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灯火通明
“阿璃,我真的没办法,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顾若白炸着毛,无奈道。
萧璃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儿,心痛在心底蔓延,异瞳紧紧盯着她,害怕下一秒她就不在了,有什么片段在他脑海里呼之欲出,萧璃头痛欲裂,青筋暴起,双目通红,“啊!”
他痛苦的大叫一声,顾若白显然吓坏了,“阿璃,你怎么了,你的毒是不是复发了?”
萧璃的大手紧紧抓着太师椅,高大的身躯因为痛苦而微躬着身体,额上浸出细密的冷汗,顾若白忙拿出丹药,让他吞进去,才慢慢缓和。
良久,顾若白看他面色如常,才平静道,“想要我救她可以,她必须去南祁和亲。”
萧璃大手紧紧握着椅把手,不可置信的看向顾若白,“你在威胁我?”
“阿璃,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压制住你体内的毒,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除了两年前,这么久了,它在你体内安然无恙,可就是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今日你可以在宫内忤逆皇帝的意思,那么明日你是不是就要放弃深仇大恨,和她远走高飞?”
“棠门已经被萧北辰剿了一半势力,你是想要凌华宫步棠门的后尘,还是想要他日沦为萧北辰的阶下囚?”
萧璃喃喃道,“我只想要她,这一生追名逐利,明谋暗算,就要一个她都不行吗?”
顾若白一字一顿道,“行,九五至尊,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想要什么,不过一句话。”
萧璃微整了火红的锦袍,眸色冰冷,恢复了往日冷冽的气息,他站起身,声音如三尺寒冰,“救她,让她,走。”
随后消失在暗夜中,萧璃离开后,顾若白并没有动作,而是兀自喝起了酒,时不时望向床榻上的人,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轻快,“他已经离开了,你也该醒了。”
榻上的楚御桦猛的睁开潋滟的桃花眼,一个旋转盘坐在床上,“你想让我听的,我都听到了,还有吗?”
她悦耳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响起,顾若白并没有立刻接话,拈起两颗花生米投进嘴里,咀嚼着,再给自己倒了一斟酒,仰头喝掉。
“他中的什么毒?为什么两年前又复发?他到底是不是萧璃?”
楚御桦接二连三的问题砸像顾若白,他才慢条斯理答道,“是,也不是。”
“从何说起。”
“阿璃的毒是她母妃死后,被后宫里想要他死的后妃所为,世间罕见的热蝎之毒,一到酷暑便疼痛难忍,浑身暴起黑色的纹络,毒发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在中热蝎之后,还坚持习武,热蝎与他习的功法相生相克,为了自保,只得忍受巨大痛苦,潜心修炼。”
“直到几年后我与他相认,同去藏剑山庄学艺,师父姜和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毒,而我习医数年都束手无策,只能炼制相似的解药压制,之后的几年都相安无事,直到两年前,他被埋伏重伤,醒来后,变得有些不一样,我察觉到异样,发现他拥有了两世记忆,而这记忆相克,导致他再一次毒发。”
“为了救他,我只得请求师尊催眠抹掉他曾经的记忆,再费了不少力气,才让他如常人般。”
“未曾料到,遇见了你,短短数月,就能让他失控,我不知道你是何人,又同他有何渊源,但是他真的不能再发作,再来一次,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楚御桦眉头紧蹙,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他确实是萧璃棠,为什么不认她,是因为他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就算失去了那份记忆,在遇到她之后,内心深处,还是会潜意识对她好。
“我能为他做什么?”
“南祁境内的卞州城,有着千年不化的雪山,雪山之上有冰魄草,世间仅此三株,南祁皇室有一株,另一株当年南祁太子用它救了一个人,最后一株便在那雪山上。”
“我曾经多次去试过,屡次失败,后来他们守卫得更加严密,去年我才查到,想要进雪山,必须要有南祁太子养的雪獒开路,这也是这么多年都无解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取,前提是嫁给那太子才有机会?”
顾若白没有看她,只把玩着酒杯,“鸣鹤的毒是你问我要的,我便知晓你没有打算嫁,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想看着他死,便可以任性妄为。”
“好了,还有一个月考虑的时间,你可以走了,否则,这府里另一个小祖宗找来,可就走不了了。”
楚御桦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藏剑山庄的大小姐,姜雨荷,姜和对他二人有再造之恩,所以这个姜雨荷便可以肆意妄为,随意出入府里任何地方。
楚御桦拱手道,“多谢告知,我定会考虑清楚,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