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揣摩出皇帝的用意,纷纷说起胜亲王当年何等英勇,如今世子归来,若领兵出征,赞西人必定闻风而逃,我朝可不费一兵一卒,扫清边境蛮夷。
项圻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和父亲的预料,而此刻,无人可商议,他必须自己做决定。
“臣愿为副将,随世子出征!”祝镕再次上前请缨,朗声道,“皇上,赞西人屡屡进犯我朝边境,那出嫁的新娘,还等着将士们救她回来。”
就算答应出征,项圻也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立时震怒地看向祝镕:“什么新娘?”
祝镕解释道:“不久前,赞西人再次犯境抢掠,更掳走了一位花轿上的新娘。”
项圻立时上前对皇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皇上,臣愿领兵,杀赞西人片甲不留。”
嘉盛帝大喜,按捺心中的兴奋,沉声道:“带上你父王的旌旗出征,扬我大齐国威,祝镕封为副将,追随左右。”
在一旁始终没出声的金将军,此时开口:“不知世子带哪一路兵马前去?”
项圻从容道:“自然是我纪州将士。”
皇帝说:“这五年来,你们父子虽不知行踪,但将士们依旧每日操练,严苛遵守你父亲定下的军规。带上他们出征,将士同心,必然战无不胜,就依你所言,调遣纪州兵马。”
项圻便道:“臣回纪州召集兵马,可顺道送妻母小妹回纪州,她们久在京城,受皇上眷顾,是时候该回去了。”
嘉盛帝浓眉一颤,说道:“你远赴边境,她们几个妇孺在纪州,朕很不放心,待你凯旋归来,再接她们走不迟。”
金将军附和道:“世子还是将王妃们留在京城,更放心些,待您凯旋归来,一家团聚,风风光光返回纪州,岂不是更好?”
祝镕在一旁道:“我们奔赴纪州调兵,日夜急行,恐怕王妃、世子妃受不住这份辛苦,臣以为,还是将她们留在京城的好。”
项圻暗暗握紧了拳头,朝堂之上,竟是无一人为他说句话,他不得不妥协:“如此,臣便将妻母小妹,托付给皇上,皇恩浩荡。”
消息传开,公爵府上下很快得知,三公子不日要随军出征,韵之赶来看望扶意,扶意昨晚已猜到这个结果,并不惊讶。
“哥哥不能送给我出嫁了。”韵之说,“小时候以为理所当然的事,长大后才明白世间太多的变故,总不能事事如愿的。”
扶意道:“他心里必然有缺憾,但若将来你过得好,眼下的无奈都不算什么了。他去保家卫国,好让我们安泰度日,也算是给你的婚事一份大礼。”
韵之道:“我更心疼大姐姐,才与姐夫团聚,又要送丈夫上战场。扶意,我哥这一去,领了军功归来,往后只怕上战场是家常便饭了,你能忍受这样长久的分离吗?”
扶意笑道:“我嫁给她之前,就已经料到今日和将来,他志在四方,绝不是给皇帝做个侍卫。”
只见翠珠从门外进来,向二人道:“国子监的人来传话,四哥儿将人打成重伤,要三老爷和三夫人即刻赶去。”
扶意问韵之:“在国子监打架斗殴,是不是会被除名?”
韵之忧心不已:“何止除名,事情若闹大,将来科考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