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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家护卫‘不遗余力的’追杀下,司空明刚好的遇到了正在巡视的御林军。然后,不意外的被带到了皇上的跟前。

“皇上,小民,小民有要事要禀报。”

“说吧。”

对着皇上,将宁修交代的话如实说了一遍。皇上听了,凝眉,“说的可是真的?”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苏言她就是被北荀萧将军给掳走了。因为萧家和宁修当年的过结,萧瑾就将苏言掳走作为人质,意图逼迫宁修主动前往北荀,而后再借机将她杀害,一报当年之仇。”

因为这是真话,也是事实。所以,司空明说的时候神色自然坚定,更是铿锵有力,一点不虚。

宁修和萧瑾之间存在仇怨,这点自然是知道的,再加上现在苏言确实是不知所踪。皇上对司空明的话自然是信了几分。

“既是如此,那宁修为何没去北荀要人,而是回到大宗了呢?”皇上盯着司空明问道。

宁修对他那媳妇儿可是挺在意的,不会不顾她的死活。

“皇上,宁二爷的身体情况,不知道您可知晓?”

皇上点头,“知道一些。”

司空明听了,对着皇上道,“宁修现在是毒发了才清醒,可一旦药劲儿过去,人随即就会陷入混沌。那时候莫说救苏言,他可能连自身都难保。现在他不走,不是因为不在意苏言,而是为了想法从我们手里拿到解药,只有在保证他头脑清晰的情况下,他才能有把握将苏言救出来。”

“所以,在昨天宁修突然将我们转移地方,还对我们威逼利诱就是为了解药。”

皇上听了眼睛微眯,果然是被转移地方了,怪不得秦峰没找到人。

“那么,现在们族人都在哪儿?”

司空明摇头,“小民不知!因为我在宁修将我们转移时拼死逃了出来。所以,他们将他们都藏到了那里小民也不清楚。”

听言,皇上眼神微凉,“如此,来见朕是为何事?”

“皇上,小民猜想宁修在我们手里没得到解药,定然会想法设法见家主。家主手里刚好有一个方子,能让宁修一段时间维持清醒,会让他误以为是解药。但,实则这是一剂猛药,只要服下必被反噬。待到那时,他去北荀定然有去无回。”

司空明说着,看着皇上道,“所以,小民恳请皇上能准许小民见家主一面,让小民将情况告知家主,让家主将方子给他,看他自取灭亡。”

在说自取灭亡的时候,司空明眼里是真切的恨意,不是作假。

对宁修他是真的恨。

司空家这些年因宁修活的跟那老鼠一样,司空明对宁修怎能不恨。

看着司空明的眼神,皇上淡淡道,“司空家的性命不是都还在宁家的手心里面捏着吗?他若死了,宁晔若是知道是之故,定然会出手将的族人屠尽。这点可有想过?”

“是!小民想过。所以……”说着,低头,重重叩首,“求皇上救救小民,救救我的族人。”

站在皇上身后的顺喜,看着跪在地的祈求的司空明。心里暗想:他这是将命压在皇上身上了。

也是,就司空家和宁家的仇怨,是没有就被宁家饶恕的可能的。当然了,他现在选择投靠皇上,也是在冒险。

不过,只要他们能保全皇上的性命。想来皇上也很愿意让他们都活着吧!

皇上与宁家,总是要有一个选择的。

皇上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人,神色凉凉淡淡,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他对司空明的话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盯着司空明看了一会儿,皇上开口,“带他去见司空静。”

“是。”

“谢皇上隆恩。”

待司空明离开,皇上传来龙卫,“将司空林带来。”

司空林就是之前司空家的落网之鱼,也是投靠了皇上的人。对于刚才司空明说的的那些话,皇上只需问一下他,就能证实司空明刚才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这边,皇上在不眠不休的想着如何惩治或说如何除掉宁修。

另一边,宁修与呆呆父子举杯望月,说着话,思念着远方的人。

“说,娘现在在做什么呢?”

“肯定是在想囡囡和囝囝,还有老祖宗吧!娘现在出门在外最挂念的就是这两个小的,还有年迈的老祖宗。”

宁修听了,看看呆呆微微泛红的小脸。这是真话吧,真是不动听!

他不是老的,也不是小的,只是人夫而已,已经不值得挂念了吗?

“爹。”

“嗯。”

“喜欢季家湾吗?”

“不喜欢。”

呆呆听了转头,“为什么?”

“那里有娘太多的回忆。但,其中没有我,所以不喜欢。”宁修清清淡淡的说着,拿起手边酒水喝一口,“不过,一定很喜欢吧。”

“嗯,我喜欢。”呆呆看着宁修道,“那爹喜欢京城吗?”

