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犯逃了,狱卒们个个都怕,姜元的手段有多狠他们不是不知道,就是风长喻带走的,最后姜元处罚的也会是他们。
所以,狱卒们拦在了风长喻面前不让他带走赵怀瑾。
“十安你把我放下吧,别管我。”赵怀瑾虚弱的说。
“夫人,将军没有命令,恕我们不能让您带走他。”
半晌,见风长喻压根就没有要把赵怀瑾放下的意思。
“得罪了。”
他们冲过来抢人,风长喻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脖子上,血当时就渗了一丝出来,威胁他们让开。
这可是将军宠爱的人,狱卒们当然怕他死了,于是纷纷退到两边。
风长喻自知自己无力带赵怀瑾走,于是便把他留在了将军府,并让人去请大夫来。
几个大夫围在赵怀瑾身边,风长喻就站在门口,冷风吹过他的脸,显得分外孤寂。
“夫人,此人伤势太重,失血过多,怕是.......”
良久,几个束手无策的大夫走了过来,脸上尽是恐慌。
一瞬间,风长喻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久久没有说话,就在大夫以为没事的时候,他慢慢的看向大夫,那眼神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用嘴型说:“连个人都医不好,活着还有什么用?”
话落,风长喻从剑架上拿下剑,对着其中一名大夫就捅了上去。
其余几名大夫见状纷纷惊慌失措,跪在地上求饶。
血溅了他一脸,妖艳至极,可是神情却是阴冷可怖的。
眼睛扫过赵怀瑾那张惨白的脸,风长喻的心疼得不行。
原来这段时间的折磨虐待,到头来都是在折磨自己,在虐待自己。
赵怀瑾在他心里早已情根深种,即使当年他真的冷眼旁观了,他也无法真正去恨,因为爱。
最后,大夫被杀了一个又一个,陈国的大夫都纷纷躲在家里不出来,就连药馆都闭门不营业,生怕被将军府的人抓去,救不好就只有死路一条。
三天过去了,赵怀瑾身上的伤只是被处理上药包扎了而已,他究竟还能挺多久无人敢下决断。
风长喻每天都活在赵怀瑾随时会死去的惊恐中,但好在赵怀瑾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了半年。
这一年的十二月,冬。
风长喻出门去买糖人了,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些日子以来,就今天想起了想吃糖人,记得最后一次吃,是赵怀瑾生辰那天。
想到这里风长喻才恍然大悟,十月初八,赵怀瑾的生辰,他竟然就这样忘记了。
买了两个糖人,一路兴高采烈的回家,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下人正牵着姜元出征时所骑的那匹战马往里走,风长喻心中生疑,快步走进去,下人们见他回来一个个都低头,似是在害怕什么。
风长喻心下一紧,拔腿就往赵怀瑾所住的屋子跑,却看见了姜元。
赵怀瑾不在屋里,姜元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下人见风长喻进屋,立刻把门关上。
糖人落地,风长喻转身就想跑,奈何拉不开门。
姜元笑着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风长喻身边,用一种野兽看着猎物的眼神看着他。
“我出征这半年,听说我宝贝杀了不少大夫,有这么一回事吗?”
风长喻推开他,走到砚台前,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字。
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姜元冷冷睨着风长喻,薄唇轻启,“丢后山喂狼了。”
风长喻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跑,但却被姜元一把拉住按在桌上,“怎么?想去找赵怀瑾?”
风长喻挣扎,嘴唇不停的动,可是说不出字。
“身为我的人还成天想着别的男人?长孙琪钰啊长孙琪钰,要不是我没跟大部队一起,是不是就不知道你干的这些好事了?”
半年没见,姜元想风长喻,所以他一个人快马加鞭赶回来,却得知风长喻把地牢里那人带回来医治,为了赵怀瑾还杀了不少大夫,成天端茶送水的伺候。
姜元心中妒忌,怒火中烧,亲手用锤子把赵怀瑾的双膝盖骨敲碎,又让人把他扔去后山雪地里了。
“要不是他被我折磨成那样,你们是不是还要私奔?还要背着我上床?”姜元狠狠捏着风长喻的下巴。
“早知道你不会有对我愧疚的那一天,当初我就把你上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他说着,粗暴的撕扯着风长喻的衣服,很快就把他脱了精光。
他脱掉亵裤,不顾风长喻的挣扎,不顾他的反抗,粗鲁的分开他的双腿,摸黑就要往那片他从没进过的地方闯。
奈何风长喻拼命挣扎,每次都没能准确的闯进去。
他烦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松开他准备找绳子把他绑起来再上。
他刚转身,后背就被风长喻刺了一刀,他吃痛的捂着后背,风长喻趁着他无暇顾及自己的时间,捡起地上的外袍穿上,从窗子跑了出去。
他一路狂奔,下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并没人阻拦他。
不知道是什么信仰,支撑着他穿着单薄还能在雪地里疾走如飞。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眼前数米开外的地方有个人形雪堆。
风长喻跑过去,拼命地挖着,看到那熟悉的脸,眼都睁大了。
赵怀瑾身上落满了雪,若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此时的风长喻浑身淤青,一路上他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但他兀自不觉。
赵怀瑾那张脸都已经被冻得紫青,风长喻呼吸一窒,拼命摇着赵怀瑾的身子。
摇了没几下,那人终于有了动静,喉头一动,吐出一口气来。
风长喻见他活着,顿时哽咽,一把将赵怀瑾抱住。
发觉人冻得像死尸,风长喻手忙脚乱解开衣带,将赵怀瑾裹在自己的裘皮大氅外袍里,再次紧抱住他。
几颗滚烫的泪珠子不知不觉掉进雪地,融出几个小小的洞。
赵怀瑾稍稍恢复了意识,张口咳了一声,哑声道,“十安,你来了......”
风长喻已收了泪,拼命点头。
赵怀瑾眯着眼看他,许久,呵地笑了一声,道:“能再见到你,我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