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突然了,其实你不必为难,只是一个订婚宴而已,这边我不会常来,这些人你也不会经常见到,他们只是看我这个年纪了还没有成亲,你又是我第一个带回来的姑娘,着急了而已。”
或许这次,他真的错了,他给这丫头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你的意思是我不必当真?”她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是。”江寒郑重地点头。
他把覆璃带回祭祖,是有那个意思让族里的人认了这个媳妇,以便将来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族里的人也能帮衬一二,可他也确实没想到那些夫人们这么迫切地想要他们定下婚期,根本敷衍不了,回避不了。
说是假的也好,起码这丫头心里的压力不会这么大,而他,也不想给她这么大个惊吓。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覆璃突然就释然了,她现在身着女装,居然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女儿家,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激动,在江寒眼里她是个小子,自己这么激动是做什么。
本来就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
都是她想得太多了,订婚宴后他们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不会再有接下去的事了,而江寒既然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那他就会有办法善后的。
“你放心,我会配合好你完成订婚宴的。”覆璃真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刚才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月光被乌云给遮住了,可江寒还是看得见覆璃那张苍白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本来身子就虚了,又在月事中,,还跳进寒冷的湖水中去救人,她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怎么回事么……
“好好去睡罢,离祭祀开始还有好些天,你好好休息,不要有压力,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替她关好门窗,看她熄了蜡烛,江寒又在她的房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走。
第二天,太阳都打上三杆子了,还不见覆璃的人影,江寒已经在覆璃的房前站了近两刻钟,门也敲过了,人也叫过了,可是没有一丁点回声。
覆璃从不会赖床,今天这是怎么了,怕她出事,江寒还是选择了破门而入,一进房间,江寒就看见了那个被子掉在了地上,人却缩成一团还在床上的人。
眉头几乎缩成了一团,手捂着肚子,嘴唇紧闭,一点血色都没有,江寒急忙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幸好,还有气息……
稍稍松了一口气,把覆璃手放好,给她重新盖上了被子,又立马让暗卫去请了大夫过来。
江寒坐在床边,眼睛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床上的人。
莫不是旧疾又复发了?今天他要是再犹豫那么一下,是不是要见不到她了……
暗卫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带了大夫过来,可江寒却好似等了好几个时辰……
紧张地看着大夫把脉,江寒连喘气都不敢大喘一下,见大夫撤了手,便焦急道:“大夫,她怎么了?”
大夫看了看江寒的模样,倒是笑了笑,回到桌上写了方子才道:
“少主不必紧张,少夫人没有大碍,只是气血不畅导致经痛,吃了药,再多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今儿个早上才得知少主带了个姑娘回来,还是未婚妻,没过多久就被人带了过来,谁知这在床上躺着,面色苍白的女子就是正主。
这副样子起初还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命悬一线的大事件,可他一切脉就明白了。
经痛?江寒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只知道女儿家会有月事,月事期间会流很多血,身子虚,但经痛是什么病?能让一个好好的人痛成这样……
不过好在大夫说没有大碍就好。
“少主,老夫再提醒一句,少夫人是在月事期间受了寒气,再加上紧张,心情郁结不畅等,导致了气血不通,从而引起经痛,今后少主可得注意了,另外,少夫人最近是否有在吃补气血的方子?”
补气血?应该是上次黎霆开的那个,江寒点点头,表示有。
“那就是了,这个方子虽然好,有强心固本的作用,可以调理少夫人的身子,但是在女子来月事的时候,要减少药量,最好是等月事结束之后再恢复方子。另外这几日少夫人的饮食要忌辣忌酒,更不能吃生冷的食物,注意不能再受凉,如此调理几天便可好,老夫这方子若是今后还有这样的状况也可以用。”
看到少主这么关心他的夫人,大夫不由地多说了两句。
江寒自然能明白大夫的好意,若不是大夫说,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道了谢,送走大夫后,江寒立马派暗卫去照着方子抓了药,可是问题又来了,覆璃并不知道他已经知晓了她的女儿身,短期之内必定还是要隐瞒下去的,她现在身子特殊,他又是男人,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还是要有人贴身照顾她才是。
江寒这便想到了江玉镜,玉镜姑姑。
说明来意后,玉镜倒是很快就答应了。
“我是她师父,又是女子,想必她也不会有多排斥,由我来照顾她就好,你放心就是。”玉镜道。
江寒既然来找她,必定也是放心不下把那丫头交给别人,她这做个姑姑的,自然是盼着侄子和未来侄媳妇好了。
“索性你就回避好了,我就告诉她你有事在忙,你留封书信给他,那丫头乖地很,又特别听你的话,想来她也不会有怀疑。”
玉镜的主意倒是省了很多的麻烦,而且,覆璃看不到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能放松放松,别一看到他就想起订婚宴的事情,反而影响身体的调养。
“那就有劳姑姑了,这几日你就搬到我府上,也省了每日来回的麻烦。”
江寒已经看到了那个走进来的男人,继续说道。
“好。”不过就几日,玉镜自然是乐意的,眼睛看到那个越来越近的男人,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子渊,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同你说。”
思远见着厅堂里那个男人,虽然知道他是镜儿的侄子,可还是有莫名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