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煜的调侃,曹操反而一笑道:“呵呵,要是换了他人,不值得我曹某亲自督见。但对手是当今赵王,纵是孟德也不敢不小心翼翼,恐怕被猛虎抓伤。”
赵煜立即反讥道:“丞相真是说笑了,就算是有猛虎,但是丞相腰间配有倚天剑,身边又有诸多绝世猛将,猛虎就算是见到了丞相也如同猫戏一般。”
曹操顿时一副无语的表情道:“没想到赵王不单文武双全,而且口才了得,一副伶牙俐齿说的孟德无言以对。”
“好了,丞相,闲扯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今次你我二人相聚与此也都心知肚明,我们不如就直接开始谈正事吧。于禁和毛玠将军二人自从去了我那里,每日我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非得没有消瘦,反而胖了几斤,比以前更具威武了,不知马腾将军三人可好?”
赵煜说完故作张望状态看下曹操身后五百护卫中被押解的马腾三人。
曹操一笑道:“赵王多虑了,孟德虽然好战但也好交友,马腾将军去了我那里也是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那好吧,下面双方就开始交换人质吧。”赵煜说完冲着一旁的典韦道:“去把人带过来…”
“慢。”不想赵煜话音未落,对面一人插口道,此人话一出顿时引来双方人士注意。
望着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赵煜淡淡的问道:“你是何人?要干什么?”
“回州牧大人,在下戏志才,乃丞相身边军师谋士,针对双方今次交换人质一事,我有个意见。”
对方淡淡的回答道,虽然显得毕恭毕敬,却对赵煜称呼为州牧而并非像曹操那样称呼为赵王。而且赵煜对于戏志才这人多少也是有些了解,此人心机不在郭嘉之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中在郭嘉进入曹营之前,此人就已经去世,为何此刻还活得好好的,莫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历史出现了什么波动。
看到这个不逊于郭嘉之才的家伙在此刻冒出来扰乱,赵煜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这家伙必定有什么大阴谋。不过身为三州之主,当今赵王岂能会因为个人心绪而不与人答话呢,稍稍理过头绪,赵煜淡淡的微笑道:“哦,似乎听过阁下大名,不知有何指教?”
戏志才微微一颔首道:“指教不敢当,只是在下有一言需要提醒州牧大人。”
赵煜立即变得不冷不热道:“有什么事情直说,没必要拖拖拉拉的,浪费时辰。”
“我只想提醒州牧大人一下,我们索要换取的不过是于禁将军和毛玠大人二人。而我们这里有马腾将军和其儿子马铁和马休三人,不知大人想要换取哪两位。”戏志才说完嘴角边扬起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阴险、狠毒,这是赵煜瞬间给戏志才的评价,交换人质本身就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乙方想要以二人换取三人在某种情况来讲可能就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今次的主动权是在对方手中,倘若是换成自己,肯定也不会以三人换取两人,关键还是看这交换人物的重要性。如果是交换赵云、典韦这些人,赵煜哪怕是一百个换一个也愿意。
可如今对方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难题,显然是蓄谋已久的,自己肯定无法在这一瞬间想出解决的办法,就算是自己头脑灵活,肯定也不会轻易通过对方的要求。
感受到对方那潜伏与内心的阴笑和洋洋自得的样子,赵煜强压怒火故作淡定道:“你看看我,平时太忙,却忘了这等事,那不知阁下想要怎么个交换方式?”
戏志才依旧是那种淡定自若的神情道:“一种呢就是州牧大人从这三人中挑选两人作为交易,另外一种就是可以三个换两个,只不过大人似乎要在拿出点什么来作为补偿。”
戏志才的条件,让赵煜一时间里无法作出任何反映,只得说道:“那好吧,就容我商量一下…”
“等一下,老夫有话要说。”就在赵煜话音刚落之际,曹军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洪亮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此人赫然就是那马腾。
不等其他人有疑议,马腾朗声道:“曹丞相,赵煜乃当今赵王,我只不过是汉朝一将,今日见了赵王,想要拜见一下叙叙旧,不知丞相准许否?”
