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
俊逸的少年已然露出了两颗尖牙,眼眸带着一股执念。
第一轮比赛,是群斗。所有参赛者均站在一个擂台上,谁被打下了擂台,便算落败,按往届的情况看,这一轮,便可淘汰掉近一半的参赛者。
身为血族之人,这一轮并不难通过,毕竟,血族的速度和愈合力是其他种族所望尘莫及的。
参赛者中,最惨的莫过于一个人鱼族的男子。
他“啪嗒”着鱼尾,站都站不起来,人鱼族毕竟是生活在水中的,在陆地上战斗,他们不占优势。
只见他好不容易直起上半身,还没亮出武器,就被人踢了下去。
很快,混战的擂台便下去了一半人。
而宫元析虽然有些狼狈,却仍好端端地站在台上。
血族的长老们松了一口气。
很好,他们不是垫底的了。
时间缓缓地流淌,很快就是第二轮,第三轮比赛。
第四轮已经是一对一比拼了。
……
看台上的人徒然安静下来。
那个血族少年。
——为什么还不认输呢?
太阳虽然没有直接照在擂台上,但是那灼热的温度,足以令所有的血族感到心烦气躁。
而擂台上的血族少年……已然伤痕累累。
俊逸的脸上苍白得过分,毫无血色,栗色的发丝狼狈的沾着灰尘,胳膊上的血迹,甚至染红了袖衫,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砸出了一朵朵殷红的血花。
众人沉默地看着。
谁都知道,对于血族来说,血就是最重要的存在。
血之于血族,便如同心脏之于人类。
明明是应该万般珍惜的存在。
可是那个血族少年,却好似丝毫不在乎,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狼王有些烦躁地开口:“你还不认输?”
真是……要疯了。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对手。
不要命似的,一昧的攻击,却不防守。
宫元析慢慢弯眸,轻轻舔了一下唇角的血痕,有些痛,不过,还好……
相比起来。
昨日知晓她已不在时,那种痛,才叫真正的痛,像是有一把利刃,切肤蚀骨,生生地把他的心剜去。
然后……痛彻心扉。
她喝下那杯血液,禁药起作用时,是不是,也如他一般痛……
想到这里,宫元析抿了抿唇,看着狼王,缓缓道:“我……不会认输的。”
怎么能认输?
只要再打败这么一个。
拼一把,他就能……让她回来了啊。
血液混着汗滴,流入眼眸,模糊了视线,宫元析毫不在意地轻轻拭去:“再来。”
再来,再拼一把。
她就可以回来了。
狼王摸了摸自己秃了一团的尾巴,欲哭无泪地看着眼前这个血族少年:
“你疯了吗,不要命了?”
宫元析速度奇快,迅速到了他面前,指甲在狼王身上划出一道血痕,喃喃道:“疯了?是,我……疯了。”
如果她不能回来,他留着这条命,又有什么用?
时间缓缓划过,别的擂台早已结束战斗,唯有这一个擂台。
像是要从白日打到黑夜……
看台上的人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个血族少年了。
任谁都能看出,他好像已经力竭,身上的伤痕复原得越来越慢,鲜血浸湿了衣裳。
瞳孔逐渐涣散,却仍旧充满了浓郁得化不开的执念。
究竟是什么执念?
让他为了赢,仿若可以
――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