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第一次她毒发状态可以靠近寒毒发作的他，但谁能保证真的是这样，没有一点意外。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站在车外的顾相思，看着她气色并没有异常，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事。
但就算看她此时近了他的身还好好的，凌北寒眼底也控制不住染上怒气。
只是此时他太虚弱，而顾相思像是没有灵魂般。
他的怒气，她接收不到。
……
顾相思寻着凌北寒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寻过来，在打破车玻璃后，身形灵巧一闪便钻了进去。
一进车，寻到目标，直接扑向凌北寒。
凌北寒刚起身就被顾相思扑倒在后车座里，并利落坐到他的腰上。
即使无力，凌北寒还是伸手扣住她的腰身，害怕她跌倒。
只是这一个动作，便已喘着气。
顾相思一坐到他腰上，似是熟门熟路，这次都不用再摸索，直接往凌北寒颈侧靠近，张口就咬了上去。
……
第三次经历被顾相思吸血，凌北寒没有第一次的怒气，第二次的刻意，这一次他只是担心会伤到她。
越是在乎，越是担心自己身上这无人可以抵挡的寒气会伤到她。
她在吸血，他的手放在她的颈侧，感受着她的动脉在跳动。
并未阻止她吸血的动作，感觉到她如同婴儿般，像是非常渴，不停的吸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注意力都放在她的安危上还是其他，凌北寒竟一时间都忘记了身体里的疼痛。
就这样专注的查看着顾相思的情况，任她吸着自己的血。
但这样的情形并未持续太久，凌北寒突然察觉到异样。
这异样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
第二次他主动让顾相思来找她，差点被她吸干了血也没有演变成他期待的场景。
没想到，此时，竟然又重演了第一次的场景。
凌北寒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因为两人都毒发才会产生身体的化学反应。
没给他时间多想，他有了异样，顾相思几乎和他同步一样有了异样。
异样一生，顾相思也顾不得再去吸他的血了，直接把头从他颈侧抬起，嘴上还沾着他的血，红艳艳的，衬的唇瓣更是娇艳欲滴。
双眼虽无神但染上异样的紫眸却依然美的惊人的双眸，深深的看着凌北寒，像是妖精会吸人魂魄般。
对视不过几秒，突然捧住他的脸，低头，印上凌北寒正在等待着的唇。
*******
小肉球乖乖的听着顾相思的吩咐，看着她抬手击碎玻璃。
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跳到离车有点距离，视野还不错的树枝上，透过车窗看向车里的情形。
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眨都不敢眨，就怕自己一眨眼会发生什么意外。
过程，顾相思都有交待小肉球。
包括，她靠近车边后会暴力的闯进车里，也会去咬凌北寒。
再之后……
如果看到不可描述的画面开端，它就可以非礼勿视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有意外发生。
它要立刻上前去阻止。
小肉球把顾相思的交待牢牢记在脑海中的，紧盯着进展。
直到，发展到臭女人口中不可描述的画面，小肉球赶紧伸出两只小爪子把自己的眼睛捂住，戴在小帽子里的两只耳朵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它还是个宝宝。
非礼勿视。
这还是它第一次看到这样亲密的画面，以前跟着臭女人是没有机会看到的，后来虽然臭女人经常跟凌北寒腻歪在一起，但它都是自觉的在发生之前就不见影子了。
现在小肉球满脑子都是臭女人在把粑粑当成最好吃的甜品正在吃，明明是吃着很好吃的东西，可是那画面怎么就让它觉得身体热热的。
对顾相思小肉球是绝对信任的，所以，在发展到顾相思提到的地步后，小肉球立刻从树上跳下来，乖乖的远离。
……
萧言和楚旭尧看着眼前一片迷雾，目光担忧。
从顾相思去找凌北寒之后，越发觉得度秒如年。
但他们除了站在原地等待之外也别无他法。
但没过多久，一团圆滚滚的小东西从里面跳出来，这次直接落进楚旭尧的怀里。
“相思小姐和七爷都没事？”