有马休、马铁二人在自己掌控之中,曹操当然不会担心马腾耍什么花招,更何况以他对马腾的了解,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悠悠道:“马腾将军想要与赵王交流一下感情,本丞相岂会阻拦,准了。”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负责看守马腾的左右军士便松开其押解的兵械,马腾独自一人缓步朝着赵煜走去。
两人相聚半步之遥后,马腾才停顿下来,而在赵煜身后的马云禄在见到自己的父亲想要冲过来时,被一旁的庞德给拦了下来。马腾冲着两人微微一笑,转向赵煜道:“马腾见过赵王,今次给赵王造成这么多麻烦,马腾惭愧。”
赵煜连忙道:“马老将军此言差矣啊,当日赵煜孤军独立,只有马老将军信任在下,如今将军有难,赵煜岂能袖手旁观。请老将军不要担心,稍等片刻,我就把老将军和两位公子救出,到时候回到冀州我做东为老将军接风洗尘。”
马腾哀叹一声道:“哎,今日能与赵王做知己,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只不过有些人似乎并不打算让我等如愿。马腾今次出来有一事想要恳请赵王答应,只要赵王能够答应我,马腾心中石头便落下来,死而无憾。”
赵煜道:“老将军请说,只要我赵煜能够做到的,决不推辞。”
“如今我马因中了奸人诡计导致家破人亡,险些惨遭灭门,所幸老天待我不薄,总算是保住了我马家的血脉。马腾恳请赵王能够接收我的几个孩儿,让他们跟随赵王一起南征北战,延续我马家的威望和香火。”
马腾说完抬起头迎向赵煜目光,那一双眼睛中透露出一股苍老无神的目光,看得赵煜心中忍不住一酸。
试想原本风光不可一世的马家军突然全军覆灭,任谁都无法接受,赵煜连忙向马腾拱手道:“请老将军放心,只要我赵煜有一口气在,定然会保住将军之子,延续马家之万代。”
“好,有赵王这句话,我马腾知足了,我替马家上上下下谢过赵王。”说完马腾竟然想要朝着赵煜跪拜下去。
赵煜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托起对方,却不想在那一瞬间马腾护身身子一动,一个箭步朝着赵煜扑去,单手在赵煜的腰间一摸。只听“噌”的一声兵器之响,两人再次分开,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只见马腾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马腾双手反握匕首顶住自己的心脏,望着赵煜以及身后的庞德和马云禄道:“从近以后我马腾后人务必要永生永世服从赵王,不可卖主求荣,否则框为我马腾之子。”
话音一落,只听“噗哧”一声微响,在众人的惊呼中,马腾身子向后倒去,赵煜连忙上去将其扶住没能栽倒在地上,可是马腾已经闭上了眼睛…
“父亲…”马腾的自杀,让马云禄、马休、马铁三人瞬间失控,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可是因为有身边的人阻拦,所以都无法冲上前去。抱着马腾的尸体,赵煜只感觉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窜出体内,正在身体里不住的流窜。
其实不单是赵煜等人,就连对面的曹操等人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原本想要以三人的优势顺便勒索一下对方。虽然不能换取一个州城,但是起码也能换取二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徐州没有问题。但此刻马腾一死,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半响没有一人能够吭声说话。
只听赵煜忽然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阴冷道:“丞相大人,现在我们是否可以公平交易两人换两人。”
曹操沉默了少许,但还是回应道:“就应赵王,两个换两个。”
之后在双方的谨慎交换下,赵云和太史慈押着于禁、毛玠,而曹军中则是夏侯惇和张辽押着马休和马铁。双方走到中间后,迅速交换了过来,马铁和马休二人一重获自由,立即朝着赵煜方向飞扑过来。
此时的马云禄也挣脱了庞德阻拦一同扑了过来,三人抱着马腾的尸体失声痛哭,赵煜就这么站在三人的旁边看着,半响道:“抬着你们的父亲走,回去给我好好安葬,现在不是你们哭的时候。”
虽然三人此刻心中万般悲愤,但是也知道此刻周边的处境,马铁一把将马腾抱起,接过军中一士兵牵过来的马匹将马腾的尸体放了上去。
而曹军在接过于禁和毛玠后,曹操便转身离开,许褚、曹洪二人紧跟其后。毕竟暂时还未能与赵军划开安全距离,所有人都不敢大意,到是那戏志才冲着赵煜一拱手道:“今次有劳州牧大人跑一趟了,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