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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然皱眉,有些迟疑道:“这是他的真名?”
“当然不是。”光阴之神挑眉,一脸理所当然道:“神灵的真名怎么可能轻易被人知道?”
宁然有些不解,“难不成还起一个假的名字?”
“这就不知道了。”光阴之神解释道:“神灵的真名之所以重要,是因为那是印刻在神格中的,一旦被人得知,只要呼唤一声,神格便会不翼而飞,被他人掌控。但是那个真名,别说旁人,便是神灵自身也不一定知道,毕竟没人会扒开自己的神格。”
顿了顿,“真扒开了,人也死了。”
宁然有些无语,这个文修还真没有告诉她,估计他也不清楚。
“那为什么人类的历史上并没有神灵的名字?”要不是真名,用得着藏着掖着吗?
闻言,光阴之神表情一顿,然后道:“那是因为神灵都想甩锅。”
见宁然一脸莫名,他道:“大概不知道,信仰虽然是好东西,但也是有毒的。”
这宁然当然知道,但令她意外的是,光阴之神居然也知道。
更或者,知道的神灵不少?
果然,就听光阴之神道:“一旦信徒对神主的认知有了差错,或者信徒对神主产生了怨恨,就会形成信仰之毒。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神灵都将自己的容颜和名字藏了起来,为的也不过是在关键时刻让其他神灵背锅。”
“怎么背?”宁然是真不知道。
光阴之神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反其道而行呗。”
宁然懂了,把自己的名字和容貌藏起来,把别人的名字和容颜暴露出来,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不过……
“既然如此,那战争之神和谋略女神为什么还要争夺信仰?”宁然不明白了。
“当他们真的是争夺信仰吗?”光阴之神冷哼一声道:“他们想要争夺的是神王的位置。”
“只看羡亭就知道了,想要成为神王,神格必然要无懈可击。然而……神职并不是唯一的,分裂出去的神职可不少,而战争之神和谋略女神,两人不巧就是这样的情况。战争之神的神格之中其实有一部分谋略神格,谋略女神的神格之中也有一部分战争神格。”
“他们两人中,只要一人能吞噬另一个人,就有很大的几率成为神王。两人争锋相对已久,却不想羡亭还没出生就被预言会成为第一代神王。如此,两人才急眼了,联合起来害了羡亭。”
宁然皱眉,“战争之神和谋略之神不管是谁成为神王,这个世界都不会再有安宁。”
她的语气笃定,便是光阴之神也觉得莫名,“这话有根据吗?”
他还当她是私心作祟,无条件偏向羡亭,然而却听她道:“这还要根据吗?战争和谋略,这两样东西能让人联想到什么?”
“先不说两人的性情,只神格本身,就会让两人不断发动战争,以此强大自身。”
“相比起来,羡亭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又众望所归的神王。”
光阴之神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引以自豪的同时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羡亭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已经没有一争之力了。”
“谁说的?”宁然目光灼灼道:“以前不行,不代表现在不行。”
光阴之神一怔,随后一脸不敢置信道:“的意思是……”
宁然点头,“身为羡亭的灵魂伴侣,我能够调用他的神力,也能够替代他执行神职。”
光阴之神的面容不断变化,他打量着眼前美丽的女神,心底却是不知道抽了多少口冷气。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点也不排斥陪在羡亭身边了。
人家所图甚大啊!
然而,光阴之神权衡利弊了一番,却发现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有野心没有关系,因为对方的野心是要借助羡亭才能达成的。而只要她对羡亭有所求,就永远不会抛弃羡亭。
这样想着,他的面容渐渐平复下来,开口问道:“想要我参与到战争之神和谋略女神的战争之中?”
宁然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为免再被两人联合起来干掉,蛰伏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她可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光阴之神的眼中已经和野心勃勃挂钩了。
之所以会选择争夺神王之位,她其实是仔细考虑过的。
和以往一样,她要对这个世界进行改变,而不同于众神域面临的实实在在的危机,这个世界的危机是潜伏在深水中的。
也因此,明火执仗的战斗没有用,她必须要掌控绝对的话语权,才能够将这个世界深处的毒瘤给拔出来。
而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世界的毒瘤,正是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
如今,这个世界看似没什么问题,然而……神灵作死可比人类作死的后果要严重多了。
见她理智尚在,并不是头脑一热就打算争夺神王之位,光阴之神松了口气,然后道:“明天我叫几个人来,我们一起商量。”
宁然猜测他口中的人应该是他的心腹,便欣然同意了。
等光阴之神离开之后,她才转头看向羡亭,犹豫了下问道:想要成为神王吗?
句息每个世界的性格都不一样,思维观点也都有差异。以往,根据对方的出身经历,她多少能摸到他的想法,然而现在……
面对被封闭了数百年的羡亭,宁然却是猜不到他的想法了。
会偏激,会孤僻,还是会疯狂?
我是否成为神王都没有意义。羡亭的声音有些冷,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暖得不可思议:但是想我当神王,那这件事就有了意义。
他慢条斯理道:我虽不明白这般做纯粹是出于野心亦或是其他目的,但是……我总是站在这边的。
宁然几乎落泪,这辈子相遇以来,她的心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明明爱人就在身边,却无法给她一个切实的拥抱,这种孤独感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难过至极。
然而现在,她却觉得心再次被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