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芙绝美的脸上布满寒霜，握在手中原本很宝贝的资料狠狠砸在地上。
“夫人。”
老方见苏雪芙情况不对，立刻上前，阻止她伤害自己。
谁也没想到久未情绪失控的苏雪芙刚刚明明还心情非常好，怎么会突然情绪失控。
这会老方也顾不得去想原因，一边吩咐人过来给她打镇定剂，一面吩咐：“快，给大少爷打电话。”
“是，是。”
苏雪芙身边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也都知道她身体情况。
赶紧走到一边，给凌北寒打电话。
******
这边，顾相思忙着补落下的功课和凌北寒有三天没见面。
晚上下了课，顾相思接到凌北寒的电话，“宝贝儿。”
她的声音娇俏。
“晚上一起吃饭？”
顾相思眉眼垂下，余光看着镜子中自己不太好的脸色，正打算开口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听凌北寒再次开口：“相思，想你了。”
他的嗓音本就好听，透过线路，传进耳里，如同一道电流，直往她的心口撞。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改了口：“我在图书馆看会书等你，你来接我。”
“我在门口。”
顾相思话音刚落，凌北寒紧接着开口。
“……”
“我马上过来。”
顾相思挂了电话，并未继续往前走，而是转向不远处的洗手间。
从包包里拿出粉底和口红，快速的给自己简单补了个妆。
补完后，这才转身继续往门口走。
很快就出了校园，上了车，顾相思故意问着凌北寒：“你这先斩后奏的，我要是没时间呢，不能和你吃饭呢？”
“那就远远看你一眼。”
凌北寒接话接的很快。
他不是嘴甜的人，说出来的话都只是顺心而语。
原本，她用学习的理由搪塞，晚上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顾家。
凌北寒原本是要晚上在顾家陪她的，说是可以随时给她充电。
但顾相思的理由是，现在已经不是充电功能了，现在看到他就想扑倒，只能忍着不见才能把落下的课被回来。
原本不太乐意的凌北寒被顾相思的顺了毛，同意了她的话。
但忍了三天，好像已经是极致。
以前也没觉得需要时时刻刻的粘着，但现在越发的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
……
许久之后，凌北寒才松开顾相思，车已经缓缓向前开，去安排好的餐厅。
“怎么了？”
“这两天补落下的功课睡的太晚，气色不好。”
顾相思靠在他怀里，抬手按了按凌北寒皱着的眉头，再慢慢舒展开来：“别冷着脸，怕怕。”
怕怕这两个字，没什么说服力，但凌北寒还是顺着她松了眉峰，可眼神还是不悦。
对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悦。
“好啦，我保证今天晚上一定早早的睡觉，别生气了？”
“气色好了，不气了？”
凌北寒：“……”
拿她没一点办法。
……
两人到的时候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凌北寒三天没见顾相思，只觉得她不仅气色差了一些，好像也瘦了一圈。
刚刚被顾相思哄好而舒展开的眉峰又再次皱了起来，“多吃点。”
没再出言多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帮着顾相思夹菜，自己倒是没吃多少。
顾相思本就挺能吃的，为了让凌北寒放心，更是配合，直到撑的实在没办法往肚子里塞了，拉碰上他的手往自己肚皮上摸了摸，“好饱。”
“走走？”
“好。”
顾相思主动牵起凌北寒的手，两人从餐厅走出来，沿着林荫路，慢慢的往前走。
没走一会，凌北寒的手机响了，原本他是不想接的，三天没见到顾相思，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时光，但在看到来显上显示的人时，长指划动，接听：“什么事？”
“大少爷，不好了，夫人犯病了。”
顾相思和凌北寒离的近，不是故意听，但对方因为焦急声音过大，她听力又太好，所以自然的入了她的耳朵。
“我马上回来。”
凌北寒挂了电话，牵着顾相思，吩咐了一声：“萧言。”
车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凌北寒一吩咐，车便立刻加速上来。
“和我一起去？”
凌北寒侧头看着顾相思。
“嗯。”
这时候也顾不得想太多，顾相思弯身随凌北寒上车。
……
车一路往前行，畅行无阻的很快车就开进了一处环境特别好的别墅区。
此时，别墅里，老方急的厉害。
医生也过来了，可这次夫人太严重，家里的护卫上前想要把她制服，又不敢真的伤到她。
试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无果。
最后只能以一个保护圈的方式把苏雪芙保护起来。
从监控里看到有车进来，在这里，除了凌北寒之外，没人可以畅行无阻的进来。
老方见到凌北寒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这些年来，能够让夫人很快安静下来的人只有凌北寒。
……
一下车，凌北寒牵着顾相思往里走，正在和迎上来的老方打了个照面。
老方在看到顾相思时，明显怔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刚刚夫人可就是因为看顾相思的资料，看着看着，突然犯了病。
“大少爷……”
老方刚要开口提醒，凌北寒已牵着顾相思走过来，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回事？”
“夫人她……”
老方看了一眼顾相思，再看凌北寒至始至终与她十指紧扣着。
他也是凌家的老人，算是看着凌北寒长大的，何曾见过，他身边有过女人，更别说，有谁能让他这样。
