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报应好轮回这么一说吗?”
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问自己。
为什么别人做的恶事却没有遭到报应,而他不过是践踏了一个人的真心就受到了惩罚,这算什么?
风长喻蹲在地上,他湿润的脸颊眼泪直淌,疼痛在心底蔓延,他当这是咸咸的液体给眼睛杀毒。
“还好吗?”
一道悦耳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风长喻的视线却落在他身后的太监端着的白绫上,瞳孔猛地一缩。
“如果你没有想当皇帝的野心,或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所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何必当初呢?
风长喻冷眼看了一眼沈夜,已提不起精神来对付他了。
“你还翘首以盼等着你的王妃来救你吗?你以为他会为了你发动战争吗?”
沈夜不冷不热的声音让风长喻更加失落凄凉。
“风长喻啊风长喻。”沈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凝视他几秒才开口说道:“认清现实吧,他并没有说的那么爱你,若他真的爱你,为什么落荒而逃连头也不回?”
现实是什么?
风长喻想活在梦里......
可是尹行川他......
真的落荒而逃了吗?
原来他说的喜欢,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并不是人人都向宋奉之爱沈夜那样,爱到不顾一切的。
沈夜叹了口气,明黄色的衣服在昏暗的大牢里格外刺眼,他转身离开,太监把白绫放在地上,尖着嗓子道:“七殿下,是您自己动手还是要咱家帮忙?”
“放这里吧,我自己来。”
“那咱家在外头候着,希望殿下到了那边不要怪咱家。”
太监只在外面等两刻钟,时间一到就进来收尸,如果到时候风长喻没有死,他会亲自动手勒死他。
相比被尧青龙及其余几个皇子的生不如死,风长喻则是要显得幸运多了,因为他走得体面,只是被赐了白绫,还是新皇亲自送来的。
太监出去后,大牢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风长喻看了看托盘里的白绫,走过去,拿起。
【骚包:真的要自缢吗?】
【风长喻:你猜?】
【骚包:我还是不猜了,陛下您直接告诉奴才吧。】
【风长喻:如果两刻钟过后我还没死,你知道该怎么帮我了吗?】
【骚包:懂!】
风长喻把弄着手里的白绫,挺长的,也很牢固,手感也很滑,真是一条好东西。
宫里许多下人的穿着连这条送人上路的白绫质量都不如,可想而知,底层的下人们过得有多可悲。
之前从未发觉,现在发觉了,为时已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牢里静悄悄的,静得老鼠低低的吱呀声都异常刺耳。
一刻钟过去了,风长喻把白绫搭在悬梁上,踢了凳子......
两刻钟一到,太监进来的时候,首先要做的是检查鼻息和脖子的动脉是否还在跳动。
如果这两处都没有了生还的迹象,就可以确认人已经死了,可以吩咐下等太监们把尸体抬出去扔乱葬岗了。
新皇有令,全尸都不要留给七殿下。