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温热柔软的触感很是突兀,但是却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容阙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手背处的红色磕痕显眼,却被他不动声色地用长袖盖住了。
简夭眼尖。
此时她的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脏微微有些酸麻,还有点烫。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此时此刻,她竟觉得那个红痕刺眼得很,比她自己身上这件红衣都刺眼。
漆黑的双眸还有些懵懂,但是有什么却在悄悄变化着。
几乎是有些烦躁地闭上眼,她心思不宁地靠着马车壁,一时之间却了无睡意,脑海中不断划过的,是那人迅速抬手护住她脑袋的场景。
那个动作,几乎是那个人下意识地反应。
为什么?
人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反应不应该是保护自己吗?
“睡不着?是不是马车走动吵到你了?我现在就去把外面那些人处理掉。”
简夭闻言,睁开眼,她看着容阙,眼神复杂,却还记得他的问话。
“与马车无关。”
外面的人还在赶路,车轮滚动和马蹄声的遮掩下,他们完全不知道里面的人非但没中招,还清醒得很。
简夭张了张嘴,最后慢慢低头,讷讷地说了一句:“疼吗?你的手。”
容阙一愣,随即便莞尔勾唇:“一点也不疼。”
甚至,他现在觉得有点甜。
简夭抬头,紧紧抿住唇,不自在的说:“是么?”
虽然他说不疼,但是她现在心里还是有点难受,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理不清心里乱成的那一团麻。
简夭为了转移注意力,主动扯开了话题:“外面那些人别动,我还有用。”
容阙也不问是有什么用,他面对简夭,好似就没有底线,如若简夭想杀人,他可能就是递刀子的那个。
“嗯,好。”
轱辘声不断响着,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到了。”
“把里面那几个人弄出来。”
“琴门容阙还有那魔教简夭,好生搬着,好不容易弄到的高手,可得小心了。”
就在外面那些人说话间,车帘突然就被掀开了。
“不用了,我们自己会走。”容阙先是轻飘飘落地,后又试图伸手去接简夭,简夭看了眼他的手,虽然她觉得没必要扶来扶去,却鬼使神差地伸了手。
“哟,你们倒是醒得不是时候。”面容憨厚的大汉如是说。
他丝毫没想过两人根本就没中招这个可能。
“既然醒了,也好,自觉点,自己走吧,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么多人,识相一点,还可以少吃点苦头。”
简夭视线一扫,落在一个有点眼熟的面孔上:“你是魔教的人?”
在原主的记忆中,的确是的。
那人不闪不避,直截了当的回答:“不是,潜伏在魔教而已。”
他本来就是巫教的人,但是小时候机缘巧合被魔教挑中了而已,现在巫教找到了他,他自该为自己的信仰效力。
简夭出魔教的消息,就是他透露出来的。
以后,他也会继续潜伏在魔教。
这事告诉简夭又怎样,反正……她也不可能活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