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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三皇子府

“小姐,这是宫里刚送来的葡萄,可新鲜了,您尝尝看。”红菱捧着一盘水灵灵的葡萄,笑盈盈的端到孙青玫的跟前。

看一眼那水灵灵的葡萄,没什么表情道,“卫姨娘呢?她可有?”

“这个,奴婢不是很清楚。”

听言,孙青玫看着红菱道,“怎么?现在连你也不敢对我说实话了吗?”

红菱眼神闪了闪,随着道,“小姐,她就算是在得意也不过是一个姨娘,见到您还是的卑躬屈膝恭恭敬敬,您犯不着为她不痛快。”

“可我就是不痛快的很,想到她那张脸我心里都膈应的不行。”孙青玫满是嫌恶道。

红菱听了,轻声劝慰道,“小姐,来日方长!殿下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卫姨娘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孙青玫听了,瞅着红菱道,“殿下什么性子?薄情寡义吗?那倒也是!”

红菱:……

这话留在心里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呢?

孙青玫却好似无所觉,继续道,“其实仔细想想,世上男人都一个样儿。”特别是皇家儿郎,更是薄情的很。

今日宗治能冷落她,将来一日,也能为别人冷待卫颜。到那时候,她想怎么拿捏,还不都是她说了算。

孙青玫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随着拿起一个葡萄放入口中,“嗯,葡萄味道不错。府里还有多少?再去那些过来!”

越是这种时候,孙青玫越是不能亏待自己。

“好,奴婢一会儿就去拿。”

“嗯。”孙青玫随应一声,随意道,“殿下呢?在何处?”

“回小姐,好像是在书房。”

孙青玫点点头,没再多问。

在哪儿都好,只要不在卫颜那屋就行。

宗治本就不是那重色好色之人,特别是这种时候,晚上他都没兴致同妻妾打情骂俏,白天就更没那闲情逸致了。

书房内,宗治看着手里的信函,轻声道,“苏言不知所踪,宁晔带着宁修回京途中,沿路看美景赏美女?这是什么情况呢?”

苏言被北荀的人掳走,无论是萧瑾,北荀亦,还是宁晔都在尽力的隐瞒。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开,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现在北荀亦就如那绑匪,苏言是人质,宁晔是家属。

宁晔怕传离开,北荀亦撕票。

北荀亦选择隐瞒的理由就更简单了,那个做绑匪的满天下张扬的?

在他们双方都意隐瞒的情况下,宗治不知晓也没什么意外的了。

“顺子,宁家现在可有什么异常动静吗?”

顺子摇头,“回殿下,未曾发现。”

“是吗?”

“宁老夫人前两日回京后除了去一趟王府去看老王爷之外,就一直在府里待着那里都没去。宁小公子除了去学堂外,也一直在府里未曾外出。”

“还有宁家三爷宁坤,除了去朝堂上朝之外,也没什么异常。”

宁家岁月静好,可宁晔和宁修的举动却让人琢磨不透。

首先苏言在哪儿呢?其次,宁修这个对媳妇儿专心致志的人,宁晔这个不喜女色的人,现在两人都突然对女人有了兴致,这很反常,宗治很是想不通。

难道宁修因为中了毒,现在突然对苏言不喜了,准备另结新欢了吗?这个,还真不好说。

可是,就算是这样。那苏言她人呢?为什么完全不见她的踪影?

宗治苦思冥想。

北荀

这问题,此时萧瑾也在想。

因为当他找到姜芯兰的时候,苏言已经不见了。对着结果,萧瑾竟奇异的丝毫不感到意外,甚至觉得在我意料之中。

苏言如果没趁机逃走,那他才会觉得意外呢。

只是,人在那里呢?

“姐夫,我只是看山炮杀鸡宰鸭的活儿很利索。所以就想把她带到姜家,教教府里的人而已。”

“这事儿,我本应先同姐夫说一声的,只是我看姐夫实在是忙,又想我很快就把人送回来,所以就没去打搅姐夫。”

“现在想想,这事儿实在是我做的不妥!就算这事儿只是小事,可山炮她毕竟是将军府的人,我这样擅自把人带走,确实是不应该。”姜芯兰说着,对着萧瑾福身,“这是我的错,在在这里我先向姐夫赔不是。”

看着盈盈向他福身的姜芯兰,萧瑾心里冷笑一声。

只是看山炮手脚利索就想带她回姜家教教府里的人?这话,萧瑾若是信了,那他就与傻子无疑。

姜芯兰屈膝赔不是,本以为萧瑾会马上将她扶起。结果,没有。

姜芯兰眉头皱了皱,难不成萧瑾真的为了一个婢女怨她了不成?