见小肉球的表情，夜色里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楚旭尧就觉得它眼神里有几分不好意思。
除此之外，并未看到任何其他负面情绪。
这么在意顾相思的小东西，一点也不担心，也没流露出伤心慌张的神情，那只能说明，七爷和顾相思都没事。
“嗯嗯。”
小肉球在他手心里点点小脑袋。
脑海中闪过刚刚看到臭女人对粑粑最后那一幕，就是低头吃上去。
一吃上去两个人就像是被万能胶粘住了一样，直到它离开的时候，也没见分开。
很好吃吗？
它是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可平时它也会不小心咬到自己，除了疼，也没觉得味道有多好。
可看臭女人和粑粑怎么好像觉得是人间美味一样呢？
难道是吃自己会觉得疼，吃别人滋味就不一样了？
小肉球越想越好奇。
“小东西，你干嘛？”
楚旭尧被小肉球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嘴。
那眼神，就跟平时它盯他买回来的一些有名的肉食类它没吃过的美食一样的眼神。
小东西这是要……
在他寻思间，小肉球已经灵活的从他掌心弹起来，张开牙就咬了上去。
因为觉得楚旭尧的应该不比凌北寒的难吃，心底觉得好吃，面对好吃的东西，它咬的挺用力的，直接把楚旭尧的嘴咬破了，口中尝到了血腥味。
小肉球本来是想要学顾相思一样，吃久一点的，尝尝味道是不是真的极好。
可这一嘴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难忍受了，立刻又退开。
它是一个食肉型的动物，但也只喜欢吃烹制好的香喷喷的肉，一点儿也不喜欢血淋淋的生肉。
这鲜血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吃了。
满脸写着嫌弃的跳回楚旭尧的手掌心，不停的呸呸呸，把嘴里的血给吐出来。
“快给我擦干净。”
小肉球把嘴里的吐干净之后，这才把嘴噘起来，让楚旭尧帮它把嘴上沾着的血给擦干净。
……
楚旭尧被咬的嘴破了嘴，并没有介意，顺着小肉球帮它擦着嘴上沾着的鲜血，看着它询问：“是不是饿了？”
这是楚旭尧唯一能想到的。
七爷还在里面情况未知，这时候他是没办法带着它去吃东西的。
刚要温声安抚，让它先忍一忍，便见小肉球摇头，“才不是！！！”
它有那么分不清什么比较重要吗？
“我只是刚刚看到臭女人在车子里就是这样吃臭男人，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样，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才尝一尝，没想到……”
在一边的楚旭尧看来，小肉球就是唧唧着然后面部表情极为丰富，要为自己正名。
它虽然是吃货，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只想到吃的。
别人不懂但楚旭尧却是完全理解了它表达的意思。
看着自己掌心的小东西，他的拇指还用湿纸巾在擦着。
刚刚它咬自己，这本是没什么的动作，怎么就突然变了味道。
楚旭尧脑海中闪过的那一丝不可控的偏离，忍不住怔了怔，擦着的动作重了一些。
他是不是疯了？！！！
他在想什么？！！！
小肉球嘴被按疼了，张口就在他手指头上咬了一下：“你干嘛！”
这次没咬破，只是在发小脾气。
“没，没什么。”
楚旭尧立刻把自己脑海中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给一巴掌拍飞了。
他刚刚肯定真的疯了。
小东西可是宠物。
小肉球并不知道楚旭尧刚刚经历了一堆内心戏，听他说没什么，仰着小脑袋看了看他。
见他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肉球在他掌心原地跳了跳转了个身，目光看向一片迷雾。
……
“旭尧，你看这寒气的范围是不是在减少？”
萧言看清了，因为一直紧盯着，所以有一点细微的变化他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但却总有一种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感觉，满心都是，怎么可能？
看了几眼后，忍不住把目光转向楚旭尧开口问。
见他正低着头，看着小肉球后脑勺好像在走神。
“嗯？”
楚旭尧听到寒气，立刻凝神把飘远的思绪收回，目光落向前方。
事关凌北寒，楚旭尧看的仔细。
片刻后，好像真是如此。
与萧言对视一眼，两人立刻上前。
