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这时候,顾慢离地越近,越感觉到血腥味道的浓厚。也顾不上去问阿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知道她有危险。只是想尽快查看阿狼到底哪里受伤了。
“别管。”
阿狼紧紧……
“就这样,别说话。”
山风悄悄地吹过来,一时两人沉默了。
只是片刻的迷乱,山中浓重的露水打湿了顾慢的脸,顾慢立马清醒过来。她怎么又被阿狼这家伙骗了呢?他身上总是具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别乱动,让我看看。不然我就生气了。”
一听顾慢说要生气了,阿狼闪光的眸子黯淡下来。
“后面。”
顾慢一听后面,伸手一摸,一手血。阿狼的后面居然受伤了。这么多血,一定伤得不轻。
她轻轻把阿狼侧翻身,月光下,她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阿狼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该死的这个家伙,顾慢这才明白过来。阿狼把大衣给了她,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用整个后背一直撑在山崖边,又加上刚才滚下来的时候,也用后背沾地。山石尖利,把他的后背刺破,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还有几处锋利的石尖插进了皮肉,加上身体重量的挤压,已经深入许多。有几处地方伤口几可见骨。
“你这人。”
话说不下去了,眼泪涌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顾慢心里悲伤地想着,好像每一次遇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阿狼都是伤痕累累的。不是他和人打架受伤,就是他为了救她受伤。在她的印象里,似乎见到的永远是受伤的阿狼。
“不许哭,只许笑!”
命令的语气,深情的眸子,冰冷中带着温暖的声音,还有这身体上奇异的一半冷一半热的体温。那眉角的桃花红,和眸子深处的血红……
阿狼,不管分开了多少年,消失了多少年,再重逢,依然是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声音,说着同样霸道的话。顾慢的眼泪朦胧了一切,她不由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她初见阿狼的时候,是在老家那个小渔村,那一年她好像只有六岁……
——回忆童年相遇——
窗外的雨不停地下着,小村外的山风呼呼地吹着,在这样的雨夜里。村头农家一个破败的小柴屋里,一个小男孩蜷缩在那里。全身发抖。身上的衣裳破了,血迹都干涸了。他趴在柴堆上,听着屋外的雨声,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中……
天亮了,当晨光透进窗棂的时候,一个男人粗粝地声音响起。
“小杂种,叫我一声爹,你只要答应不再跑了,我就把你放出来。找医生给你看病。不然,你就饿死病死在这小柴屋里吧。我看你还敢跑不?再跑,腿就给你打断。”
男人一脸横肉,嘴里冒着劣质酒味。
男人叫吴大山,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庄小又穷,好人家都娶不起老婆。像吴大山这样的从小死了爹娘,没人管的男人,根本娶不起老婆。吴大山整天靠进山打猎下海捕渔为生。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卖了鱼或者猎物,就去买酒喝,是那咱劣质酒,本地土法酿造,非常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