想着,心下不愉起来,抬头,朝着萧瑾看去。

抬头,入眼的是一张英俊的面容冷凉的双眼。

那冰冷的眼神入眼,姜芯兰心口一窒,“姐夫……”

“我听说你这丫头很擅于女红。那么,也让她去将军府稍住几日,教教将军府的人吧!”说着,萧瑾抬手,“把人带走。”

“是。”

护卫应,不由分说出手将桃红带走。

“小姐……”桃红本能的感到不安。然,刚喊一声就被封了穴道,被带走。

看此,姜芯兰心头微紧,为萧瑾这突然强硬的态度感到不安,也不愉,“姐夫,您这是何意?”

萧瑾没回答,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大步离开。

看萧瑾就这样走了,姜芯兰心沉了下来,脸也沉了下来。

他为了那么一个丑丫头竟然给自己甩脸子?!

姜芯兰简直不能相信,更不能接受。只是现在,可没人在意她的心情。

在猜到苏言可能会逃时,萧瑾就马上派人去了城门口,严防死守防止苏言出城。只要守住不让她出城,人在城中就不怕找不到人。

现在确定苏言确已趁机溜走,萧瑾当即前往城门口亲自蹲守,方才放心。

“将桃红带上。”

“是。”

蹲守时,审问。

桃红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不安,也同她主子一样不明。不过一个丫头而已,将军为何这样急躁?她可是将军岳家的丫头,他就这样把她当做了犯人。

俗话说:大狗也要看主人。将军这样说打算跟姜家翻脸吗?就为一个丑丫头?

“说吧!”

“将军……”

“若不想连累你老子娘没了命,最好如实,老实的问答我的问题。”

萧瑾一句话,两条人命砸下来,桃红脸色当即就变了,也老实了。心里:将军这脸翻的,比她想的还哟啊彻底呀!

看桃红脸色就知道她不敢说谎了,萧瑾开口道,“姜芯兰将山炮带出来为的是什么?都问了她什么?”

“回将军,小姐她……她将山炮带出来是因为她之前在将军府说的那句话,就是将军和周管家……”没说完,被打断。

“山炮是怎么说的?”

“她听到小姐的话,满脸的惊恐,反问小姐为什么会问出这话?说……说,将军与周管家是主仆,还都是男子,怎么可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着,桃红飞快抬头看了萧瑾一眼。

本以为萧瑾会满脸怒色。结果,意外的却是一片平静冷凉。

怒?这会儿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呢?”

“然后小姐再问,问她将军叫她过去做什么?她说,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好像昏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嘴巴苦苦的,看到的是满屋子的狼藉,还有……”桃红说着,停下,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嘴巴里苦苦的?呵呵,苏言这是在说她被喂了药,把什么都给忘记了吗?比如,他和周广那‘见不得人’的事,她一点也记不得了。

而她这么说的用意,是不想被姜芯兰揪住,对她威胁恐吓或是直接把她灭口吧。

知晓苏言的心思和用意,萧瑾拿起手边的水轻抿一口,润润喉,顺便顺顺气儿。

“她还有什么?说!”

萧瑾声音一沉,桃红忙道,“还有将军猪肝一样的脸。”

桃红惶恐的话出,萧瑾嘴巴微抿,站在他身后的护卫,低了低头。

“然后呢?”

“山炮说她别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醒来后,将军的脸色很难看。还有,让她即刻离开将军府的命令。说要急着回去收拾东西,尽可离开免得惹将军不快。小姐听了,就让她离开了!”

萧瑾听了,凉凉道,“你家小姐倒是挺容易相信人。”

“小姐她心思纯善。”

呵呵!

纯善?!

纯善个屁!

姜芯兰这么轻易就让苏言离开,不过是因为她的样貌平庸的,让她舒心。而她马上就要离开将军府的结果,也让她满意罢了!

轻易将姜芯兰糊弄住,她趁机溜掉了。

清楚事情的经过,萧瑾抬手按按眉心。因为苏言,总是能让他遂不及防的发现自己意想不到的一面。

比如以前,因为她,他发现自己也是个面皮博,容易害羞的人。

而现在,也因为她,让他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一个轻易能犯蠢的人。

“将桃红带回将军府。”

“是。”

护卫将人带走,萧瑾当即去了三皇子府去见了三皇子。

事已出,这时候懊恼已然无用,隐瞒也是愚蠢。如实的禀报,直面的面对才是聪明有力的做法。

告知了北荀亦,连同北荀亦一同尽快把人找到才是当务之急。

这边,萧瑾为找苏言忙的不可开交。

大宗

【为什么急着见苏言?】

不是为了跟她闹腾,也不是为了想跟她和离。而是为了,急着原谅她!