随着两人上前，站在刚刚不能站的位置，确定这寒气真的在以很慢的速度在缩小范围。
即便慢，但也是在缩小。
以前只出现过扩大范围的，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
这是相思小姐的原因吗？
……
时间在流逝，寒气的范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两个大男人带着一只宠物也在缓慢的挪步往前移动，不知不觉间，那辆车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远远的，便看到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小幅度的震动。
车是经过改造的，里面得很大的动静才能从外看到这样的微动。
“咳。”
楚旭尧这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心神凝聚在寒气在缩小的事情上，把小肉球之前说的话忽略了。
这会儿看到小幅度震动的车，那句话浮现在脑海中。
七爷和相思小姐这是在……
“退回去。”
萧言和凌北寒那边一直是连着麦的，但他寒毒彻底发作之后，麦就被关掉了。
这会儿耳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句话，伴着很明显不大对劲的沙哑嗓音。
萧言先是一楞，很快便冷静下来。
他虽然是母胎单身狗，但是这情况还是能想象到车里正在发生什么。
从一路靠近过来都是不敢相信的，这才几个小时，七爷竟然真的没事了。
“退下。”
萧言立刻对一路跟着过来的暗卫吩咐，在吩咐后自己也立刻往后退。
楚旭尧也是识相的带着小肉球，相较于靠近时步伐沉重缓慢，离开时都是脚下生风，很快就离地辆车远远的。
众人并未离开，但相较于之前紧绷的氛围，此时大家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都没想到，这一次，七爷竟然这么快就挺了过来。
******
时间飞快的流逝，车内的两人也不知道时间飞逝。
凌北寒是最初关心顾相思身体情况忽略了身体疼痛的问题，再到后来很确定，不是被忽略了，而是痛楚真的随着两人之间温度越来越高之后，痛感越来越不明显。
之后，便是他顺着顾相思，一直到一切静止下来，她脱力的靠在凌北寒怀里。
泛红的眼角，长睫轻轻煽动，慢慢睁开。
眼底的紫色已褪去，一双染着湿意的黑眸直勾勾看着凌北寒，抬手，轻轻摸着他布满汗珠的俊脸。
看着他面色不似第一次在他怀里醒来时看到的毫无血色，此时的他，精气神都还不错，松了一口气。
“顾相思，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
凌北寒恶狠狠的捏着她的下颚，并在她最酸的地方掐了一下。
顾相思听到凌北寒带着恼意的嗓音，知道他是为何如此。
并未回答，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收紧双臂，抱住他。
凌北寒满腔的怒火，因顾相思的一个小动作而顿住，“相思，怎么了？”
她的脸埋在他汗湿的颈侧，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想把她拉开，可顾相思双臂抱的紧紧的，紧到让他不舍得强行把她拉开。
她担心坏了吧！
“没事了。”
凌北寒心底柔软一片，因顾相思不顾自己安危来找他而升起的怒气尽数散去，大手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
车内属于情人热情时的氛围已尽数散去，只剩下心贴心的亲昵。
很有耐心的安抚着怀里的顾相思。
顾相思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凌北寒，许久之后，在他怀里呢喃了一句，“我累了。”
“萧言，过来开车。”
凌北寒把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温柔的把顾相思抱进自己的怀里，看着她闭上双眼，低头在她还未退掉泛红的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
温柔而又充满怜惜。
顾相思的身体微不可闻的动了动，却还是没睁开双眼，只是把自己更往凌北寒的怀里靠了靠。
闭着的双眼，把眼底复杂的情绪尽数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