即便目光没有落在顾相思身上，他也能感觉到他们家的大少爷对他身边这个女孩有多在意。
凌北寒察觉到老方的停顿，目光落到他身上，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
但没等他多想，里面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脚步更快的往里走。
里面已是一片狼藉，贴身照顾苏雪芙的佣人一个个都又急又担心的红着眼眶，她每一次有什么稍微激动的动作，都会影响几人小声的惊呼声，以及担忧无力的喊着：“夫人，你冷静。”
然，没有一点作用。
众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听到身后脚步声，一转头就看到凌北寒，一个个顿时像看到救命，“大少爷，夫人她……”
怕失控状态的苏雪芙会伤到顾相思，凌北寒在踏入客厅之后，松开她的手。
让她在原地别动。
顾相思听话的站在原地，眼前情况还没弄明白，她并未有其他行径。
亲眼看到眼前的情形，心底有着震撼。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目光直直的盯着苏雪芙，注意着她的所有反应，眉头越皱越紧，一脸凝重。
……
苏雪芙一直都是优雅的，可此时她发丝凌乱，眼神疯狂而充满了恨意，手中拿着刀。
家里的家具，名画，古董都被她摧毁的满地都是。
碎片一地，在她活动的范围里，没人敢靠近，怕刺激的她更加情绪失控会伤到她自己。
直到凌北寒一步步靠近过去，声音似有穿透力，“妈。”
苏雪芙用力紧握着的刀闻声转向了他，身形很快的靠近，手中的刀直接往他身上刺。
顾相思没说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就要上前阻止。
她看到了苏雪芙眼底的杀意。
是本能的想要护凌北寒，却只是往前挪动了半步便停下脚步，并未真的上前。
在她正前方的凌北寒也未闪避，任苏雪芙手中的刀刺向他。
但最后却停下，苏雪芙眼底的疯狂在看清来人是谁时，恨意和杀意都瞬间褪去，喃喃低语，似在确认，“北寒……”
“妈，是我。”
凌北寒在她慢慢恢复正常后，这才抬手去拿她手上的刀，“刀给我。”
苏雪芙美眸转了转，顺着凌北寒把刀要递给他。
可就在这里，她看到了站在凌北寒正后方的顾相思，刚刚才恢复平静的目光再次被恨意和疯狂占据，握着刀的手迅速收回，身形一闪，直接逼向顾相思。
顾相思反应很迅速，在察觉到苏雪芙身形靠近的同时，也是迅速的退开，避开她的攻击。
苏雪芙并未真能靠近，因为她刚越过凌北寒，他已察觉到她的意图，迅速回身，扣住了她握刀的手腕：“妈。”
他的速度很快，刀转眼就到了他的手上，反手往后一丢，护卫立刻把刀收起。
苏雪芙被凌北寒扣住手腕，目光依然充满恨意的盯着顾相思，剧烈挣扎着，“我要杀了你。”
顾相思接触到苏雪芙眼底疯狂的恨意，那恨不得把自己戳骨扬灰的狠意，足以说明她是真的很恨她。
苏雪芙身手很好。
凌北寒也不是真的制止不住她，只是，还是怕伤到苏雪芙。
苏雪芙拼命的想要扑到顾相思面前，根本就不顾伤不伤到自己，和凌北寒动起手来，疯狂的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顾相思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苏雪芙反应也是快的，在察觉到顾相思靠近时，攻向凌北寒的动作立刻转向了她。
但顾相思动作比她快一步。
在她攻击之前，银针扎向她。
“夫人。”
老方见顾相思突然攻击苏雪芙，立刻身形一闪，就要去阻止。
“退下。”
凌北寒冷声命令。
一时间，氛围僵持不下。
但不过持续几秒，苏雪芙身体一软，跌入凌北寒怀里。
“夫人！”
老方大步上前，虽然相信凌北寒不会放任任何人伤害苏雪芙，但见她突然晕倒，还是关切的上前。
时刻记着，老爷临终的托付。
“妈没事。”
凌北寒打横抱起苏雪芙，看了一眼顾相思，示意她随他一起上楼。
刚刚这一番情形，顾相思一个人在楼下，必然会承受众人目光注视。
顾相思知道凌北寒意思，提步跟在他身后，随他上楼。
老方有意见，应该说家里跟着苏雪芙的老人对此都有意见。
在他们眼中，苏雪芙是一个又温柔心地又善良的主人，除非有坏人刺激的她发病，否则，她是一个最好相处的人。
被苏雪芙仇恨讨厌的人一定不会是好人。
但碍于顾相思是凌北寒带回来的，他们心底再大的意见，也不敢表达出来，只能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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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思随着凌北寒一起上了楼，并未进房间，只是站在门外，看着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
除此之外，最显眼的莫过于满房间都摆着的照片。
大多都是眉眼和凌北寒相似的男人，一脸温柔宠溺的拥着苏雪芙和她的合照，也有一家四口的照片，一个漂亮的像公主一样的女孩。
她知道，凌北寒的父亲死在KW组织手中。
在凌北寒安置好苏雪芙后，顾相思站在门口对转身的男人开口道：“伯母半小时后会醒来。”
“嗯。”
凌北寒几个大步就到了顾相思面前，抱住她“对不起。”
顾相思摇摇头，并未生气，她心底很清楚原因。
“我先回家了。”苏雪芙醒来一定是不愿意见到她的。
凌北寒又嗯了一声，静静的抱了一会，“别想太多，我会处理好。”
“嗯。”
顾相思点点头，任凌北寒牵着她，两人一起往外走。
顾相思并未让人送，自己上了车，开着凌北寒的车离开了。
凌北寒站在原地目送顾相思的身影离开。
直到顾相思开着车消失在视线后，凌北寒这才转身往回走，进了客厅，佣人已在短短几分钟内清理干净，看到他回来，都恭敬的喊了一声：“大少爷。”
凌北寒大步走到老方面前，“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