那些女人无论什么模样,什么性情都跟我没关系,她们都不是苏言。

当听到宁修这些话,宁晔望着他,静默良久。

对着突然哑巴了一样的宁晔,宁修心焦了,“你倒是说话呀!”

宁晔嘴巴动了动,刚要说话,又听宁修道,“不要又说让我跟苏言和离的话,我不爱听。”

“你不爱听,我也不想说了。”说着,望着宁修,温和一笑道,“其实我过去都是骗你的,苏言她从没想过跟你和离。这辈子,她想的只是怎么跟你好好过日子!”

宁晔突然口吻大变,莫尘疑惑不明,时安也是同样不解。

大爷这一会儿一个样儿是啥意思?

宁修听言,正色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

听宁晔说的肯定,认真,宁修不觉挺直了背,“如我这样宽宏大量,又才貌双全的男人,我就知道她就不会想跟我和离。”

连语气都大不一样了。

看着宁修舒展开的眉眼,宁晔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像你这样的相公,苏言是不会跟你和离的,她舍不得你,也舍不下你。所以,在你失踪的前几年她一直都没放弃找你!”

“这我知道。”

“也许莫尘都跟你说了。只是,他可能跟你说的并不完全!他肯定没跟你说过,在你突然‘死’后,她是如何挺着肚子,因为想你,却又怕伤到孩子,不敢大哭只能忍着的吧!”

宁修听了,摇头,“没有。”

“你那时因为她不哭,就以为就算是没有你,她也能坚强无恙的活着。所以,你就远远的离开了。其实是你误会了,她不是不哭,而是不能哭,因为怕伤到腹中的孩子。”

“是这样吗?”

宁晔点头,“你在她心里很重要。所以,她在孩子生下三个月后,就开始天南地北像个傻子一样到处去找你!”

“听到有人说哪里有个郎君长的好看,她就觉得是你,就要去看看;听到哪个儿郎因为展的好看,被迫成亲的,她也怀疑是你,也要去看看;听到那个男子因为容貌姣好被迫卖到怜倌的,她也一定会去看看……”

“甚至听到那个男子脾气坏,都要去瞅瞅看看,觉得那个人是你!但凡她觉得有一点像你的,她都要去一探究竟。你说,她是不是像傻子?”

“可惜,每次都是满怀希望的去,满是失望的回!每次看到那个人不是你,都要痛哭一回。这些年了,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少回,她没把眼睛哭瞎,只能庆幸她眼睛长的好。”

“她费劲千辛万苦才把你找到,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她对你若是有二心,早在你不在时就同萧瑾双宿双飞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所以,你对她是真的误会了。”

宁修听了呢喃,“原来她真是不止是特别凶,也不止是会坏心眼的故意讲鬼故事,吓的我往她怀里钻,她还真的对我一心一意?”

宁修无意中秀的恩爱,宁晔自动掠过,当做没听到,只道,“她对你一直是一心一意。所以,去找她吧!”

听言,宁修当即问道,“她在哪儿?”

“她就在十里亭等你。”

宁晔话落,宁修当即抬脚走人。

看宁修那匆匆离开的背影,宁晔不紧不慢道,“现在,或许不用苏言解释,说好听话,宁修就已经原谅她了。”

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眼下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大爷,二夫人她真的在十里亭吗?”

宁晔听了,转头看着时安道,“你觉得她可能在十里亭吗?”

肯定不在。

“大爷,那您为何要骗二爷呢?”

宁晔没回答,只道,“算算日子,宁修毒发的日子也要到了吧?”

“是。”

宁晔沉静少时,开口,“你派人去告诉莫尘,让他带着他的主子去北荀寻苏言去吧。”

听言,时安抬眸,神色不定。

之前大少爷还一副势必要把二爷和而二夫人拆散的态度,这会儿怎么突然就一反常态了呢?

宁晔的心思,时安真是琢磨不透。每当这个时候时安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傻?

不然,都跟在大爷身边十多年了,为什么连他在想什么都看不明白呢?

对时安的疑惑,宁晔无意去解释。只是望着宁修离开的方向,相当京城当下的情况,眸色悠悠沉沉!

宁修,这一次重新选择,你会选择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