“一般!不过……”宁修说着微微顿了一下道,“我比较喜欢皇宫。”

“为什么?”

“这个不需要知道。”

皇宫——那是他被苏言强的地方。

只是这事儿,不需要让呆呆知道。

呆呆听了,也没继续追问。

“呆呆,我有一件事想问。”

“您说。”

“当初为何会同意娘嫁他人的?”

“因为看到别家女人很多都有男人疼,男人护。所以,也想让娘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贺良……”

宁修刚开口就被呆呆打断,“他比不得爹,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有爹好。”

宁修听了眉头微扬了扬,呆呆这是拍马屁吗?宁修以为绝对不是。

“娘中意的男人,一定是世上最好的。”

宁修听了,晃晃手里的酒杯,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好听话听多了,宁修觉得这会儿有点飘。

“虽然在我看来,爹糟心的地方那么多。”

闻言,宁修转头看向呆呆,“说……糟心?我再糟心有祖父糟心吗?”

呆呆听言,低低笑了一声。

“祖父现在挺好的。”

这话,宁修没反驳。脑子清楚发现自己爹竟然也有了慈爱的模样,让宁修也很是意想不到。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对他爹刮目相看的时候。

“我哪里糟心了?给我说清楚。”

听着他爹不依不饶的口吻,呆呆望着宁修肃穆道,“爹长的太好看了,让我实在担心又有女子对见色起意,让再次失身。”

听到这话,宁修倒是一点没恼,只道,“不知道娘有没有这种担忧?我希望她能有。”心里放不下才会多操心他。

“而且,爹的喜好,我偶尔也会觉得不可思议。我娘虽是个慈母,大多时候也很是通情达理。但,凶的时候她是真的挺凶的。”

“嗯!不止是觉得不可思议,我自己现在也没想通。我从没想过,我会成为惧内的人,且还感觉挺不错。”宁修说着,看着呆呆道,“我很喜欢娘凶时的样子,说这是为啥呢?”

呆呆摇头,“爹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只希望,在这一点上我别随了爹。”

“嗯,我也希望别随了我。首先要做个孝敬的人,然后再说儿女情长……”

父子俩喝着酒,说着话,说到最后,宁修觉得自己好像醉了,转头看呆呆,看呆呆已经睡着了。

脸红红的,与其说睡了,不如说是醉的晕死过去了。

“能与自己儿子一醉方休,我真是慈父。”宁修自言自语,自夸一句,抬头望望天上明月,静静望了会儿,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往外走去。

莫尘急忙跟上,这个时辰了,主子他要去哪儿呢?

莫尘心里疑惑着,看宁修径直走到了落尘居。

莫尘:这个时候主子去落尘居做什么?难道也要跟大老爷喝一杯,再来一个父子一醉方休?

看到突然到来的宁修,正在院子里安排丫头值夜的尤嬷嬷,赶忙上前,“二,二爷!”

“老爷和夫人可歇下了?”

“是,已经歇下了。”尤嬷嬷说着,有些忐忑的看着宁修,“可要老奴去唤两位主子起身?”

“不用了!替我带句话就行。”

“是,二爷您请说。”

“替我转告父亲,还有夫人,日后囝囝和囡囡就劳烦他们多多照顾了。”说完,宁修既转身离开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却没进去,只是在院子里站着了好一会儿就离开了。

宁修离开了,老夫人站在窗前,望着他的背影却没动,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老夫人开口,轻声道,“宁修或觉得愧对老头子,觉得自己不孝。可我一点也不觉得,若是他为了往日仇怨枉顾妻儿性命。那,才是真正愚孝。”

“所以,在我心里,如果他能改掉教唆自己儿女挑食的毛病的话。那他,就是无可挑剔的好儿孙。”

站在身边的王嬷嬷听到老夫人的话,看看站在后的护卫。这话,一定会带到二爷的那里。而二爷听了,心里定然会松快一些吧!不过,挑食的毛病一定不会改就是了。

翌日

当宁有壮和宗氏起身,听到尤嬷嬷的话,宁有壮神色不定,“这是宁修让带的话?”

“是。”

看尤嬷嬷点头,宁有壮满脸的稀奇又惊奇,“宁修什么时候会说人话了?”

尤嬷嬷听了,看宁有壮一眼低头,心里暗想:也许有一天若是二爷成孝子了,大老爷反而是最不习惯的那个。

嚯嚯他,他生气,对他恭敬他又不习惯。对宁有壮的别扭,宗氏不想参与,只是皱了皱,看向尤嬷嬷道,“宁修他称呼我什么?夫人?难道他……”

宁修在糊涂的时候可是一直称呼她为母亲的,只有在他清楚的时候才会喊她夫人。所以……

称呼的改变再想昨天囝囝和囡囡说的话,说宁修好像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想此宗氏神色不定,“难道宁修好了?”

