”
上杉英勇是张晓儒的顾问,两人的关系自然也走得近,而他是徐国臣的顾问,自从徐国臣死后,他就没人可顾形单影只。
对张晓儒的态度,也下意识地冷淡。
张晓儒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魏雨田在三塘镇落脚的可能『性』不大。在附近随便找个村庄住着,难道不比住镇上安全吗?永井队长发现魏雨田到了三塘镇,请问在哪发现的?我马上安排人去蹲守。只要魏雨田住在镇上,一定能找出来。”
北村一滞了一下,说:“有人晚上看到他出现在街上。”
他总不能说,魏雨田与彭太守见过面吧?
张晓儒笃定地说:“今天晚上,我到街上亲自布控。”
上杉英勇叮嘱道:“记住,不要大张旗鼓,发现魏雨田,暗中跟住,找出他的上下线再抓。”
“嗨!”
张晓儒原本要走,突然想起一事,跟着上杉英勇到了他的办公室。
张晓儒神秘地说:“上杉君,昨天,我发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子。”
张晓儒觉得,彭太守撤离三塘镇刻不容缓,如果今天再不走,很快会出事。
魏雨田被人发现了,彭太守离暴『露』还远吗?
他们暴『露』了跟张晓儒没关系,但陈国录不能暴『露』,双棠别动队不能暴『露』!
上杉英勇对女『色』饶有兴趣,那个刘子珍美艳过人,上杉英勇看到本人,眼珠子都会瞪出来。
如果彭太守知道,上杉英勇想抢他的女人,再不想走,也得马上滚蛋。
上杉英勇一愣,一脸向往地说:“真的?在哪?”
张晓儒说:“他们刚到镇上,一起去看看,你要是满意,就把人弄回来。”
上杉英勇满意地点了点头:“哟西,马上开路。”
彭太守住在南街。看到他家大门紧闭,而不是上了锁,张晓儒知道,他还没搬走。
敲门后,彭太守很快开了门。看到张晓儒,心里暗暗叫苦。
张晓儒阴魂不散,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晓儒板着脸说:“太君要问话,把人都叫出来。”
彭太守与刘子珍一起住,所谓的把人都叫出来,实际上是把刘子珍叫出来。
彭太守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子珍去买菜了,还没回来。”
张晓儒冷笑着说:“买什么菜要这么久?不是与抗日分子接头吧?”
彭太守解释道:“张会长言重了,她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是抗日分子呢?不过就是喜欢逛街,买点小物件罢了。”
他有种感觉,张晓儒对刘子珍,比对自己更有兴趣。
这让彭太守暗自焦急,昨天晚上连夜搬走就好了。
张晓儒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刘子珍不满的声音:“怎么又来了?”
张晓儒特意站在上杉英勇的侧面,他一直留意上杉英勇的神『色』。
刘子珍回来后,张晓儒只是瞥了她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上杉英勇脸上。
上杉英勇看到刘子珍时,神『色』很奇怪,有惊讶、有『迷』茫,也有那种直勾勾的眼神。
上杉英勇似乎感觉张晓儒在盯着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只是眯着眼睛望着刘子珍。
张晓儒正『色』地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上杉英勇的眼神很复杂,他一时之间,真不知道上杉英勇的真实想法。
刘子珍蹙起眉头:“我又没犯法,为何要跟你们走一趟?”
张晓儒严厉地说:“我们怀疑,你是抗日分子!”
刘子珍并不害怕,迎着张晓儒的目光,平静地说:“我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是抗日分子呢?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
上杉英勇突然说:“张桑,如果没有证据,暂时不要抓人。”
张晓儒突然用日语说:“嗨!上杉君没看上么?”
上杉英勇不置可否地说:“回去吧。”
走出来后,张晓儒问:“上杉君,怎么不把人带回去呢?”
上杉英勇沉声问:“这个刘子珍是什么人?”
张晓儒说:“这是一对夫『妇』,开门的是先生,刘子珍是他的太太,应该是姨太太。”
上杉英勇问:“你觉得这对夫『妇』有问题吗?”
张晓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上杉君觉得有问题,那肯定得有问题。你要是觉得没问题,自然就没问题。”
上杉英勇一本正经地说:“张桑,我对有夫之『妇』没什么兴趣,刘子珍确实美艳动人,但我没兴趣。”
张晓儒奉承着说:“上杉君品格高尚,令人敬佩啊。”
下午,张晓儒把陈国录叫到办公室。
张晓儒说:“日本人知道魏雨田在三塘镇活动,今天晚上我会安排布控。一旦发现魏雨田,会暗中跟踪,把他的上下线『摸』出来。”
陈国录低声惊呼:“什么?”
倒不是要把魏雨田上下线『摸』出来,而是日本人怎么会知道魏雨田到了三塘镇呢?
张晓儒沉『吟』道:“我怀疑,彭太守那边出了问题,他身边那个叫刘子珍的女人很可疑。”
陈国录说:“我没见过那个女人,你觉得她是特务?”
张晓儒缓缓地说:“特务队的永井队长一直没『露』面,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到了三塘镇。刘子珍搞不好,真跟永井队长有关系。我们得作好最坏的打算,比如说,日本人知道了你的身份”
陈国录不以为然地说:“我的身份暴『露』没关系,重要的是,你不能被怀疑。”
他的身份暴『露』后,大不了把四排拉出去,借着双棠别动队的名义打游击。
张晓儒沉『吟』道:“即使暴『露』,也得作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