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圣门,一对圣门的师兄妹正在山崖边缘,撑伞眺望着远处的大雪。
“宿辛师兄,你叫我出来,不是说要探讨白鹤问天这一式的使用心得么?怎么尽是看雪?”
“霖师妹,山下城中的羊汤配大葱段子,再撒点胡椒,味儿可香了,我们一起下山,找个店儿坐下,边聊边说。”
“师兄,天快黑了,我是不会和你一起下山的,而且这几天城里出事了,蓝月长老都几天没回来了。”
“为...为什么?师妹你既然肯出来见我,难道就...”宿辛师兄忽略了师妹的后半句话,这几天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师妹,长老下山虽然反常,可是关他什么事?
“师兄,这么冷的天,都封山了,谁会在外面跑?我可不想下山。”
宿辛师兄捏紧了手:“如果有呢?”
“傻子才在外面跑,而且怎么可能有...有...”
霖师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目瞪口呆地瞪着远处。
师兄受其感染,也忍不住回过了头。
两人视线里,只见远处一人正踏雪而行。
风雪从他身侧卷过,可是他却如闲庭信步。
地面在他脚下,如是缩短了距离。
常人一步踏出,不过是半米左右。
而这人,一步数百米,简直是骇人听闻。
一时间,两人都忘了移开视线。
只是刹那的功夫,那人竟已是出现在圣门侧门的山道上。
霖师妹眼睛好,一眼就看清了,然后兴奋地叫出声:“圣子!”
叫的时候,她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华,像极了爱情。
宿辛师兄急忙提醒:“师妹,你说这么冷的天没人会在外面跑,可是现在有了,这说明一切不可能的事,总有一线希望,就如你我之间的感...哎,师妹,你去哪?”
“我去看圣子。”
霖师妹震惊了,圣子好帅啊。
她刚刚还说着“傻子才在这大雪天里跑”,可是一转眼已经改变了立场,“在雪地里奔行真是浪漫啊。”
可是霖师妹才走了两步,心里又有些不爽。
宁梦真师姐有什么好的?简直差劲的要死!
她哪里配的上圣子嘛,真是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一定是这个狐媚子会勾引人。
霖师妹边跑边想。
“师妹,等等我!”
宿辛师兄在后面狂追着。
...
赵霖霖赶到山门前时,愣住了。
她无法忘记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深冬大雪磅礴,而少年赤膊,黑狂舞,身如狂野的豹子,肌肤如同燃烧一层浅红火焰,又像是刚在深山之中与凶兽战斗过。
他正一步一步从山门踏入。
“参见圣子!”
门前两位值守的弟子竟然受于威压,忍不住拄刀单膝跪地。
夏极随意拍拍两人,两股生死一炁便是直接钻入值守弟子体内。
两名普通圣门弟子身躯一阵,心中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觉,好像是突然对武学生出了浓厚的兴趣,而不是原本“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般。
两名弟子震惊了。
这...
这就是强者的光环嘛?
竟然只是走近了,都能受到他的影响,而生出一种“积极向上,追求武道”之心?
实在是恐怖啊。
同时,两名弟子也对夏极生出一种“绝不会与他为敌”的心。
这就是生死一炁这门玄法的额外作用。
否则,哪里配的上是那天地之间记录的玄奇法门?
赵霖霖眺望着赤膊少年,刚要说什么。
却是蓦然之间,觉得丹田处一热,一股暖流从小腹生出,涌向四肢,她再看向那少年,原本隐藏的爱慕之意,再也无法遮掩,可是更多的是“顺从”,而不是放肆地冲上前。
赵霖霖本能地单膝跪下了,咬了咬樱唇:“参见圣子!”
夏极向她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看也不看一眼,阔步从她身侧走过。
所到之处,但凡看到弟子,生死一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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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除了飞雪,还有这玄奇无比的气。
夏极就如“一艘航空母舰”,数十道气在他周为环绕,一旦现普通弟子,就会迅扑入其体内。
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在此之前,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现在,这些弟子自肺腑的跪拜,让他现了生死一炁的自带特性:
臣服。
受到生死一炁控制的人很难对他生出反抗之心。
如此,他还担心什么反噬?
就算真有反噬,他还能提前引爆。
所以...
夏极所到之处,生死一炁一一钻入他所有看到的圣门弟子体内。
走了一路,留了一路脚印,也叩拜了一路的弟子,有男有女,他们都如在迎接着君临的圣子。
于是,圣门冬日留守近乎四分之一的弟子,都成了夏极所控制的人。
回到自己所在院落时。
夏极已经有些疲惫了。
可是院落里的情景,还是闪瞎了他的眼。
屋檐下,那漫天如白花的白雪里。
小炉鼎正穿着一袭火红的长衣,盘膝而坐,眉间还无比“作怪”的点了一点红,双手正在做着奇怪的手势,似乎在练习什么功法,身侧放了一排细密的牛毛针。
这架势,真是前世某个电视的小昭换上东方姑娘的衣裳啊,违和的厉害。
夏极并没有对她使用生死一炁。
见宁梦真练的认真投入,他自己推门而入。
“唔...”
异香扑鼻。
夏极看着眼前屋内的一幕,无语了。
自己才离开一个半月,你就把我的屋子搞得这么乱?
目光撇了撇,床上那红艳艳的丝绸布,外加四根细带是什么东西...
耷拉在屏风上半选在紫檀木框外的一排湿袜子是什么意思...
碗没动,炉火的小铁锅里还放着“蛋炒饭”,然后筷子直接插在锅里,又是想干嘛?
夏极略一思索,明白了。
感情是怕出去吃东西麻烦,直接在屋里炒饭了。
然后又怕洗碗麻烦,所以直接就着锅子吃了...
“宁梦真!”
夏极在衣橱里挑了件洗的干净的黑金袍子换上,然后出声了。
坐在大雪屋檐下的红衣少女猛然睁眼,右手如同碾磨般倾覆于地板的牛毛针之上,冷艳高傲道:“谁?”
“我。”
宁梦真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恹了,她缓缓转头,与屋内的少年对视了一眼,又悄悄默默地转回。
练功练出幻觉了,圣子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跑回来?
小炉鼎深吸一口气,再次转头,少年还在...
一时间,红衣少女如遭雷劈。
圣子屋里住的舒服,所以她才搬过来住的,本来想着等圣子回来之前再给他弄干净就好了。
唔...还是幻觉吧。
小炉鼎揉了揉脑袋,一副很累的样子,“看来需要休息一下了。”
“宁梦真!我屋里怎么成这样子了?”
“幻听啊...就是幻听。”
宁梦真想了想,还是决定跑出去,屋里居然幻视看到了圣子,真是太可怕了,赶紧去厨房找些东西吃,压压惊。
“你去哪儿?”
小炉鼎这一次听分明了。
这铁定不是幻觉了。
红衣少女的冷艳高傲顿时凝固,什么“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全部抛到不知哪个旮旯去了。
她尽量压制住心底的震惊和尴尬,转头挤出笑容:“你...你回来啦?”
眼珠子拐了拐屋里:“这事不能怪我,我...我也是一片好心呀!我担心你屋子空荡荡的,少了一点人气儿,所以特意跑来住的。
只不过你不在,我就没那么勤奋了。”
两人目光纠缠着,一起扫过床上的肚兜,屏风上的湿袜子等等等等...
宁梦真脸都红的要烧起来了,像是两朵儿天外飘来的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