宗氏话出,宁有壮更稀奇了,“好了他竟然还能说人话?”

宗氏不想搭理宁有壮,只对着尤嬷嬷道,“二爷他说请我好好照囝囝和囡囡?”

“是!”

宗氏神色不定,宁修都好了,为什么还敢把囝囝和囡囡托付给她照顾?

看宗氏神色,宁有壮对着她道,“这不过是宁修的客气话而已,难道也信?”说完,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那一副没想到她竟这么天真好骗的眼神,看的宗氏心里暗恼。

“都这把岁数了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好听话和客套话都不能信吗?”说着,宁有壮摇摇头,“不过,没女人的好听话也不能全信就是了。想当初,还说过以夫为天,对外言听计从呢?可结果呢?”

宁有壮抬手指指那飘逸的粉红薄纱,“我让把那么个玩意儿摘掉都不肯,这么点小事都不听我的,何况是其他了。这么一说的话,仔细想想,我当初也是被给骗了!娘说的对,我确实有点憨。”

说完,宁有壮长叹息一口气,走人。

徒留宗氏气的不行。成亲这么多年,最后就得了他这么一句话,她是骗婚吗?

突然之间儿子成了孝子,男人也聪明起来了。按道理来说,宗氏该欣慰才是。然事实上呢?心碎又心塞!

“大奶奶,老爷让奴婢过来问您,今天早上您是想吃包子?还是想吃饼子?”

“什么都不吃,吃药!”说完,宗氏气冲冲的进了屋。

尤嬷嬷忙跟上,也许是该喝点清火药了。

……

当呆呆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小公子,您可还好?”

听着莫风关切的声音,呆呆按按头,忍着不适道,“我爹呢?”

“主子他已经走了。”

闻言,呆呆瞬时抬头,“走了?去哪儿了?”

“北荀。”

听言,呆呆心口缩了下,缓缓低下头来,静静待了会儿,而后一言不发去了洗浴间。

……

当宁晔知道宁修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时安却是有些不安道,“大爷,二爷这次去北荀好像很没把握的样子。您看是不是多派些人跟着?”

“怎么知道他没把握?”

时安将昨天晚上,宁修与呆呆喝酒,又去落尘居和老夫人院子的事都同宁晔说了一遍。

宁晔听了笑了一下,“觉得他昨天那样像是交代后事,像是要一去不复返,是吗?”

这话,时安没法接,但他心里就是这种感觉。

“属下只是有些担心。”

“应该担心,毕竟他不是出去玩儿。不过,有些事儿也不要想太多。宁修那作态不是交代后事,我想,他可能是想着等到将苏言带出北荀后,要跟她双宿双飞,远离京城,也抛下这些亲人,就他们两个人相亲相爱的过日子去。”

“因为盘算好了把宁家抛却,所以良心上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才表现的那么依依不舍吧。”

时安听了神色不定。

“怎么?可是觉得他做不出这事儿?”

这个……时安觉得他做的出。

“不过,二夫人应该能不会让他这么做的。”时安轻声道。

“苏言自是舍不下家里小的老的。可是,若是宁修打定了注意,没脸没皮狠心到一定程度也很难说。”

没脸没皮?狠心到一定程度?这话连在一起,让时安脑子里浮现出各种猜想。

“宁修这么做不是一个长辈也不是一个晚辈所为。但,却也不是不能接受。人生匆匆几十载,经不起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分离!再加上宁修从司空静手里的拿到的那个药方,如果他按照按个药方把药吃了。那……”宁晔说着,忽然沉默。

时安垂眸,那药方就是一剂猛药,司空明对皇上说的话,并非是假话。

二爷吃了将有怎样的后果,他们多少已经知晓了。

“时安。”

“属下在。”

“让六爷别躲起来诵经了,让他做点实际的来为自己赎罪吧。”

时安听了,抬头。

“去将呆呆还有宁子墨都叫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是。”

时安领命快步离开,宁晔起身,走到门口望着外面……

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天气真好!

这天气就如大宗的万里江山秀丽美好!

宁家保了大宗几十年,没想过要毁了这锦绣河山,但也没想过被卸磨杀驴!不为宁修,就算是为自己,也不能忍受这口恶气。

宁修前往北荀,宁晔在后部署做后盾!他们在为将苏言带离北荀做万全的准备。只是他们不知,此时远在北荀的苏言,已是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